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老虎去哪了?(求月票)

  深夜,隨身居睡著了,睡得很沉。

  九房姑娘輕聲叫醒了紅蓮:「你到底想不想出去?如果不想,就換個房間住,咱們都別浪費時間。」

  『我想出去,可現在不是時候。」

  「你想等到什麼時候?等到那瘋子大發慈悲放你出去麼?」

  紅蓮提醒了一句:「說話小聲一點,趙驍婉耳朵很靈,對他用情很深,你罵他是瘋子,若是被趙驍婉聽見了,小心她要了你的命。」

  「趙驍婉?我覺得她不是趙驍婉,她應該是黃玉賢,唱腔和手段都和她一模一樣。」

  「說什麼胡話?就算我能認錯了,洪瑩還能認錯麼?別再這耍心機了,再等等,等時機合適,我自然會幫你出去。」

  九房姑娘笑一聲:「我怕是等不到時機合適的時機了,我算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想走,你就是饞他的肉吃。」

  「我饞他?你當我餓瘋了—..—.」

  呼!

  九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李伴峰一個橫滑步,吊起右肩膀,拖著左腿,來到了紅蓮面前:「伊呀,恰恰恰,大家跳,別害臊呀別害臊!

  伊呀,恰恰恰,你學倫巴不時髦,你學森巴沒情調—.」

  李伴峰一邊跳,一邊把紅蓮抱到了正房。

  紅蓮很是異:「你跳的是外州的提線木偶舞,為什麼要唱恰恰恰?」

  李伴峰解釋道:「因為我是一個會跳恰恰的木偶。」

  「恰恰扭的是骨軸,你見幾個木偶有跨骨?」

  「花九兒,你見幾個蓮花會煉丹?」李伴峰抱著紅蓮到了正房,

  往滿地血肉中一放,「吃吧!」

  紅蓮冷哼一聲:「別人吃剩了,才會想起我來。」

  「吃的乾淨一點,別把地上弄得滑膩膩的。」李伴峰抱著唱機繼續跳舞,動靜大了一些,把老爺子都給吵醒了。

  「阿七!大半夜回來,也不知消停一些!」

  李伴峰摟著唱機,來回滑步:「老爺子,冬天要到了,家裡得屯糧食,這兩天消停不了,老爺子,你看我這舞步紮實麼?」

  唱機在李伴峰懷裡,被李伴峰晃的頭暈腦脹:「相公啊,你怎麼就迷上了跳舞,你是要入行舞修麼?」

  「入行是不可能的,外州四下抓捕杜文銘,我怕這小子狗急跳牆,多少得做些防備。」

  洪瑩擦擦嘴角:「七郎啊,這兩天帶回來的糧食,都和杜文銘有關麼?」

  李伴峰點頭道:「有!這些苦命人都死在他手上了!』

  通過對岡察洛娃的調查,申敬業得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結論,樺樹隱修會在桓國的滲透,已經威脅到了桓國的安全。

  原因很簡單,樺樹隱修會有控制普羅州的想法,桓國對普羅州的控制力度不算太大,但絕不會把普羅州交到別人手裡。

  上頭給了命令,樺樹隱修會必須清理乾淨,要全力抓捕杜文銘,

  要全力控制於耀明,要全力追回於耀明的實驗設備。

  申敬業能品出上頭的態度變化,對杜文銘,依舊是全力抓捕,但對於耀明,已經改成了控制。

  於耀明確實殺人了,影響也非常惡劣。

  但這個人的能力太強,上頭明顯想把他保護起來。

  如果遇到於耀明,必須要謹慎處置,但對隱修會不必手下留情,

  一個多月的時間,暗星局接連敲掉了隱修會十幾處據點。

  雖說調查工作取得了巨大進展,但杜文銘實在太猖狂,太兇殘了,隱修會的關鍵成員,被他滅口了十幾個。

  這些被滅口的人,現在都在隨身居里。

  洪瑩有點想不明白:「明明是杜文銘殺人滅口,怎麼這些人都到咱們家裡來了?」

  紅蓮沒好氣道:「因為杜文銘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洪瑩笑道:「那不是和你一樣成了泄水缸麼?」

