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千變萬化的匿形空間

  李伴峰坐在辦公室里,查閱葫蘆村的資料,申敬業身體不適,請假休息一天。

  從資料上看,葫蘆村是暗星局的噩夢,從分局到總局,這是每個暗星局成員都不願提起的話題。

  通過對卷宗的分析,再加上李伴峰的理解,葫蘆村是一個屬性特殊的匿形空間,是不是暗維空間,暫時還無法確定,畢竟暗維空間只是匿形空間的一類,對於其他類型的匿形空間,李伴峰也不是太了解。

  這個匿形空間最大的特點是擁有可以變換的入口,這種情況李伴峰在普羅州也經歷過,愚人城的入口就可以變換。

  如果能把這門技術學到手,不僅可以為娘子建造一個隱秘實驗室,甚至可以建造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秘之城。

  這可是重要的根基所在!

  這個技術必須得學會,必須得找到這個葫蘆村。

  只是這麼奇怪的匿形空間,為什麼會出現在外州,而不是在普羅州?

  也正因為葫蘆村在外州,小申為這事兒急得焦頭爛額,對李伴峰的所有調查工作,都給予了全力支持。

  按照卷宗記述,每年十二月到次年一月,也就是農曆新年的前夕,葫蘆村的入口會出現,也就是申敬業所說的開張做生意。

  其入口的具體表現為,兩名到十名身段絕美的女子,站在匿形空間的入口,吸引過往路人,進入匿形空間。

  身段絕美的女子。

  李伴峰拍了拍酒葫蘆:「姐姐,你真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酒葫蘆嘆了口氣:「老弟呀,別拍了,都被你拍紅了,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我以前知道,現在想不起來了,姐姐只要想起來,就一定告訴你,你要還想拍,你換一邊,別老是在這一半下手。」

  自從跟姚老解除了契書之後,酒葫蘆對李伴峰十分忠誠,她要是知道其中的內幕,不會不告訴李伴峰。

  況且這本來就是外州的地界,酒葫蘆是普羅州人,也確實不應該問她,

  李伴峰繼續查閱卷宗。

  去年,葫蘆村出現在了北方,造成了三十一人失蹤,其中二十五人為男性,六人為女性。

  女性?

  這是被帥哥騙走的?

  卷宗上沒有關于帥哥的記載。

  前年,葫蘆村出現在了隔壁閩越省,造成五十五人失蹤,其中十七人為女性。

  這個比例更誇張。

  身段絕美的女子,為什麼還能吸引這麼多女性?

  李伴峰繼續往前翻卷宗,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他:「為什麼把這地方叫葫蘆村?就因為那些站在村口的姑娘有葫蘆一樣的身材?就算是這樣,那為什麼不叫葫蘆店,不叫葫蘆樓,也不叫葫蘆園子?」

  湯圓拿出一份資料道:「因為有生還者。」

  「葫蘆村有生還者?」

  『是的,葫蘆村這個名字來自於生還者的表述。」

  「這麼重要的資料不早點給我!」李伴峰拿過了文件盒。

  湯圓吐吐舌頭:「其實這些資料的價值不是太大。」

  李伴峰打開了一份資料,這名倖存者叫伍念平,閩越高官樂市人,前年十二月十六日失蹤,一月二十一日返回家中。

  伍念平是一名外賣員,按照他本人和目擊者描述,他從一家飯店取了外賣,在上電動車的過程中,發現飯店門口有兩名女子請他進去。

  他以為是外賣出了問題,跟隨女子進了飯店,之後才發現飯店裡邊是一座村子,女子告訴他這裡是葫蘆村。

  湯圓介紹道:「七爺,這是他對葫蘆村僅存的記憶,經鑑定,伍念平因嚴重驚嚇導致了嚴重的精神疾病,他瘋了,而且記憶嚴重受損-——.」

  李伴峰打斷了湯圓:「有精神疾病,不代表人就瘋了,說話一定要嚴謹!」

  湯圓點點頭,繼續說道:「其他的生還者,大概也是同樣的狀況,他們只能說出葫蘆村這個名字,在其他方面都沒有做出過有效的描述。」

  李伴峰還是把生還者的信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湯圓幫助李伴峰對一些關鍵資料進行分析。

  中二的調查重點不在這些資料上,他的調查重點是案件的當事人。

  在藥店失蹤的男子叫章沛文,今年二十六歲,待業,中二從他的住址上發現了問題:「章沛文的住址,離事發藥店只隔著一條街,買完藥之後,步行十五分鐘就能回家,他沒必要打車。」

  蜜餞不太贊同:「有些人就是不愛走路,十五分鐘的路程也不算太近,

  ?

