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裡,李伴峰讓燈泡先坐在床上。
燈泡很緊張,他想把紅蓋頭揭下來,被李伴峰拒絕了。
這麼蓋著挺好的,蓋頭下的燈泡非常緊張,他越是緊張,接下來配合的越好。
果如所料,雙方默坐片刻,沒等李伴峰提問,燈泡主動開口了:
「你是李七麼?要是的話,你先答應一聲。」
李伴峰不說話。
燈泡抽泣兩聲道:「七爺,是我不懂事,我不知深淺,不知天高地厚,
我自己跑到逍遙塢去,還沒跟您打招呼,我其實就是想看姜夢婷的歌會,我還沒有票,所以只能在門口站著,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李伴峰笑了笑:「你那麼喜歡聽歌,我在逍遙塢給你謀個差事吧,天天晚上都能聽歌,還不用票。」
燈泡哭道:「您客氣了七爺,逍遙塢要我這樣的人也沒用,之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吃了這麼多苦,就當受罰了,
七爺,您要是不解氣,就再捶我兩下,兩下要是不夠,就錘到您解氣為止,只求您饒我一命!」
李伴峰有些驚訝,當初在學校看見燈泡的時候,還記得這小子嘴挺笨的,說話的時候很緊張,給了李伴峰偷襲的機會。
後來在逍遙塢遇到燈泡的時候,能感覺他成熟了一些,可還是不太會說話。
一段日子沒見,燈泡變化挺大的,這番話說的很流暢,李伴峰也挺愛聽不流暢也不行,在獵人營地,雖然有沈學永照著,但跟別人說話必須說清楚,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都是血與淚的教訓。
李伴峰道:「讓你去逍遙塢,是為了你好,你人長得白淨,眼神還勾人,好好練上幾天,沒準能成個歌星。」
「我不是那塊料,七爺!」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當歌星可比暗星局掙得多。」
哪怕李七說的是關防廳,燈泡也能再狡辯一會。
可李七連暗星局都說出來了,再狡辯就沒意思了。
燈泡沉默了片刻,嘆口氣道:「您對我知根知底,我也不好再藏著掖著,
我是暗星局的人,被上邊派到普羅州進修,我什麼都不懂,上頭命令我去逍遙塢監視您,我就去了,結果落在了您手裡,
我在暗星局就是嘍囉,到了關防廳還是嘍囉,人家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七爺,您就饒了我一命吧。」
李伴峰點了支煙:「饒了你也行,我請你去逍遙塢做事,你到底答不答應?」
「七爺,別說笑了,我真當不了歌星!」
「不當歌星也行,以後你給我當個內應吧。』
「呢—」燈泡愣了許久,這種話能說出來麼?還說的這麼直接?
「您說內應是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無論你在暗星局還是關防廳,以後知道了關於我的事情,要提前知會我一聲,能做到麼?」
燈泡連連搖頭道:「七爺,您這不是讓我當奸細麼?我哪有那個膽量?
您要是非得這麼逼我,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殺了你可不行,外邊還不少人等著和你洞房呢。」李伴峰起身要走。
燈泡高聲喊道:「七爺,您別走,我答應,答應了還不行麼?」
李伴峰停住腳步道:「你答應什麼了?我沒聽清楚。」
「您說什麼,我答應什麼!」
「外邊都是我兄弟,我想讓你跟他們洞房,你答應麼。」
「這個不能答應,我答應的是內應的事兒。」
李伴峰笑著問道:「說的再明白一點,內應的什麼事兒?」
燈泡一字一句道:「我給您當內應,無論暗星局還是關防廳,有您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李伴峰拿來一張契紙,寫了契書,讓燈泡按了手印。
燈泡道:「手印我都按了,您好歹讓我看看契書上都寫了什麼。」
「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李伴峰掀了燈泡的紅蓋頭,「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燈泡哆哆嗦嗦道:「七爺,您要幹什麼?」
李伴峰道:「我要教你說一些話,你千萬要記住,記錯了可就沒命了。」
關防廳里,夏書民拿著一份文件,到了廖子輝的辦公室:「總使,有些事兜不住了,暗星局知道燈泡下落不明,讓咱們給個交代。」
廖子輝頭都沒抬:「這事兒我知道了,文件放這吧。」
夏書民感覺狀況不對,廖子輝為什麼這麼淡定?