  紅蓮哼了一聲,把剩下的血肉都收了,把上次煉好的玄蘊丹,交給了唱機。

  唱機數了數丹藥:「刨去相公之前吃的,而今有十七顆玄蘊丹,

  這個數應該夠了。」

  「娘子說夠了是什麼意思?」李伴峰沒太明白,「這東西一次最多吃半顆,要那麼多做什麼?」

  「以後要吃多少可就難說了,這種好東西,肯定不嫌多呀!」

  李伴峰看了看懷表,時間差不多了,該送娘子去實驗室搞科研了。

  為了娘子的科研項目,李伴峰可花了不少心血,這段日子,除了抓捕樺樹隱修會的重點成員,李伴峰把其他時間都花在了實驗室上,

  實驗室里每一個細節,每一點布置,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一開始是為了界線,後來是為了娘子。

  娘子自從跟了李伴峰,一直都在隨身居里待著,偶爾出去透透氣,還得和隨身居費盡心思去商量。

  寶貝娘子會洗衣做飯,懂數學物理,能出謀劃策,還能當家理財,上戰場殺伐果斷,上機油柔情蜜意,想聽曲子會唱曲,想聽戲文會唱戲,這等良人,上哪找去。

  而今好不容易能給娘子換換環境,李伴峰決定下一番苦功!

  李伴峰想給娘子一個驚喜,吃過了午飯,他一揮手,大衣自己飛過來,披在了身上。

  洪瑩驚訝道:「這技法練得熟呀!」

  唱機笑道:「相公就有這身好天份,學什麼都快。」

  洪瑩搖頭道:「不一樣,七郎學別的技法可沒這麼快!他學乘風駕雲都多長時間了,到現在,他飛的還不穩當。」

  手套道:「當家的跑習慣了,不愛飛,掉了東西不好找,但當家的對家裡的東西,是真的愛惜。」

  李伴峰抱起娘子正要出門,隨身居不樂意了:「現在就想出去?

  到了地方再說!」

  李伴峰是想趁機會多帶娘子出去轉轉,他這點心思卻騙不過隨身居。

  相處這麼多日子,隨身居為什麼還對娘子這麼大的戒備?

  李伴峰出了住處,去了花湖公園,一路跑到鐵門堡,先沒去七秋城,而是去了鐵門堡一座荒山。

  在荒山上,李伴峰檢查了一下掛在懸崖上的光伏板,隨即鑽進了山洞,跟幾個好朋友打起了招呼。

  「玲玲,吃飽了沒?

  「楠楠,這次吃的多不多?」

  「彤彤,讓我摸摸胖不胖!」

  幾枚碩大的蓄電池,跳到了李伴峰懷裡,電子屏上的數值紛紛爆表,身上盪起了一陣陣紅光。

  這些電池能跳,是因為李伴峰動用了家珍自數之技。

  她們在隨身居的時間不算長,跟李伴峰接觸的時間也不算長,可李伴峰對她們就是有感情。

  李伴峰跳著木偶舞,帶著電池們進了隨身居,等李伴峰出來之後,又一路跳著木偶舞,去了七秋城。

  這些電池是給實驗室用的,可實驗室在七秋城,李伴峰為什麼在鐵門堡充電?

