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相公,好看麼?(本章核能)

  「這錢是你自己鑄出來的?」李伴峰撿起一枚大洋,仔細看了許久,從款式到圖案,和他熟悉的大洋錢沒有任何分別。

  貨郎把大洋錢收到了貨櫃裡:「從有普羅州那天起,所有的大洋錢都是我鑄的,我推著車子到處走,不光是為了做生意,我還得知道普羅州各地,到底需要多少大洋。」

  李伴峰更不理解了:「這錢既然是你自己鑄出來的,為什麼雪花浦還敢打著你的旗號,自稱他們會鑄錢?」

  貨郎笑了:「自從有普羅州至今,打著我旗號做事兒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幾千,這些人各有各的名頭,貨郎幫,百商門,金銀會,

  雜貨館-—··--光是被我打掉的幫門都有上百個,

  他們目的各不相同,手段也不一樣,有的為爭名,有的為逐利,

  有的裝的像模像樣,有的裝的拙劣不堪,

  雪花浦就挺像樣,我親自跟別人解釋,我說雪花浦和我無關,居然還有人不相信我,他們說這是雪花浦門規,他們說我在浦子外邊也不能提起雪花浦,

  一開始,尋常人把雪花浦當成了我開的生意,再後來,有不少朋友也相信了雪花浦那些鬼話,再後來,居然有不少仇家,不找我尋仇,先去找雪花浦試探,

  你說仇家都不找我尋仇了,這叫什麼事兒?」

  李伴峰想了想道:「我覺得這算好事。」

  貨郎連連點頭:「我也覺得這算好事!」

  情況確實如此,這次謠言事件,雪花浦確實替貨郎擋槍了。

  貨郎抓起一把銀元,嘆口氣道:「無論內州還是外州,都有不少人在打大洋錢的主意,大洋錢和入門藥一樣,都是普羅州的命脈這些人本來應該對我下手,結果他們把矛頭對準了雪花浦,我也承認,雪花浦確實替我擋了刀子,但我依舊容不下他們,因為這群王八羔子做過的一些事,讓我忍無可忍,

  我前後六次滅了雪花浦,可過了一段時間,又有人把雪花浦重新經營起來,雪花浦的招牌實在太硬,我把雪花浦的人都殺光了,他們非說我這是剷除冒名頂替者,這塊招牌橫豎就是砸不碎,

  二十年前,雪花浦現任的當家,孔方先生找上了我,他說要跟我賭上二十年,二十年內,如果我能徹底滅了雪花浦,他服輸,把這條性命交給我,

  二十年內,如果我滅不了雪花浦,我服輸,他自己把雪花浦散了,並且向世人澄清,我和雪花浦確實無關。」

  李伴峰點頭道:「這個賭法好,橫豎都是你賺了!』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貨郎苦笑一聲道,「如果我輸了,必須得給孔方先生的道門立起來。」

  「什麼道門?」

  「騙修。」」

  李伴峰一:「你不是說沒有這個道門麼?」

  貨郎嘆道:「我若是答應他了,這個道門不就有了麼?」

  「孔方先生是個騙子?」李伴峰思量片刻道,「我見過他,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能壓得住張滾利。」

  「誰說騙子一定沒本事?孔方先生本是一門的宗師,可他想獨創一個道門當祖師,於是他就盯上了似有若無的騙修,我當初告訴過你騙修的三個要訣吧?」

  李伴峰點頭道:「記得,一是只要不出手,修為就是真的,二是只要出手不被看見,修為也是真的,三是被看見了,但是別人看不懂,修為還是真的。」

  貨郎點點頭:「雪花浦從來別人面前鑄錢,就連雪花浦的成員都不知道大洋錢是怎麼鑄出來的,不出手,修為就是真的,就騙術而言,孔方先生做的很高明。」」

  李伴峰道:「孔方先生是商修麼?」

  貨郎搖了搖頭:「你見過他和張滾利交手,難道還看不出他道門?」

  李伴峰正在回想那一天的細節,貨郎在旁提醒:「我和他立了契書,不能直接掀他的老底,他的真實身份我不能直接告訴你,

  你千萬要記住,他是普羅州普羅州數一數二的人物,以你當前的戰力,最好不要和他接觸。」

  數一數二?

