第619章 修者成軍

  魯老闆在杜文銘的背後寫了一個「禁」字,被扔在了於耀明面前。

  不要小看這一個「禁」字,魯老闆控制住杜文銘後,親自寫了好幾遍才寫成。

  就用了這一個字,杜文銘的修為被徹底限制了,這導致他用不出技法,用不出體魄優勢,甚至連道門最基本的舞步都用不出來,除了感知力還在,他和白羔子幾乎沒有區別。

  於耀明看著杜文銘,整個人愣了許久。

  他們倆認識,於耀明被暗星局逮捕後,是杜文銘把他救出來的。

  雖說這裡邊有互相利用的成分,但杜文銘對於耀明確實有救命之恩。杜文銘緊緊注視著於耀明,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於耀明沒有忘了兩人的過往,他看向了魯老闆:「杜文銘和我一起做過蟲洞的研究,他還有用處。」杜文銘看向了魯老闆,神情之中滿是期待。

  魯老闆問於耀明:「他的用處在哪?」

  於耀明詳細解釋了一下:「蟲洞的原理非常的複雜,不要說在普羅州,就是到了外州,能懂得蟲洞基礎知識的人都不多,杜文銘不只懂得基礎知識,他對蟲洞的研究到了一定層次,我手底下的研究生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他。」

  杜文銘朝著魯老闆用力的點了點頭。

  魯老闆也相信於耀明的判斷:「你的意思是,把他留下來做個助手?」於耀明也點了點頭:「眼下這個實驗就需要他的協助。」

  杜文銘再次看向了於耀明,雙眼之中全是感激。

  魯老闆有些擔憂:「這人既然是個內行,一些核心機密要是讓他知道了,日後可能對咱們不利。」於耀明對此早有準備:「你放心,咱們把他眼睛蒙上,什麼都不讓他看見,保證機密不會外泄。」魯老闆還是有些猶豫:「把他眼睛蒙上了,他怎麼協助你做實驗?」

  「咱們把他送進蟲洞裡,以他對蟲洞的了解程度,肯定能找到出口。」魯老闆不猶豫了:「咱們倆的想法基本一致。」

  杜文銘向於耀明表達了由衷的謝意:「姓於的,你不得好..

  話音未落,魯老闆又在杜文銘臉上寫了個「禁」字,杜文銘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來,連鼻子裡的嗅覺都消失了。兩人帶上設備和杜文銘,一併離開了書店,到了黑石坡,從黑石坡的輪軸路出發,到了汽水窯的邊境。

  魯老闆打開了一本《添香詞話》,從插圖里把大炮放了出來。

  這座大炮經過於耀明幾次改良,尺寸比之前大了許多,設備也複雜了許多。

  調整好參數,於耀明把杜文銘放在了炮口前的指定位置,魯老闆在杜文銘的耳朵旁邊寫了一個「開」字,杜文銘能聽見聲音了

  於耀明叮囑道:「老杜,進去之後不要亂走,蟲洞裡的大部分空間是能分清方向的,從背離入口的方向,沿直線去找,你肯定能找到出口,聽明白了麼?」

  杜文銘不作回應,於耀明對魯老闆道:「讓他說句話。」

  魯老闆在杜文銘的嘴上寫了個「開」字,杜文銘能說話了:「姓於的,你全家不得好..!

  於耀明開了一炮,杜文銘消失了。

  魯老闆有些不滿:「有炮聲,你該早跟我說。」

  之前確實沒炮聲,這是改良後的效果,於耀明並不太在意:「這炮聲還沒個二踢腳的動靜大。」杜文銘被送進了蟲洞,沒過多一會,他臉上的禁術解除了,能看見了,也能聽見了。

  可身上的禁術沒能解除,他的戰力依然沒有恢復。

  走在漆黑的蟲洞裡,他試著用於耀明教給他的方法尋找出口。

  還真讓他找到了,在蟲洞的邊緣,他感知到了些許空間錯位,這就相當於蟲洞的內壁上有了一條縫隙,在以往和於耀明一起做的實驗之中,杜文銘感知到過類似的縫隙。

  可關鍵問題是,這麼窄一條縫隙,讓杜文銘怎麼出去?