  李伴峰有七個充電站,在七個不同地點,想通過充電站找到實驗室,純屬徒勞。

  布置好了蓄電池,李伴峰從隨身居里抱出了娘子。

  實驗室的燈光亮了起來,娘子擔心費電,告訴李伴峰:「今天只用干涉儀,打開一盞燈就好。」

  李伴峰不聽娘子的話,把實驗室里所有的燈都點亮了。

  這些燈也和李伴峰混熟了,有的很亮,有的很暗,有的忽明忽暗,把實驗室裝扮的跟逍遙塢的大舞池一樣。

  李伴峰抱著唱機,在設備之間的過道之中翩起舞。

  最懂事的一盞燈,在頂棚上來回移動,燈光一路追逐著李伴峰和唱機,把實驗室里所有設備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兩個人身上。

  唱機把喇叭埋在李伴峰懷裡,柔聲道:「瑩瑩倒是沒看錯,你這家珍自數的技法,練得可真是好,這些東西也沒怎麼在家裡待過,怎麼就這麼聽你的話?」

  「因為我真把他們當做家裡人,」李伴峰指了指頭頂上那盞燈,「這盞燈叫阿亮,我選他的時候,他特別的會表現,那麼多燈里,我第一個看上的就是他,

  還有角落裡那盞燈,他叫阿輝,他是個老實人,不太會表現,但是做事很踏實,在牆角忽明忽暗,特別會製造氣氛,

  還有那盞燈,她叫阿花,會變顏色,而且變得特別應景,不用我設計,每次的燈光特效都有新意。」

  唱機撲一聲笑了:「難怪家珍自數之技學的那麼快,全都仗著相公這個性情,

  這多年來,家裡每一件法寶靈物,相公都當成家人看待,除了當年丟過一把剪刀,相公從來沒舍卻一件家當。」

  李伴峰嘆道:「想起那把剪刀,我還真有點心疼,改天找到了,

  也要一併收回來。」

  唱機緊緊抱住李伴峰,小聲道:「你把他們當人看,我也把他們當了人,你別讓他們老是看著我,小奴覺得羞。

  3

  「羞臊什麼?娘子這麼漂亮,讓他們看見,是他們福氣。」

  一聽這話,唱機心裡歡喜,可也有幾分失落:「要是我本來的模樣,可真是不怕看的,誰見了我,都真心說好看。」

  李伴峰道:「我是真心的,我就是覺得你好看!」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唱機輕嘆一聲,跟著李伴峰跳了許久的舞,才開始做實驗。

  實驗進展的順利,結果也相當滿意,唱機做好了記錄,拿著結果準備再做下一步推導,李伴峰卻說道:「我帶你去七秋城轉轉如何?」

  唱機搖了搖大喇叭:「這不行,被老爺子知道了,下次想出來就難了。」

  「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他一直跟著你,什麼都能看得見的。」

  「他睡著了,現在看不見。」

  「相公知道他睡著了?」

  李伴峰點點頭:「他打呼嚕的聲音,我都聽見了。」

  唱機有些驚訝,李伴峰的感知力提升的太快了,在房子外邊,居然還能聽到老爺子的聲音。

  「可是小奴這個樣子,怕是不好見人。『

  「我覺得娘子好得很,」李伴峰看了看懷表,把娘子背在了背上,「寶貝娘子,咱們逛夜市去!」

  七秋城剛剛起步,城裡沒有多少有錢人,白天都忙著做工賺錢,

  到了晚上才有時間去集市轉轉,因而城裡的夜市特別的繁華。

  宅修有讓人忽視的天賦,李伴峰走在街上,幾乎沒人留意到他可娘子還是緊張,一聲都不敢出。

  「寶貝娘子,喜歡哪個只管說!」李伴峰蹲在首飾攤旁邊,他知道娘子喜歡這些小玩意。

  娘子壓低聲音道:「小奴不挑,相公買的,小奴都喜歡。」

  「那就都買了!」李伴峰把首飾攤子包圓了,攤主高興的不得了,她沒留意到李伴峰身後背了件東西,光顧著數錢去了。

  唱機心疼壞了:「相公,你怎麼都給買了,也不跟小奴商量一下,小奴且挑一件喜歡的就好,剩下的都退了吧。

  一?