  「難不成和你差不多?」李伴峰用撥浪鼓直接嚇跑了孔方先生,

  以此看來,雙方還有不小的差距。

  貨郎想了想道:「我覺得我比他強一些,要單說戰力,他應該和一個姓孫的差不多。」

  貨郎說的是孫鐵誠?

  他當面提起孫鐵誠,看來他知道我和愚修之間有來往。

  李伴峰試探著問了一句:「孔方先生的修為,也是雲上之上麼?」

  貨郎搖搖頭:「孔方先生不是雲上之上,那位姓孫的朋友也不是,還有好幾位老朋友,都不是雲上之上,你將來也要面臨這件事,

  路怎麼走,得看你自己怎麼選。」

  什麼意思?

  這還有得選麼?

  一名男子走到兩人近前,看模樣有五十多歲,看穿著是個新地獵他解開衣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肚子上有一條半尺多長的傷口,傷口有些潰爛,紅腫之間還帶著些膿汁。

  貨郎問道:「想買膏藥?」

  男子連連點頭,他喉嚨上有傷,說不出來話。

  貨郎又問:「有錢麼?」

  男子從口袋裡摸出來幾枚銀元,擔心錢不夠,手有些哆,眼晴里滿是乞求。

  貨郎把銀元收了,拿來些藥酒,倒在棉布上,先給男子擦了擦傷口等把膿汁擦乾淨,貨郎扯了兩貼膏藥,把傷口粘住了:「三天不能碰水,找地方歇著,千萬別再讓傷口裂開。」

  男子衝著貨郎連連作揖,一臉感激的走了。

  貨郎掂了掂手裡幾顆銀元,嘆道:「賠賠賺賺,兩不相欠,這趟生意又做賠了。」

  李伴峰道:「明知道賠了,為什麼還非做這生意?」

  貨郎苦笑道:「賠錢的生意多了去了,在你身上我也賠了不少,

  可這次我在你這我賺了,你把謠言替我擋住了。」

  李伴峰搖搖頭:「謠言能擋得住,可要是動了真格的,我可就擋不住了,如果有一天,你真遇到了天上人,非得和她打一仗麼?」

  貨郎把剩下的膏藥收拾到貨櫃裡,朝著天空看了一眼:「當初是這麼約定的。」

  「有人托我給你帶個話,她說讓你們兩個別打了。」

  貨郎看了看李伴峰:「說這話的是紅蓮吧?』

  李伴峰微微點頭。

  貨郎笑道:「她多心了,我和天上人的情分,是真的。』

  陸千嬌咬咬嘴唇,聲音有些顫抖道:「和別人的情分,都是假的麼?」

  李伴峰一愣,陸千嬌什麼時候來了?

  貨郎搖頭道:「千嬌,咱們倆的情分,海枯石爛不變分毫,哪還能說什麼真假!」

  陸千嬌看向李伴峰道:「他和天上那個賤人,也是這麼說的吧?

  1

  李伴峰愣了片刻道:「他說過麼?我也不知道呀!」

  貨郎一愜:「你們兩個認識?」

  陸千嬌點頭道:「認識,他那天到我家裡來,問你在不在。」

  李伴峰抬起頭道:「弟妹,這話你可得說全了。」

  貨郎看向李伴峰:「說沒說全先放一邊,你怎麼知道她家在哪?」」

  「我,那什麼,走著走著就找到了—————」」李伴峰答應過趙懶夢,

  不能把他說出去。

  可不把他說出去,這事幾就不好說了。

  貨郎眼神有些變了:「兄弟,你不是第一次去她家吧?」

  「我是第一次——·

  「肯定不是第一次呀,」陸千嬌笑道,「李師兄人可好了,沒事總去看看我,不像你個負心漢,一轉眼就把我忘個乾淨。」

  李伴峰慌道:「弟妹,你們兩口子嶇氣,可不該連累我!」

  陸千嬌一咬牙:「誰跟誰兩口子?我離了他不活了是怎地,李師兄,以後咱們一塊過日子!」

  話音落地,陸千嬌舉起一塊山石,扔向了貨郎。

  山石炸裂,化作碎石無數,四下翻飛。

  貨郎躲在貨櫃後邊,不敢還手。

  李伴峰不想摻和這事兒,轉身就走。

  榔!