  這個問題,於耀明在設計大炮的過程中,顯然考慮的不夠周全。如果杜文銘修為還在,可以通過舞步在縫隙之中撕扯出一道入口。但現在他修為受到了控制,連一個舞蹈演員的基礎舞步都用不出來。

  問題都出在背上那個「禁」字上,只要把「禁」字擦掉,就能把戰力拿回來。杜文銘試了幾次,他擦不掉。

  魯老闆寫字的位置太特殊,杜文銘都碰不著。

  要是舞者的天賦還在就好了,杜文銘現在連身體的柔韌性都明顯不足。他一遍一遍摸索著蟲洞的縫隙,希望就在眼前,他卻無能為力。

  絕望的杜文銘躺在了地上,苔蘚中的蠕蟲,一條接一條爬在了他身上。杜文銘的體魄也受到了影響,他扛不住飢餓

  他強忍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抓住幾條蟲子,塞進了嘴裡。..

  魯老闆在界線外等了半個多鐘頭,沒看到杜文銘走出蟲洞,他看向了於耀明,於耀明連連搖頭道:「這事兒可不能著急,杜文銘得找到出口才能出來,萬一他迷路了,咱們還得多等一會。」

  「不用等了,我在他身上留了記號,他只要能出來,我肯定感知的到。」魯老闆對剛才的炮聲十分介意,帶著於耀明儘快離開了邊境線。

  李伴峰在新地考校開荒,他回應了張萬隆,也給了不少照顧,但十里開荒的規矩不能改,給異怪的懸賞也不能少了,整個地界上,有實力的異怪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和張萬隆血拼。

  經過一天的準備時間,張萬隆在十里地界上種滿了小白菜。根子有些不理解:「張大哥,咱們就種這一樣東西?」

  張萬隆道:「我也想變著花樣種,可就這一天時間,咱們必須得種點長得快,好養活的。」「這小白菜能打麼?」

  「能不能打,分跟誰比,只要量夠大,咱們就扛得住。」

  考校第一天,老牛帶著一群異怪氣勢洶洶進了地塊,小白菜掄起白菜葉子,和老牛撕打在了一起。

  當初在秋落葉手下的時候,老牛就以皮糙肉厚而遠近聞名,小白菜這兩下子打在他身上,對他而言都比不上撓痒痒勁大。他揮起牛角,把眼前的白菜拱個稀爛,拱出一條道路,帶著眾人沖向了張萬隆。

  眼看張萬隆就在地塊中間坐著,一邊喝茶,一邊吃餅子。根子提著桶子,準備迎敵。

  李伴峰懸停在半空中,靠著宅修不被人察覺的天賦靜靜觀戰。

  他有點替根子擔心,作為異怪,老牛和他身邊那群老弟兄,修為都不低,就靠根子一個,能支撐多久?但這時候他不能說話,也不該說話。

  張萬隆提醒根子一句:「兄弟,下手別太狠,金汁也別用太多,別讓地頭神嫌棄咱們。」

  話音剛落,老牛殺穿了白菜地,已經衝到了根子近前。

  根子從容不迫,掄起勺子,先用了一招金光點點。

  點點金汁,如細雨一般墜落,一滴不差,全都落在了老牛的身上。

  李伴峰有些驚訝,金光點點這個技法,李伴峰是見過的,當初徐晗用出這技法,主要是針對綠花子的滿身膿汁,這個技法主要特點在於密度,可小根子做到了彈無虛發,能把精度控制的這麼好,確實超出了李伴峰的預料。

  以此可見,根子修為的提升了許多。

  另一點讓李伴峰頗感意外的是老牛的狀態,他只顧著衝鋒,對根子的技法完全不設防。

  當初根子在秋落葉那開荒的時候,老牛也是見過的,而今在地界上相處這麼長時間,老牛也該知道金汁的厲害,他怎麼完全

  不躲?