  「娘子不是說了麼,我買的你都喜歡,我既然都買下來了,娘子就都喜歡,那還退什麼?娘子看看,那邊有沒有喜歡的衣裳。」

  「不買衣裳了,小奴又穿不上。」

  「那邊還有胭脂,喜歡哪個跟我說。」

  兩個人在夜市里逛了一個多鐘頭,李伴峰想帶娘子看場影戲,忽覺地面一陣顫動。

  這顫動來的挺猛,夜市里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他們以為是地震,

  夜市地界還算開闊,逃命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原地避險。

  李伴峰覺得這地震來的不對,打開洞悉靈音,藉助牽絲耳環,李伴峰隱約聽到些銳鳴聲。

  好像是秋大哥。

  「娘子,你先回家,我去看看什麼狀況。」

  「相公千萬小心。」

  李伴峰把娘子送回了隨身居,循著聲音一路跑了過去。

  在原本屬於無親鄉的地界上,有一座荒山,因為泥沼遍地,平時幾乎沒有人來。

  李伴峰在泥沼上飛了片刻,看到了秋落葉。

  秋落葉呈現出了大象模樣,甩著鼻子,看著對面的男子。

  對面男子站在一棵老樹下邊,這老樹不知枯死了多少年,樹枝上一片葉子都沒有。

  對面熟悉秋落葉的戰術,落葉墜地,會干擾視線,給秋落葉創造突襲的機會。

  男子穿著灰白色風衣,高高的衣領雖然遮住了臉,但李伴峰還是認了出來,這是楚懷媛他爹,楚少強。

  楚少強最近在幫楚二守著新地,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給李伴峰找過麻煩了,怎麼今天來到了七秋城?

  難不成是奔著水湧泉來的?

  李伴峰把水湧泉交給了秋落葉照顧,時至今日,水湧泉的記憶依然沒有恢復,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秋落葉也擔心楚少強是奔著水湧泉來的,他沒有和楚少強廢話,

  準備直接開打,看到李伴峰來了,楚少強喊道:「李七,你來的正好,我想托秋落葉給你帶句話,沒想到秋落葉對我誤解這麼深。」

  秋落葉喊道:「老七,別聽他胡說八道,這人肯定沒安好心。」

  李伴峰問楚少強:「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貨郎死了。」

  楚少強只說了四個字,聽的李伴峰腦仁嗡嗡作響。

  貨郎——·

  死了?

  秋落葉看著楚少強,冷笑一聲:「放你個鳥屁!貨郎怎麼死的?

  誰能殺了貨郎?你倒是說個明白!」

  楚少強還真能說得明白:「你們有段日子沒見到貨郎了吧?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三天前,貨郎和天上的人打了一場生死決戰,

  貨郎輸了,被天上人給殺了。」

  秋落葉不說話了。

  貨郎見了天上人,就要決生死,這個傳言,普羅州人都相信是真的。

  而這個世上,能殺死貨郎的人,恐怕也只有天上那位。

  這事兒是真的嗎?

  秋落葉看了看李伴峰,李伴峰問道:「你的消息從哪來的?」

  「這你別問,我聽到的消息也就這麼多,」楚少強的嘴裡沒吐肥皂泡,這證明他說了實話,「這事兒是真是假,你最好趕緊查證,據我所知,內州已經收到消息了,

  如果貨郎真的死了,內州很快就要打進普羅州,這一戰是什麼後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

  我來告訴你這件事兒,是想讓你早做防備,你和內州來往頗多,

  真到開戰的時候,你能保全自己,也應該能保全懷媛,

  懷媛固執,不懂事,打仗的時候肯定想和內州拼命,看在她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幫她一把,保她一條性命。」

  秋落葉道:「你自己家閨女放著不管,為什麼非得交給我們老七?」

  楚少強沉默片刻道:「這事兒我肯定要管,但我性命在內州手裡著,如果我這條命沒了,懷媛就只能託付給你了,二位,告辭。」

  楚少強走了。

  李伴峰半天沒說話。

  秋落葉嘆口氣:「也不知道這龜孫子說的是真是假,我確實有日子沒見過貨郎了。」

  「天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非得和貨郎不死不休?」

  秋落葉搖頭道:「我對天上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但這事兒咱們得查,不能輕易信了楚少強只要貨郎活著,內州應該不敢打進來,他們吃過虧,但貨郎要是真出事兒了,一場血戰怕是難免。」

  怎麼查?