  一塊石頭砸在了李伴峰後腦勺上。

  忍了,此地不宜久留。

  郴!

  又一塊石頭砸在了李伴峰後腦勺上。

  忍了,還有要緊事要做。

  嗖!

  第三塊石頭飛向了李伴峰的後腦,李伴峰迴身把石頭接住了。

  不行,忍不了了。

  你們兩口子掐架,憑什麼我跟著受苦?

  李伴峰拿著石頭,回頭扔向了陸千嬌。

  陸千嬌正在泄憤,一時間也沒防備,這顆石頭正砸在了腦門上,

  這一塊石頭,徹底把陸千嬌點著了。

  「好呀,對我下手,我就知道你是賤人派來的!」她搶起山石往李伴峰身上招呼,李伴峰也不示弱,一邊用逍遙自在躲閃,一邊撿石頭還擊。

  打了片刻,李伴峰實在打不過陸千嬌,撒腿跑了。

  陸千嬌擦了擦臉上的血痕,驚訝的看著李伴峰的背影。

  貨郎趁此機會,推著車子也想跑,被陸千嬌一把扯了回來:「這人的石頭打得好准,有我道門天賦。」

  貨郎點點頭:「既然是有天賦,就不該錯過這個好苗子,你先和他商量商量,看他願不願意入你道門,他要是不答應,我日後再慢慢勸他!」

  陸千嬌勾了勾貨郎的下巴:「他的事情不急著說,先把你的事情說清楚,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

  李伴峰迴了隨身居,正房裡沒了下腳的地方,一家人還在吃飯,

  屋子裡一片狼藉。

  李伴峰帶回來的食材太多了,撐的眾人直打飽隔。

  「都擠在這做什麼?那麼多屋子,你們非得湊在一塊吃?」

  洪瑩擦擦嘴道:「沒別的地方去了,七房被驍婉占著,別的屋子都被老爺子堆滿了。」

  「什麼東西堆滿了?」李伴峰推開二房的房門,屋子裡全是洋車零件。

  推門再進三房,皮桶、鐵桶、木桶、痰盂兒、水缸、洗澡盆-」-

  凡是盛水的家什,全都裝滿了粘稠的油脂。

  四房也全是油,裝得比三房還滿,五房裝得更滿,連走路的地方都沒留下。

  李伴峰道:「老爺子,你弄這麼多油做什麼?」

  「這還多?」老爺子哼了一聲,「這都我是精煉過的,要不咱們家裡都裝不下。」

  難怪臉不大覺得臉干,老爺子下手再狠點,能把臉皮給他扒下來一層。

  一直走到七房,娘子還在這審問車夫,屋子裡稍微乾淨一些。

  冒牌車夫還吊著一口氣,唱機問了一句:「你當真不想說麼?」

  冒牌車夫搖搖頭:「不是不說,是我真不知道。」

  唱機對李伴峰道:「內州一共派來五個細作,而今死了三個,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目前身份不明。」

  李伴峰問冒牌車夫:「內州給你的任務,就是趁著貨郎不在,奪占黃土橋麼?」

  冒牌車夫搖搖頭:「我的任務是在普羅州蹲守,之前一直在千悅樓當廚子,主要監視何家的動靜,前些日子收到朝廷文書,讓我回到內州,重新熔煉,才做了車夫。」

  「和車夫相關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滾利告訴我的。」

  張滾利這個禍害,必須得想辦法除掉他。

  「那些小車夫都是你生出來的?」

  『是從我身上分出來的,魂魄和血肉都是,他們和我有感應。」

  難怪天上掉下來的飛灰不多,原來那些車夫的魂魄本來就不完整,只能算是車夫老大的一部分。

  「每個內州人,都能像你一樣下崽子?」

  冒牌車夫搖頭道:「我原本沒這個本事,重煉之後,也不知身上多了誰的血肉,只要我集中意念,就能多分出一個車夫。」

  「他們的洋車呢?也是你分出來的?」

  「他們的車子,是我的車分出來的,每次多分出來一個車夫,我得給車子找些膠皮鐵棍之類的物料,也就個把鐘頭,就能生出一輛新車子,有了新車子,新生的車夫才能活動。」

  從這冒牌車夫身上能看出來,內州的技術進步了不少。

  「來普羅州之前,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模樣?」

  冒牌車夫想了許久,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都想不起來7.....