  不是不躲,是躲不開,老牛的狀況不對。

  他腳步很凌亂,看似沖的很有氣勢,實際打的全沒章法。

  他中了手段。

  打打殺殺經歷多了,李伴峰很快找到了手段來源,老牛身上除了有點點金汁,還有不少青綠色的汁液。著這些汁液來自白菜,老牛殺穿了白菜地,身上沾了不少白菜汁,他中毒了。

  小根子躲過老牛幾次衝擊,勺子在桶底一攪,要往外撈乾的。

  這招李伴峰也見過,這是水漫金山,他要在老牛腳底下做出一座能噴發的金山。

  就老牛這個狀態,金山都不用噴發,老牛陷進去就沒了。

  張萬隆在旁攔住了根子,對老牛喊一聲道: 「牛大哥,咱們平時關係也不錯,你走吧,這趟活你掙不著!」老牛氣呼呼的撒了,可他沒走遠,他跑到地塊角落裡,趴在地上啃白菜葉子。

  之所以不走,是因為他不想錯過這場功勳,還有幾十個異怪跟在後邊殺到了小根子近前。

  小根子一揮勺子,來了一招金光如瀑,金汁來到半空,化作華麗的金色幕布,緩緩傾瀉而下。瀑布澆在了一群異怪身上,強烈腐蝕之下,異怪們被燒的皮脫肉爛。

  和老牛的情況類似,他們不知道閃躲,也沒做出防護,都像失了智一樣,只知道硬沖。

  沖了幾個回合,這群異怪都站不穩了,張萬隆再次提醒小根子,給他們留條生路。

  大部分異怪們都退去了,跑到老牛身邊一起吃白菜。

  李伴峰心下苦笑,這群異怪這麼多年,心眼一點沒長,這麼毒的白菜,你們也敢吃。

  還有幾個樹精沒有投降,作為異怪,他們對金汁和毒白菜的抗性明顯要強得多,桃樹精和柳樹精在金汁的滋養之下,越打越

  有精神。

  張萬隆還在旁邊喝茶,喝的很有滋味,見小根子實在招架不住這幾個樹精,張萬隆終於出手了。根子掄起勺子,再來一次金光點點,這次金汁落在樹精身上,狀況出現了變化。

  他在茶壺裡加了些藥粉,拿根筷子攪和了一下,等藥粉融化了,張萬隆一抖手腕,把一壺茶水倒進了根子的桶子裡。

  幾棵樹精的枝葉迅速生長,但樹幹和樹根沒出現什麼變化。

  廝殺許久,樹冠越來越大,樹幹和樹根支撐不住了,幾棵樹精先後栽倒在了地上。

  他們靠著樹根艱難挪動,離開了戰場,去了地界邊緣。

  這是老牛之前布置的戰術,打輸了不要緊,不要輕易離開地塊,休整一晚上接著打。

  老牛一邊吃著白菜,一邊還總結著失敗的教訓: 「今天打輸了,原因就一個,咱們心不齊!我先沖一波,你們又沖一波,剩

  下幾棵老樹最後沖一波,

  這麼個沖法有什麼用?衝到他們面前,也是等著讓人各個擊破!咱們心得齊,要衝得一塊沖,千萬別把這場修為錯過了.

  李伴峰真替這幾個異怪寒磣,他們現在還想著賺修為?要不是張萬隆手下留情,他們早就沒命了。

  就算張萬隆有意放過他們,就他們現在這個吃法,李伴峰估計他們都活不到明天早上。可出乎意料的是,老牛吃了幾十棵白菜,一直沒倒下。

  其他異怪也吃了不少白菜,目前也沒有出現中毒的狀況這就不對了。

  剛才他們衝鋒的時候,身上沾了些白菜汁,就全都中了毒,在小根子面前,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而今吃了這麼多白菜還沒倒下,這又是什麼道理?

  白菜的毒只適合外用,不適合內用?

  還是白菜自己把毒液收回去了,有意不讓這些異怪中毒?

  張萬隆一直保持克制,他想給這些異怪留條性命,李伴峰倒是並不意外。

  可光有想法不行,白菜能放毒還能把毒液收回去,這是白菜能做到的事情麼?..

  第二天天亮,老牛和一群異怪恢復了七八成,他們集中在一起,幫樹精把樹冠上多餘的枝葉給哨掉了。有兩隻豹子不願意幫忙:「牛爺,我們不吃草。」

  老牛生氣了:「這是打仗,不是吃席!誰讓你們真吃了?」

  拾掇掉了七八成新葉,樹精們也站了起來,一群異怪集中在一起,再次沖向了張萬隆和小根子。這哥倆還沒睡醒,趴在帳篷里正打呼嚕

  老牛在衝鋒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昨天拱出來的道路不見了,那些被拱倒的白菜全都長了出來。新長的白菜和老白菜也沒什麼分別,今天這霧還大,昨天拱出來的道路徹底找不到了。

  思索之間,老牛晃了晃腦袋。找路幹什麼?