  中二拿出了藥店老闆的口供筆錄:「按照她的描述,章沛文曾經為了一塊錢在藥店門口等了很久,他是個內向而節儉的人,應該不會為了十五分鐘的路程選擇打車。」

  燈泡皺皺眉頭:「太武斷了吧,人家節儉,不代表人家不懂享受。」

  中二沒再多說,就家庭條件而言,他比燈泡差了一大截,對於打車這件事,中二和燈泡的理解有明顯的偏差。

  李伴峰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他的學生時代,基本沒有獨自打車的經歷。

  查了一上午卷宗,到了下午,李伴峰決定去當事人家裡看看。

  他帶上了湯圓、燈泡、明星和中二,來到了章沛文的住所。

  章沛文居住的小區在地盛路,小區建成於上個世紀末,步梯樓,章沛文家住七樓。

  章沛文的父親章清海,原本是工人,後來因為一場事故,右腿失去了行動能力,成了殘疾人,長年待在家裡。

  母親艾夏芬,中學教師,因身體原因,在五年前病退,他們兩口子的退休金,是這個家庭的收入來源。

  開門的是母親艾夏芬,李伴峰出示了偽造的證件。

  這是合法偽造的證件,因為民間對暗星局一無所知,暗星局探員也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艾夏芬把眾人請進了家裡:「民警同志,快坐,我兒子————

  章沛文的父親章清海拄著拐杖來到李伴峰面前:「我兒子有消息了麼?」

  李伴峰道:「暫時還沒有,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你們做一些調查。」

  說話間,李伴峰看了看這座房子的布局。

  兩室一廳,客廳的面積比較大,房間的面積有點小。

  因為房子是北向的,屋子裡的光線有些陰暗。

  李伴峰問了一句:「哪個是章沛文的房間?」

  章清海指了指過道右側的房間,李伴峰看了一眼。

  整座房子的裝修非常素樸,以木質家具為主,只有章沛文的房門很有特點。

  因為這扇房門是玻璃做的。

  中二對兩位老人道:「我想去當事人的房間裡做一些取證。」

  艾夏芬起身道:「我跟您一起去,我們全力配合你們工作。」

  李伴峰看著章清海道:「那我就先跟你做一些交流。」

  艾夏芬又坐回到了沙發上:「民警同志,你還是跟我說吧,我們家老章糊塗了,什麼都說不明白。」

  中二去取證,李伴峰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艾夏芬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那天,下午三點,他去藥店給我買藥,

  其實不該那天去,應該前一天去,可前一天藥店沒開門,要是藥店開門了,

  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說到這裡艾夏芬哭出了聲音。

  「阿姨,您先別激動,我們正在竭盡全力調查。」湯圓安慰了艾夏芬兩句,艾夏芬稍微平靜了一些。

  李伴峰問:「你剛才說原本打算之前一天去買藥,因為藥店關門了,所以推後了一天,可我看你們小區附近有很多藥店,為什麼一定要去那家買?」

  艾夏芬嘆口氣:「怪我這不爭氣的身子,有幾樣藥,只有那家藥店有賣的。」

  李伴峰對湯圓道:「一會你把艾女士要吃的藥記下來,咱們可以幫忙採購一些。」

  「不用,不用,」艾夏芬連連搖頭,「我哪敢麻煩你們?」

  湯圓笑道:「您不用擔心,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問了半天,艾夏芬始終不願透露藥名,她繼續講述當天下午的經過:

  「我兒子三點鐘出去買藥,每次都是三點半回來,我在家裡準備做飯做他最愛吃的炒胡蘿蔔····—·

  「我要找我兒子!」章清海拄著拐杖,突然站了起來,「我這就要去找他!」

  湯圓在旁勸阻,艾夏芬喊了一嗓子:「老章啊,你就別鬧了,人家正幫著咱們找兒子!」

  章清海低著頭不說話,艾夏芬道:「我那天等到了三點四十,孩子也沒回來,我著急壞了,趕緊去藥店找他。」

  李伴峰問道:「他沒有手機嗎?」

  艾夏芬嘆口氣道:「不怕你們幾位笑話,我這兒子,學習學傻了,除了看書他什麼都不會做,手機電腦,他什麼都不會用,

  我找到了藥店,藥店老闆娘說看他買完了藥,就走了,我以前一直相信這個老闆娘,也沒當回事,

  等後來民警同志過去調查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女人騙了我,她看見我兒子在她門口站著,她不告訴我!她不是什么正經人,我兒子就是被她害了!」

  說到這,艾夏芬哭的更傷心了。

  燈泡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不覺得在艾夏芬還能獲取多少有用的信息。

  明星很會來事,趕緊給艾夏芬遞上了紙幣。

  李伴峰非常嚴肅的問道:「艾女士,你覺得藥店老闆為什麼要害你兒子?」

  湯圓看了李伴峰一眼,剛才那話不像是七爺問出來的。

  艾夏芬明顯是因為兒子的事情,精神受到了刺激,說話口無遮攔,這種事怎麼還能當真?