  話音未落,車夫身子一陣顫抖,肩膀和胸腔突然變寬了一些。

  車夫在隨身居里已經有過一次類似的狀況,唱機提醒李伴峰道:「相公離遠一些,別濺身上血!」

  刺啦~

  冒牌車夫的衣裳破了,右肩從衣裳里鑽了出來,肩頭不斷膨脹,

  脹的和人頭差不多大,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之下一根根隆起。

  刺啦~

  肩頭的皮膚像破布一樣裂開,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一顆帶著毛髮的頭顱從肩頭裡鑽了出來,滿是血痕的臉上,呆滯無神。

  車夫老大的皮肉一寸一寸開裂,直至一個完整的身軀從他的身體上脫落下來。

  李伴峰看著新分裂出來的車夫,他居然穿著衣服。

  準確的說,他身上的衣服,是他皮膚的一部分。

  車夫老大身上那些破碎的衣服,蠕動著裹在了身軀的傷口上,貪婪的吸食著車夫的血肉。

  直到血跡慢慢褪去,衣服也變得完好如初,原本的破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車夫老大塌陷的右肩慢慢復原,整個人也和他的衣服一樣,一起恢復了 。

  他看著地上剛剛分裂出來的車夫,喃喃低語道:「給他個車子,

  他就活了,他就能打仗了,他們越來越多,我忘記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其實他們就是我,可我想不起來的事情,他們也想不起來,再過些日子,我可能就和他們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就會打仗,

  我可能原本就和他們一樣,不知道從誰身上掉下來的,難怪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唱機看看李伴峰道:「相公,該問的都問了,知道的,他也都說了。」

  李伴峰點點頭,唱機吞了車夫老大的魂魄。

  血肉太多,一家人實在吃不下了,李伴峰抱著紅蓮來到了正房,

  打掃殘羹:「你讓我帶給貨郎的話,我帶過去了。」

  紅蓮張開花葉道:「他有回話麼?」

  「有!他說你多心了,他和天上人的情分是真的。」

  紅蓮把地上的血肉收拾乾淨,對唱機道:「咱們有言在先,話帶到了,我給你做個身子。」

  唱機冷哼一聲:「一具傀儡而已,誰稀罕是怎地?」

  「稀不稀罕,且看我本事。」紅蓮很有自信。

  洪瑩白了紅蓮一眼:「驍婉,搭理她做什麼?還不如讓七郎弄點好種子,種出一個身子算了。」

  唱機笑道:「種那個做什麼,和傀儡一樣,都是假的,假的有什麼用處。」

  「很期待——.」

  「誰?」唱機低頭一看,見放映機的鏡頭正在閃爍,「你剛說什麼?」

  「夫人,您很期待您的身軀,您的身上,有帶著期待的紅色。」說話間,放映機跑到了李伴峰的身後,他怕挨打。

  「你魔證了?」唱機舉起唱針,真有揍他的衝動。

  李伴峰托著放映機道:「期待,為什麼是紅色?是像血一樣的顏色麼?」

  「七導,期待的顏色沒有那麼鮮艷,是像火苗一樣,而且剛剛點燃的火苗,看著脆弱,但又不那麼容易熄滅。」

  李伴峰盯著娘子看了片刻,轉而又問放映機:「唐刀是什麼顏色?」

  放映機調轉方向,把鏡頭對準了唐刀:「他身上有滿足的黃色,

  像夕陽一樣的黃色,他在夕陽之中快睡著了。」

  「你說的不對,」李伴峰盯著唐刀看了一會,「他已經睡著了,

  你再看看手套。」

  手套想躲開放映機的鏡頭:「看我做什麼?當家的,我不上相,

  還是看看葫蘆姐姐吧。」

  鏡頭還是對準了手套,放映機道:「他身上有綠色,綠色是什麼意思?你在害怕?」

  手套半響無語,朝著放映機豎起了大拇指:「你成精了,我剛才在貨郎那裡借了一勺雪花膏,本想著讓當家的好好研究一下,

  可轉念一想,我那點身手,肯定逃不過貨郎的眼睛,我怕貨郎對咱們當家的有誤會,正琢磨著該不該跟當家的說。」

  手套吐出個瓷瓶子,裡邊裝著滿滿一瓶雪花膏:「當家的,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你罰我吧!」