之前看他這麼著急,應該已經上道了,這裡邊難道出了什麼變數?
「總使,暗星局那邊催得緊,咱們多少得給個回音,我這電話都快打爆了。」
「電話?」廖子輝一愣,「你還能打電話?」
夏書民說順嘴了,普羅州這,電話打不通,得用特殊的通訊設備才能聯繫上外州。
他趕緊往回圓:「他們是通過通訊設備聯繫的我。」
「用的是咱們廳里的通訊設備,還是你自己的通訊設備?」廖子輝一直看著夏書民,「要是咱們廳里的設備,這事兒我該知道,要是你自己的設備,這事兒可就不對了,私設通訊設備違反了咱們廳里的規定。」
夏書民表情尷尬,廖子輝就這麼看著他,一語不發。
整整兩分鐘,雙方都沒說話,廖子輝笑了笑道:「小夏,燈泡這事兒你處理的確實欠妥當,當然,你出發點是好的,目的是想鍛鍊一下新人,只因為對普羅州的狀況不熟,結果好心辦了壞事,
這事不全賴你,我也有責任,你來了這麼長時間,我沒有督促你加強對普羅州的學習和認知,
接下來會有一些基礎性工作交給你,這是成長鍛鍊的重要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羊角園一帶有幾個混混兒,這段時間一直聚眾鬥毆,已經打傷了不少人,影響非常不好,你抽空去處理一下。」
讓我去處理混混兒打架?
這是敲打我,還是羞辱我?
夏書民思索片刻道:「總使,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在燈泡這裡,暗星局派人過來,而今香無音信,咱們實在是————」
沒等夏書民說完,廖子輝一揮手,把秘書凌素君叫了過來:「你把羊角園那幾個混混兒的資料給夏總使送去,另外把燈泡叫過來一趟。」
夏書民一愣:「叫誰?」
廖子輝笑道:「燈泡呀!」
「哪個燈泡?」
「還能哪個燈泡?暗星局來的進修人員,董小寧啊!」
夏書民還沒回過神來,凌素君已經把人帶來了,
燈泡兩手交叉,放在腰帶下方,含胸低頭,神情侷促。
夏書民看了好一會,發現這確實是燈泡:「你怎麼,怎麼還————」
廖子輝笑道:「你想說他怎麼還沒死是吧?」
夏書民趕緊起身,拉住燈泡的手道:「你可急死我了,這麼多天,你幹什麼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燈泡道:「您讓我去逍遙塢盯著李七,我去了,李七東奔西走,去了不少地方,有些地方我實在不熟,跟了兩天跟丟了。」
「跟丟了你就回來呀!」
燈泡搖頭道:「任務沒完成,我哪敢回來,我查了您給我的資料,到李七幾處產業找了找,還真就在藍楊村找到了他。」
夏書民愣然道:「你找到李七了?」
「找到了,他手下人在藍楊村附近剿匪,李七本人也去了。」
「他沒發現你?」
「沒有。」燈泡搖了搖頭。
「他是五層暗能者,以他的本事,居然沒發現你?」夏書民不相信。
燈泡愣了片刻道;「夏總使,您料定了李七會發現我?」
夏書民意識到自己話說的不對,趕緊解釋道:「這不是預料,這是基於雙方實力做出的推斷。」
燈泡又愣了片刻道:「您能推斷出來,我一定會被他發現?
那您還讓我去監視他?」
夏書民說不出話來了,這事兒他圓不上了。
不要以為像他這個層次的人物不會說錯話,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物經常說錯話,只是沒人敢指出來。
但今天燈泡就敢指出來,而且還讓夏書民下不來台。
原因很簡單,廖子輝就在旁邊看著,他給了燈泡說話的底氣。
廖子輝笑道:「小夏啊,我讓素君把材料放你桌上了,你先去看看羊角園那幾個混混兒,爭取明天拿出來一套初步方案。」
廖子輝給了個台階,夏書民趕緊領了任務,離開了關防廳的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夏書民眉頭緊鎖,臉帶色。
今天的事情處理的很不好,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
被動的原因很簡單,他掌握的信息嚴重不足,他不知道燈泡還活著,更不知道燈泡回到了關防廳。
這件事也給他提了個醒。
關防廳是廖子輝的地界,只要廖子輝還在這,其他人很難掀起風浪。
百樂門,廖子輝帶著燈泡進了名伶廂房,請當紅的歌女常紅嬌來獻唱。
這是單獨請燈泡,專門給燈泡壓驚的,其他人都不帶著。
廖子輝這麼招待燈泡,是因為愛護屬下麼?