  李伴峰上次在鐵門堡留話,讓宋千魂有了消息,立刻告訴他。

  宋千魂迄今為止也沒有回音,貨郎上次在鐵門堡出現之後,似乎再也沒有露過面。

  李伴峰不知道貨郎有多少親戚,有多少朋友,貨郎只提起過他有不止一個相好的,卻從未提起過她們的名字。

  還能從哪查?

  內州說要打仗,那就去查內州,楚少強的消息也可能來自內州。

  李伴峰先去了馬五的地界,找到了馮帶苦:「我想找羅麗君問些事情。」

  馮帶苦道:「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到時候我也能做些幫襯。」

  李伴峰道:「內州可能要出兵開戰。」

  馮帶苦不大相信:「應該不能吧,他們剛敗給了外州,估計戰損不小,而今又敢和普羅州開戰?」

  李伴峰壓低聲音道:「有消息說,貨郎出事了。」

  一聽說貨郎出事了,馮帶苦的臉色當場變了。

  如果貨郎真出事了,內州開戰的事情就合理多了。

  馮帶苦叮囑了馬五幾句,趕緊和李七去了汽水窯。

  到了廠房,馮帶苦來到水池旁邊,往水裡灑了一片花瓣。

  水面輕輕波動,緩緩旋轉,轉速不斷加快,形成了一道漩渦,把花瓣吸進了池底。

  「李公子,因為事先沒有約定,也難說羅麗君什麼時候收到消息,咱們要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

  具體要多久,馮帶苦也說不清,李伴峰心急如焚,也只能在這等著。

  隨身居,九房。

  自從老爺子睡著了,九房姑娘的聲音一直在紅蓮耳畔縈繞:「那婆娘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你要信我的,早就出去了。」

  紅蓮感覺縈繞在耳畔的不只是聲音,還有絲絲寒意:「你是不是對我用了技法?」

  九房姑娘嘆道:「你我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還能做成什麼事情?」

  紅蓮還真就信不過這位九房姑娘:「等事情做成了,能出去的是你,只怕你也不會帶上我。」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要是不帶上你,你就立刻戳穿我,我想走也走不成。」

  「我戳穿了你,你再把之前的事情一併說破,以後我在這個地方還能待得下去麼?」

  「那你就一直待下去吧,我就不該跟你費這口舌—·...」

  兩人正當爭執,九房姑娘突然安靜了下來。

  紅蓮以為隨身居睡醒了,也不再說話。

  等不多時,房門輕輕打開,唱機站在了門外:「兩位妹妹,這麼晚了還不睡呀?聊什麼呢?跟我一塊說說?」

  紅蓮道:「九房這位姑娘覺得自己姿色不錯,想給你家男人當個小妾,又怕你不答應。」

  唱機笑了笑:「要真是才貌雙全,我肯定得成全了這樁好事,九房這位妹子,先出來讓姐姐看看,看看你身段好不好,模樣俊不俊。」

  九房姑娘開口了:「我們也就隨便說笑,我這容貌,哪敢和主母相比。」

  「哎喲,這句主母我可擔待不得,上次我家相公來找姑娘翻譯幾句話,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誤會,惹得相公那麼生氣,你能把其中的事情跟我說說麼?」