  再拱出來一條道路,直接開打不就完了麼?

  這些白菜一拱就倒,一個個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嗎,對付它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不對,昨天這些白菜不是挺能打的麼,怎麼今天就不動了?

  思索之間,老牛一陣暈眩,倒在地上起不來了。身後幾十個異怪紛紛倒地不起。

  剩下幾個樹精還算能扛,但他們不敢輕易上前,因為狀況和昨天基本一樣,就算衝上去了,張萬隆用一壺茶水,也能把他們輕易放倒。

  進退兩難之下,樹精們倒是想開了,拖著眾人又回到了地塊邊緣。

  地塊上的大霧,整整一天沒有散去,張萬隆和小根子有吃有喝,有說有笑,開荒第二天,就這麼輕輕鬆鬆過去了。

  李伴峰懸浮在半空,早已經看出了大霧的來源,這些霧氣來自小白菜的葉片,葉片上的點點水珠不斷蒸騰,形成了十里地界上的一片濃霧。

  沾上了白菜汁會中毒,吃了白菜葉不會中毒,白菜釋放的霧氣又能讓人中毒,毒物有不同形態,而且收放自如,而最關鍵的是,這些毒霧還會有選擇性的攻擊敵人,張萬隆和小根子就在菜地中央,老牛他們被毒倒了,這兩人可一點事都沒有!

  「娘子,你覺得這還是白菜麼?」李伴峰把外邊的經過講給了唱機。

  「七郎啊,你說的哪裡還是白菜,你說的分明就是毒修啊!」洪瑩搶在娘子前邊,仔細比較了一下白菜和毒修,感覺大差不差,「毒修有個技法,叫無形有眼,就是能讓劇毒只攻擊敵人,卻不會傷到自己人,白菜連這個技法都會用了,和毒修還有什麼分別?」

  娘子說話比較謹慎:「寶貝相公,不能說白菜會了一樣技法,就成了毒修,我看了不少你從外州帶回來的案件,這些白菜倒是和那些洋人修者有些像。」

  確實和他們有些像,有戰力,有技法,但是不成體系。

  這難道是因為白菜還沒吃藥粉的緣故?

  修者心高氣傲,且各懷心思,想成軍難上加難。

  可倘若有一天,貨郎給了張萬隆藥粉,張萬隆豈不是能種出來一個修者軍團?哪怕這軍團里都是地皮一兩層的修者,以他這個產量,戰力都高的驚人。

  李伴峰想起了小根子給他的竹子。張萬隆正在研究鐵筋竹子。

  就算貨郎不給張萬隆藥粉,他也有可能把藥粉給弄出來。

  到了第三天,地塊上的白菜長得過於密集,異怪們衝到一半,都被白菜汁毒倒了。

  很明顯,以張萬隆當前的實力,在新地開荒,實屬對異怪碾壓,到了第三天下午,張萬隆擺了幾桌酒,請周圍的異怪到菜園子裡吃飯,算是對這一場干戈做了化解。

  老牛不想去,他是來考校的,三天考校之期沒過,就在這和開荒人同桌吃飯,這麼做不合規矩,臉面上也掛不住。

  但在其他異怪的勸說之下,他還是去了,就像老山羊說的:「遇到這樣狠人,咱還敢和人家結仇麼?以後還不得和和睦睦過日子?」

  一群異怪都去赴宴了,這場考校可就沒法看了,李伴峰認可張萬隆的實力,他也知道張萬隆一定能通過考校,可現在出現了考校者和開荒者和睦共處的情況,地界還有可能認可考校的結果麼?

  李伴峰等著第二天的答案,如果地界的邊界暗下來,天上來了天光,那就證明考校成功了。如果地界不認,考校還得繼續。

  萬沒想到,當天晚上六點,地界的界線暗了,天上的光線照向了地界,開荒成功了。這什麼道理?

  考校還沒到三天,地界先認帳了。

  因為李伴峰之前已經認可了張萬隆的實力,這次開荒就算成功了!