倒也不全是,燈泡只是來進修的,嚴格說來,他不算廖子輝的屬下。
他擔心燈泡回了暗星局亂說?
也不是,廖子輝的身份和燈泡差的懸殊,只要燈泡活著,由他怎麼亂說,也不會對廖子輝造成太多影響。
此番的目的是為了調查燈泡和李七的關係,燈泡跟了李七這麼多天,居然沒被李七發現,這件事,廖子輝也不相信。
但他沒打算逼問,而是想從燈泡嘴裡把話套出來,
這種場合,這種氣氛,很容易讓人放鬆戒備,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
唱過兩曲,廖子輝讓常紅嬌暫時出去,壓低聲音問道:「小寧,你覺得這姑娘怎麼樣?」
燈泡搖頭道:「我覺得一般。」
「這還一般?」廖子輝道,「這模樣,這身段,這唱腔,難道還比不上外州的歌星?」
「比我們那的歌星強太多了,再說了,就我那身份,也接觸不到像樣的歌星,我說她一般,是跟姜夢婷比。」
「你也看過姜夢婷的歌會?」
燈泡壓低聲音道:「看過,李七帶我去的。」
廖子輝訝然道:「你認識李七?」
「算是認識吧,」燈泡撓了撓頭皮,「在藍楊村的時候,還不認識,等從藍楊村剿匪回來,李七回了逍遙塢,我也跟著去了,我還想看看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結果李七派人把我請了進去,說讓我看一場歌會,我就進去看了,還是在雅間看的,
我當時挺害怕的,李七中間還進過一次雅間,跟我說了兩句話。'
「都說了什麼?」
「他說我挺不容易的,叫我以後不要來了,」說到這裡,燈泡有些慚愧,低著頭道,「總使,李七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監視他?」
廖子輝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事兒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覺得丟人,」燈泡的頭埋得更深了,「總使,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廖子輝微微笑了笑,把常紅嬌又叫了回來,接著唱曲。
和他預想的一樣,李七早就看穿了燈泡的身份,只是他沒想到李七沒對燈泡下手,反而把事情挑明了。
這是李七主動緩和關係?
就當是吧。
過兩天太平日子也好。
隨身居里,李伴峰對洪瑩道:「瑩瑩,有沒有一種技法,能一腳把別人端出去好遠?」
洪瑩想了片刻道:「這好像不是技法,我當初習武的時候,練過一招馬端丹田,一腳能把人端到兩丈開外。」
「不止兩丈!」李伴峰擺擺手道,「能端出去好幾里地。」
「好幾里地?」洪瑩聽不太懂。
李伴峰撓撓頭道:「可能還不止,我在黃土橋和那人交手,事後我去黃土橋找過,沒再見過那人,難不成一腳把他端到黃土橋外邊去了?
而且他飛出去了,我也飛出去了,從黃土橋直接飛到了綠水灣。」
洪瑩道:「七郎,你用技法的之前,是不是分不清方向?」
李伴峰點頭道:「之前確實分不清,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分清楚了。」
洪瑩歡喜道:「七郎,你這是用了一別萬里之技!」
李伴峰之前也聽過一些關於一別萬里之技的描述,他也覺得很像,聽洪瑩這麼一說,這事兒應該是坐實了。
『我怎麼學會的這技法?我不知道要領,而且這是旅修九層技。」
「一別萬里之技沒有意行千山那麼繁瑣,確實有無師自通的例子,」洪瑩著李七的手道,「七郎,你學會了九層技,證明你成了九層修者,今後肯定能分清門和戶了!」
啪!