  估計是因為普羅州的民風和這裡不一樣,七爺有些不適應。

  艾夏芬回答道:「我經常在那裡買藥,那個女人肯定以為我們家很有錢,就想把我兒子綁走,就想敲我們的錢!」

  湯圓朝李伴峰聳聳眉毛,示意李伴峰千萬不要當真,她經歷過類似的狀況,艾夏芬因為兒子失蹤,造成了心理創傷,對周圍所有的人和事都產生了懷疑。

  李伴峰繼續和艾夏芬閒聊,中二完成了臥室取證,又打開了冰箱。

  艾夏芬不太理解:「冰箱裡,也要取證麼?」

  中二搖搖頭道:「我渴了,看看冰箱裡有沒有喝的。」

  湯圓皺了皺眉頭,她替中二感到臉紅。

  明星強忍看笑意,他實在不明白中二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時候,到家冰箱裡找東西,這不等於打了暗星局的臉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兩口也不知道他們是暗星局的人。

  燈泡覺得情況特殊,中二的思路確實有點奇葩,但他不是愛占便宜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李伴峰也知道中二另有目的,但還得裝裝樣子呵斥一句:「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一點紀律意識都沒有麼?」

  艾夏芬趕忙起身道:「是我糊塗了,家裡沒有飲料,我給幾位倒杯茶。」

  李伴峰起身道:「該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艾女士,多保重身體。」

  章清海又站了起來:「我要找兒子,我要找我兒子!」

  艾夏芬數落了老伴兒兩句,把李伴峰三人送出了門口。

  到了門口的一瞬間,李伴峰聽到了放映機的聲音:「七導,我要室息了,這家的光線和顏色,都讓我喘不過氣來。」」

  出了小區,李伴峰去了藥店,向老闆娘詢問章沛文平時都買哪些藥品,

  明星在旁問了一句:「李局,咱們真幫她買藥?」

  李伴峰瞪了明星一眼:「這不是應該做的麼?你的服務意識呢?」

  明星不敢作聲,老闆娘查過帳本,他把藥名寫了下來。

  李伴峰對藥品也不是太懂,讓湯圓把藥名直接發給了醫務科。

  燈泡一:「局長,你這不是要給她買藥,你這是在查她?」

  湯圓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查她?」

  中二道:「我覺得李局的思路沒問題。」

  明星皺起眉頭:「你別總說李局的思路,你別總當捧餵的,你也說說你的想法?」

  中二欲言又止,等眾人回到車上,醫藥科的科長隋啟軍給了回信。

  「李局,您提供過來的這些藥品名稱,在功能和主治方面,定義比較模糊,通過這些藥物,很難推測出服藥者患有何種疾病。」

  「這叫什麼答覆?」李伴峰很不滿意,「藥方擺在你面前,你還說不清楚病症?」

  隋啟軍有些尷尬:「李局,我不想回答的太過武斷,但就我目前了解的情況,您提供的這些藥名,準確來說,不能算是藥品。

  「不是藥品是什麼?我這些都是在藥店當看到的。」

  「這些東西應該算是具有一定治療作用,但成分相對複雜,療效難以確定,價格又相當昂貴的保健品。」

  李伴峰掛斷了電話,沉默了好一會。

  明星在旁道:「人家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咱也管不著,但既然是保健品,不是必須的藥品,咱也就不用非得給人家買藥去。」

  燈泡琢磨了片刻:「隋科長說這些保健品相當昂貴,看他們家那條件,

  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

  湯圓道:「這就是你不了解情況了,很多老人對保健品都很迷信,家裡就算沒錢,也會想辦法買一點。」

  中二搖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伴峰看了看中二:「你剛才都找到了什麼證物?」

  明星道:「在他家裡,估計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證物。」

  中二沒理會明星,他把證物拿給了李伴峰,李伴峰看了看證物,進一步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局裡,去了會議室,中二拿出了一個塑膠袋:「之前我有過推測章沛文不可能捨得打車,這是我在他床墊夾層里找到的。」

  燈泡拿過塑膠袋一看,裡邊是不同面額的零錢,最大面額是十塊,只有一張,剩下的有一塊的,五塊的,還有不少罕見的硬幣。

  「這應該是他買藥剩下的零錢。」明星大致數了數,這些零錢加起來有一百多元。

  「也可能是他買菜剩下的,」中二拿了一張日程表,「這張日程表貼在他的桌子上,我廢了挺大勁,才把它摳下來。」

  燈泡拿著日程表看了一遍,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周一,上午七點起床,七點十五分到七點半上廁所,七點半到八點吃早餐,八點到十點帶爸爸在小區遛彎兒,十點到十一點去市場買菜。