  自從李伴峰知道開荒的概念,一直到今天,他從沒見過有人在三天期限沒到的情況下,提前完成了開荒。

  正在白菜園子裡吃席的異怪們也嚇傻了,老牛最先給張萬隆敬酒:「隆爺,刨除去地頭神不算,你就是這塊地界的主子,天光都得早到一步,這就是明擺著的事情,你就是老天爺選定的主子!

  我老牛有眼無珠,這兩天給你找了不少麻煩,這事兒算各盡本分,日後可千萬別怪罪我!」「這哪的話,打過一場,咱們情分更深!」張萬隆高興,陪著老牛喝了好幾杯。

  酒喝多了,兩人搭伴兒撒尿去,走到白菜地深處,看到一名男子朝著酒席上張望。張萬隆問老牛:「這是你的人?」

  老牛搖頭道:「這人我不認識。」

  男子趕緊解釋:「我是來開荒的,聽說您這開荒成功了,我想來學學本事。」張萬隆擺擺手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全靠地界上這些朋友照應著。」

  老牛趕緊說道:「這你可別謙虛,我們是盡了全力了,可惜這點手段在你面前真不夠看!」兩人互相捧了幾句,張萬隆對那男子道:「一塊到桌上吃點,今天高興,咱們邊吃邊聊。」男子連連擺手:「我還得抓緊回去籌備,我就開一里地,小打小鬧,不耽誤諸位了。」

  客套幾句,男子走了,張萬隆也沒放在心上,接著吃酒。

  這男子,可在李伴峰這開荒,他回到自己帳篷里,往往肚臍上插了個發報鍵,滴滴答答,發出了一份電報黑石坡,鏈條路,金齒輪報社,編輯胡云琦寫好了稿子,立刻交給了宋姝。

  宋妹拿過稿子,打開了話簡,用甜美聲音播報導:「各位聽眾朋友們,我是阿慧,據前方記者最新消息,繼正經村後,又有一處十里新地開荒成功,

  該新地所處位置比較偏僻,開荒者是一名耕修,此前已經在周邊成功開荒三里新地..」信號出現一陣擾動,百目魚把天線從嘴裡拔了出來,蹲在地上乾嘔半晌。

  「潘老,今天廣播就聽到這吧,這天線一直頂著嗓子眼,我實在扛不住了。」

  高淑霞笑了一聲:「我真是不明白,這天線為什麼非得用嘴叼著,你就不能塞到別的地方?」百目魚搖頭道:「別的地方更難受,我都試過。」

  潘德海還在琢磨剛才的新聞:「普羅州最近出過耕修的梟雄麼?」高淑霞想了想,似有所得:「徐晗呀!他應該算梟雄吧?」

  潘德海白了高淑霞一眼:「讓我說你什麼好,跟我這麼多日子,你總該有點長進吧?徐晗什麼身份?他能和平常人放一塊比較麼?他有可能跑去新地開荒麼?」

  高淑霞搖頭道:「要說出名的耕修,我認識的也不多。」

  潘德海很在意這件事:「這人能是誰呢?能開出十里地界的,可都不是凡輩。」

  一名婢子來到百目魚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百目魚趕緊轉告給潘德海:「你新收那位弟子,剛剛又吃了一頭牛。」「又吃了一頭?」潘德海一哆嗦。

  高淑霞嘆了口氣:「這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供不住他。」

  潘德海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不能啊,他這個修為,按理說不該這麼能吃,哪怕到了地皮九層,一天也不用吃下三頭牛。」高淑霞苦笑道:「一天三頭,一年下來一千多頭,潘老,你可真得下點功夫,多賺幾塊大洋,要不他真能吃窮你。」

  潘德海輕嘆一聲:「話不是這麼說,秦田九是奇才,將來肯定有大作為,傳授些真本事給他,既收了一個高徒,也跟交下了李七這麼一個好友,

  阿霞,鐵碗崗上的忘憂娘,你認得麼?」

  高淑霞點點頭:「認得,那姐姐人可好了,酒食雙修,都有大成就!」

  潘德海點點頭道:「你把我剛才說過的話,跟忘憂娘再說一遍,看看她願不願收秦田九為徒。」PS:秦田九天賦大爆了,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