唱機狠狠抽了洪瑩一板子:「這和門戶有什麼相干?」
「嘶~」洪瑩揉著桃子,嘶了好幾聲,「潑婦,這下打得真夠勁兒。」
李伴峰解釋道:「我當時可能是不經意間,向瑩瑩借了技法。」
唱機道:「相公呀,你可看仔細些,當時是靠自己用了九層技,還是靠一意孤行,跨層用了技法?」
這個問題,李伴峰也曾想過。
跨層用技法的機率不大,一意孤行之技確實可以強提層次,但一旦跨層用了技法,人會遭到重創,這一點,李伴峰深有體會。
洪瑩也覺得李伴峰是晉升了:「七郎在刀鬼嶺上走了好幾天,修為確實該猛漲,當然,要說長了整整一層修為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七郎說過,刀鬼嶺狀況變了,刀勞鬼不用等到雷雨天也能出來,這明顯要比以往更加兇險,所以七郎直接上了一個層次,也在情理之中。」
唱機嘆道:「晉升這麼急促,身體哪能扛得住?」
洪瑩笑道:「驍婉,七郎不是說了,這技法是借的·——」
「你還敢饒舌!」趙驍婉扯住洪瑩,一頓好打。
洪瑩一邊挨打,一邊喊道:「這話是他說的,你憑什麼就打我?」
李伴峰道:「瑩瑩,被我一腳端出去那個人,到底去哪了?」
洪瑩揉揉桃子道:「那要看七郎想送他去哪。」
「想送去哪都行?」
洪瑩點頭道:「話是這麼說,但用起來不是這麼簡單,一別萬里之技,
技法要領在於去路和歸途,
去路指的是別人,也就是七郎要送走的人,送走別人之前,七郎想的是哪裡,就能把那人送去哪裡,
但有兩件事要做在前邊,一是要想清楚,去路必須是熟悉的地方,一分一毫都要想的清清楚楚,但凡有半點模糊都會出現差錯,
我在軍中時,曾經想把敵軍首領送到自家營盤,讓驍婉收拾了他,廝殺之間,意念稍有些模糊,不慎把這人送進了自家糧倉,
為這事,這惡婦打了我整整一百二十棍子,一想起來,我心裡就覺得委屈—.」
說到此處,洪瑩聲音有些顫抖,唱機怒不可遏:「一百二十軍杖還多麼?就因為你個賤人哆嗦這一下,全軍的糧食都被燒了!」
洪瑩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是必須分清方向,方向要是分不清楚,
技法也能用,可敵人飛到哪去就難說了,自己也不知道會飛去什麼地方。」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也就是說和想像中的目的地有偏差。」
洪瑩搖頭道:「不能說是偏差,應該說是完全沒相干,我在情急之下,
曾經對我娘用過一別萬里,
當時我娘要對我動家法,我只是想把她推到花園去,自己再找個機會逃跑,可當時沒分清楚方向,一下把我娘推進了茅廁,掉進了坑裡,差點把她淹死,
從茅廁出來之後,我娘打了我整整兩天,想起這事,我心裡就覺得委屈——..
李伴峰安慰道:「瑩瑩啊,不哭,打的少了,分清方向那事,你再說的細緻些。」
洪瑩道:「這事就涉及到歸途了,旅修不管多高的修為,用一別萬里之技時,必然會迷失方向,想要找回方向,必須要提前留下一份牽絆,這個牽絆,就叫歸途。」
「什麼是牽絆?」
「牽絆就像營盤的大旗,就像船上的錨鉤,到底該怎麼解釋,我也說不清楚,
我以前有兩根繩子,這兩根繩子是罕見的法寶,也是我最好用的牽絆,
打仗的時候,我會把一根繩子系在腰上,另一根繩子埋在安全的地方,
施展一別萬里之技後,我腰間的繩子會收緊,和埋在土裡的繩子產生感應,這就能讓我分清方向,也能讓我找到歸途,把敵人送走之後,我會沿著歸途,回到安全的地方,
可惜呀,這兩根繩子在戰場上遺失了,想起這件事,我這心裡——」
唱機道:「瑩瑩啊,你不用難過,改天我給你做條鎖鏈,拴在你脖子上。」
洪瑩冷哼一聲道:「這種法寶肯定是不好找了,但也有別的手段能布置歸途,比如帶一件上乘的傳訊法寶,找個可靠的幫手,在關鍵時刻傳訊,
這個方法比較常見,唯一麻煩的是,傳的太早,技法還沒出手,沒有用處,
傳的晚了,兩邊都不知道飛哪去了,所以幫手必須機敏,計劃也必須周全。」
唱機笑道:「餵呀相公,後悔了吧?這一別萬里之技,實在不好用。