  九房姑娘解釋道:「其實我不懂拉夫沙文字,又怕主人家笑話我,故而胡亂寫了兩句,沒想到家裡有行家,把我拆穿了,這事兒我也慚愧,願憑主母責罰。」

  「責罰?好啊,」唱機覺得這主意不錯,「你且出來,領一頓打。」

  九房姑娘低聲細氣道:「主母息怒,我而今還沒有身軀,這頓打只能先欠著。」

  「今日賒欠兩文錢,明年滾利三兩三,妹妹,別欠著了,還是趁早銷帳吧!」唱片在托盤上急速旋轉,鑼鼓傢伙響了起來。

  「罵一聲小奴才真箇劣性,長成人定是個不孝的畜牲!「

  就這一句唱詞,讓九房姑娘喊出了聲音。

  疼,這是真的疼,唱機要是多唱幾句,能把她魂魄唱散了。

  可也就這一句唱詞,把老爺子唱醒了:「唉,都是一家人,打兩下行了,還真想把他打死是怎地?」

  看得出來,九房這姑娘有點手段,老爺子對她有些愛惜。

  「老爺子都求情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九房妹妹,事情就算過去了,既然是一家人,以後咱們之間少用一點心機。」唱機關上房門走了。

  紅蓮舒展開花瓣,感覺房間裡的寒意,越發濃烈了。

  李伴峰在廠房裡等了整整一夜,一枚巨大的田螺從水池裡走了出來。

  馮帶苦迎上前去:「羅姑娘,你可算來了。」

  田螺姑娘把觸角甩向了馮帶苦,俏皮的問道:「你找哪位羅姑娘?:

  5

  這不是羅麗君麼?

  難不成是她妹妹?

  馮帶苦分辨不出來,能在短時間分辨出來的,貌似也只有馬五。

  可馬五不在這,李伴峰只能猜了一句:「是燕君姑娘麼?」

  羅燕君很高興:「七公子居然認得我,是個有情義的好兒郎。」

  說話間,她用觸角在李伴峰身上蹭了蹭。

  李伴峰躲過觸角,問道:「有件事情,想向姑娘請教,你們是不是要出兵打仗?」

  羅燕君在水池旁邊徘徊片刻,回答道:「出兵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管置備地界,最近我很忙,置備了不少土地。

  13

  相比較與羅麗君,羅燕君更想和普羅州和睦相處,她不想打仗,

  她會儘量給李七一些提示,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威脅到她自身的安全。

  所以她的話必須要拐著彎聽,

  剛才那句話,李伴峰大致聽明白了。

  置地肯定和打仗有關,具體什麼關聯暫時說不清,但可以肯定,

  內州確實是在備戰。

  李伴峰乾脆順著坡兒往下說:「一下置了這麼多地,一定很辛苦吧?」

  羅燕君搖搖頭:「辛苦談不上,就是有點麻煩,置地得有土,用土得挖山,有一座山,土不少,我想去挖,又怕挖不動。」

  李伴峰道:「是因為土太硬麼?」

  羅燕君道:「不光是因為土硬,那山上還有隻老虎,不好招惹,

  要是那老虎在家,這山我就不去挖了,要是老虎不在,那這個土我就挖定了。」

  李伴峰也正擔心這件事情:「你覺得老虎在家麼?」

  羅燕君想了想:「這事兒我也說不準呀,但老虎手下的豹子和長蟲最近被打死了不少,也沒聽老虎叫上一聲,我猜這隻老虎就算在家,肯定也是遇到事情了,或許受傷了,也或許沒命了。」

  這點李伴峰很清楚,豹子和長蟲,確實被李伴峰打死了不少。

  羅燕君接著說道:「我準備上山再打個老狐狸,要是老虎一直沒動靜,那就證明他不在家,也有可能這老虎已經沒了。」

  李伴峰問道:「你知道狐狸在哪?」

  羅燕君朝著李伴峰甩了甩觸角,姿勢十分嫵媚:「狐狸狡猾,不太好找,但他要給老虎做事兒,肯定有藏不住的時候。」

  PS:老虎在家麼?到底哪去了?

  諸位讀者大人,給普羅之主投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