  十一點到十二點和媽媽一起做飯,十二點吃午飯,十二點半到兩點午休,兩點到三點看電視,三點到三點半給媽媽買藥,三點半到四點在家看電視。

  四點到五點去市場買菜,五點到六點陪媽媽做晚飯,六點半到七點半打掃衛生,七點半到八點半洗衣服,八點半睡覺。

  湯圓看了看塑膠袋裡的零錢,對李伴峰道:「局長,關於打車這件事情,我依舊保留我的看法,我認為計程車司機並沒有說謊,章沛文只是個節儉的人,但並不意味著他沒有消費的能力。」

  中二搖頭道:「他有消費能力的話,絕對不會消費在計程車上,你從日程表中就能看到,每個周三的下午,他媽要和他一起整理購物小票,這些零錢,艾夏芬也是要跟他算帳的。」

  湯圓已經看過了日程表:「這張日程表不能說明什麼,也許只是因為他一家人的時間觀念比較強,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們不能用我們自己的標準來看待別人。」

  中二拿出了一張傳單:「這是從章沛文的枕頭裡找到的一張傳單,智慧型手機的銷售傳單,上面最廉價的一款手機,只要六百二十八元他在六百二十八這個數字上,畫了好幾個圈兒,如果他有消費能力,他要追求的肯定是這款手機,而不是計程車!」

  明星道:「也沒說他一定想打車,那司機說了,當時章沛文一直看著他,他以為章沛文要打車,所以產生了誤會。」

  「不會有這種誤會!」中二連連搖頭,「在沒錢的打車的時候,我從來不敢盯著計程車看,我想諸位也該有過類似的經歷。」

  燈泡笑道:「那不一定,我就敢看。」

  李伴峰問燈泡:「你上次打車是什麼時候?你一畢業就有車開。」

  「也許-----」有些狀況已經能看得出端倪,但湯圓還在試著為艾夏芬辯解,「做為一個母親,她對待孩子的方式或許存在問題但這並不能否定她對孩子的關愛,我在廚房看到了食材,她準備了孩子最愛吃的炒胡蘿蔔,她還在等她的孩子回來。」

  「炒胡蘿蔔,」中二看向了李伴峰,「李局,你還記得提起胡蘿蔔的時候,章清海是什麼反應?」

  李伴峰對這一幕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要找兒子,反應很激烈,恨不得從房子裡衝出去。」

  「他確實想從房子裡衝出去,但不一定是為了找兒子,他應該是不想再吃胡蘿蔔了,他想逃離這個家,」中二拿出了一疊小票,「這是這個月,他們在超市買菜的小票,他們家每天都買胡蘿蔔,

  我打開了他家的冰箱,裡邊放著好幾盤炒胡蘿蔔,還有很多胡蘿蔔,像這種吃法,誰還能忍受得了胡蘿蔔,章沛文怎麼可能願意吃胡蘿蔔?

  這就是章沛文的生活,每天吃同樣的食物,做同樣的事,一舉一動都在艾夏芬的監視與掌控之下,連他的房門都是透明的。」

  湯圓沉默了很久,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家庭關係:「如果章沛文願意自己找一份工作,用自己的收入養活自己,他也不用受這麼多管束。」

  中二拿起了日程表:「尤隊長,你也聽到艾夏芬的描述了,三點鐘出去買藥,三點四十如果沒回來,艾夏芬就會去藥店找他艾夏芬留給章沛文的時間裕度不超過十分鐘,他甚至不能從藥店回來之後直接去買菜,他要在家裡待上半個小時再去買菜,

  在這種程度的掌控之下,你覺得章沛文能找到工作麼?艾夏芬會允許他去找工作麼?」

  湯圓不作聲了。

  中二整理了一下證物:「尤隊長,成長的環境不一樣,造成了對事物的認知不一樣,這種情況曾經出現在我認識的人身上,我對這個調查結果也並不覺得意外,

  但有一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去調查那位計程車司機了。」

  燈泡一愣:「這叫什麼話?咱們說了這么半天,不就是為了確定計程車司機的疑點麼?現在疑點找到了,你說不查?」

  中二搖搖頭:「查他做什麼?解救章沛文麼?對章沛文而言,去任何地方,都比留在家裡好,與其把他拉回火坑,我們還不如做點其他有用的事情。」

  湯圓不贊同:「不能用個案代替全部,葫蘆村一旦開張,會有很多人失蹤,這些人的情況和章沛文不一樣。」

  這次中二沒說話,所有人都看向了李伴峰,這事最終還得他定奪。

  李伴峰正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葫蘆村里到底什麼樣?你們有誰想去看看?」

  PS: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