洪瑩不服氣:「誰說不好用,你把宅修的九層技拿出來,咱們比比哪個好用!」
李七道:「娘子,咱們不能吃這個虧,把宅修九層技拿出來給她看看!」
唱機嘆道:「相公何必心急,且等你休養幾日,小奴自然要帶你上九層但到了九層之後,相公要做好準備,是舍卻肉身升十層,還是跨過十層升雲上?」
李伴峰道:「這事兒不是早就定下了麼?我弄了一塊地界冒充地頭神,
不就是為了跨過十層升雲上麼?」
「話是這麼說,可相公晉升的這麼快,體魄怕是跟不上,若是強取雲上修為,小奴覺得還是太過兇險。」
李伴峰也覺得自己升的太快了:「那我就好好養養體魄。」
「相公不僅要休養,還得藏得住消息,晉升九層這事兒,不要讓人知道。」
李伴峰知道藏修為的重要性,但娘子這次的提醒明顯和以前不一樣。
「九層有什麼特別之處麼?」陸東良是眾人皆知的九層,三英門大金印鮑應臣還時不時的暗示別人自己是九層。
娘子道:「九層是人中龍鳳,到了這個層次,會引起內州的注意,相公將來如果想去內州修行,不僅不用藏著,最好還要把身份亮出來,若是能在內州結交些朋友,等到了內州還能有一些照應。」
李伴峰搖了搖頭:「內州肯定是不去的,我在內州結交的那些朋友,基本都下了肚了。」
唱機道:「所以相公要好好授授,見過相公九層技的人,不能讓他們出去胡說。」
目前見過九層技的,只有萬晉賢一個。
這老東西被我送哪去了?
當時我想的是刀鬼嶺,可那個地方,我也不方便去查驗。
賤人崗,頌德村。
一名男子的屍首,被刀勞鬼啃食的破破爛爛。
崔提克走上前去,皺起眉頭道:「師兄,你怎麼成了這樣?」
他想把屍體搬走,旁邊的刀勞鬼匍匐在地上,發出了悽厲的叫聲。
「哎呀!」
崔提克還是把戶體搬走了:「師兄,你不要再吃這種東西,我這有人類的食物。」
他遞給刀勞鬼一個罐頭。
刀勞鬼拿著罐頭,嗅嗅聞聞,扔在了一邊,他很不喜歡調料的味道。
崔提克撿起了罐頭,掀起了鐵皮蓋子:「師兄,再嘗一嘗,看能不能找回些記憶。」
刀勞鬼拿著罐頭,伸著舌頭舔了舔裡邊的湯汁,
熟悉的味道觸碰了味蕾,似乎讓刀勞鬼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吃下了一塊牛肉,仔細咀嚼之間,臃腫麻木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些表情。
崔提克湊到近前道:「師兄,想起一些事情了麼?你是怎麼來的這?」
刀勞鬼如泥塑一半靜止在原地。
過了多時,他猛然抬起頭,把罐頭連湯帶肉拍在了崔提克臉上。
「吱,吱吱~」他表達的意思是,這很難吃。
這隻刀勞鬼,也就是曾經的萬晉賢,四肢著地,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村子。
村外,一隻雌性刀勞鬼正等著他,兩人面對面,匍匐在地,先是繞了兩圈,悽厲的豪叫了幾聲,隨後一併進了小樹林。
崔提克見狀長嘆了一聲:「師兄貌似已經忘記了這世間的煩惱。」
話音落地,萬晉賢邁著輕快的步伐,從小樹林裡跑了出來。
雌性刀勞鬼跟在身後,嘶吼聲中,似乎帶著些謾罵和譏諷。
崔提克看了看懷表,搖搖頭道:「有些煩惱貌似還在。」
萬晉賢忍受不了雌性刀勞鬼的糾纏,雙方撕打了起來,
崔提克觀察片刻,看到雌性刀勞鬼身上長出了疹子。
疹子—
等萬晉賢走後,崔提克來到了雌性刀勞鬼身邊,示意他是更優秀男人。
雌性刀勞鬼接受了崔提克。
在樹林裡,崔提克仔細觀察著她的脊背,一顆顆疹子在以驚人的速度生長,這的確是病修的技法。
萬晉賢還能用技法!
其他刀勞鬼呢?
崔提克露出了笑容,如果刀勞鬼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生前的修為和技法,他的計劃就可以提前進行了。
PS:生化武器,可能要變成生化大軍了。
沙拉咳嗽了好幾天,咳的睡不著覺,各位讀者大人,月票都給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