  李伴峰拿起瓶子,笑了笑:「這點東西算不得什麼,阿機,你再看看我,我身上是什麼顏色?」

  放映機看了片刻,鏡頭後邊的火光不停的閃爍:「不能看了,眼暈!」

  「怎麼眼暈了?」

  「七導,說句十分真誠又有些粗魯的話,你身上有很多顏色,和牆角那隻雞毛撣子一樣的鮮艷。」

  一家人都看放映機的熱鬧,以為他吃多了,在這胡說八道。

  唱機覺得這事兒不尋常:「相公呀,放映機最近吃了不少好東西,這小子修為應該長了不少。」

  長修為是好事,可一家上下,包括放映機自己在內,都不知道他是什麼道門。

  李伴峰把放映機放在了口袋裡,對唱機道:「今天該去實驗室了,我先去拿電池,也讓阿機看看外邊都有什麼顏色。」

  到了外邊,放映機的能力下降了不少:「周圍的顏色太鮮艷了,

  我看不出顏色的變化。」

  李伴峰抱著兩組電池道:「能看出她們的喜悅麼?」

  放映機仔細觀察了一會:「我可能對這兩位姑娘,還不是太熟悉。」

  實驗室通了電,李伴峰接出了娘子,今天的實驗有些複雜,從清晨一直忙碌到深夜,才勉強有些收穫。

  李伴峰先把唱機送回隨身居,把電池也一併帶回了家裡:「等一會把電池充上電,再帶娘子出去逛逛。」

  唱機剛在家裡歇息片刻,忽聽洪瑩在九房喊道:「像你,這也太像你了,驍婉,你快過來看看!」

  紅蓮把傀儡做好了。

  「有什麼好看的——-..」唱機有些緊張,等推開九房一看,唱機愣住不動了。

  紅蓮舒展著花葉,將一名女子推到了唱機面前。

  「你覺得我手藝怎麼樣?」

  唱片在托盤上轉動,唱針卻好像沒有地方安放。

  一團蒸汽從喇叭口裡噴了出來,唱機回了一句:「馬馬虎虎吧。」

  紅蓮一笑:「短時間附身,你應該還能做的到,且帶著這個身子,陪你家男人逛逛集市去吧。」

  逛集市.—.—.

  唱機原本不想說話,可還是忍不住說出了一句:「好啊。」

  她附在了傀儡身上,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陪相公出去逛逛,好好陪陪相公。

  紅蓮盯著傀儡看了片刻,隱約看到了九房姑娘的笑容。

  你有機會出去了,可千萬別忘了帶上我。

  到了黑石坡,李伴峰迴隨身居拿上電池,正準備去充電,忽見二房裡走出來一名女子。

  李伴峰愣了片刻,問道:「姑娘,你哪位?」

  咪當!

  唐刀掉在了地上:「元帥—.」」

  放映機從口袋裡爬了出來,鏡頭不斷的閃爍:「藝術,這不能用藝術來形容了,這已經超越了藝術的極致!」

  手套的拇指和食指搓了半天,愣是把自己搓開線了:「這還是人間的人麼?」

  老茶的茶水頂開了茶壺蓋子:「不行了,不能多看,再看一眼,

  這條老命就沒了。」

  葫蘆也不敢多看,搖晃著身子道:「可恨我不是男兒身,可惜啊八音盒圍在那女子身邊轉圈,她一直跳舞,但卻發不出聲音。

  鐘擺壓低聲音問夢德:「這真是咱家夫人麼?」

  夢德小聲回應:「開始我也不信,等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我差點從牆上掉下來。」

  耳環跳到了那女子的手心上:「夫人,讓我在您耳朵上待一會,

  一會就行。」」

  正在熟睡的判官筆,從報紙里探出頭,看了一眼。

  他不睡了,他靜靜的靠在牆邊站著,一點都不覺得累。

  李伴峰仔細的打量著女子,問道:「是我娘子麼?」

  趙驍婉莞爾一笑:「相公,好看麼?」

  李伴峰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唱機道:「挺好看的。」

  趙驍婉坐在李伴峰的身邊,輕輕抓著李伴峰的手:「相公,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

  「確實挺好看的。」李伴峰一回身,慢慢的摟住了唱機。

  PS:趙驍婉到底有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