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吉慶班講學

  第106章 吉慶班講學

  馬五剛從吉慶班出來,就被人給搶了。

  他找了些新地采來的草藥,給自己處理了傷口,不得不說這位富家公子懂得的東西真不少,李伴峰這段時間也跟他學了不少知識。

  傷勢略有好轉,馬五向著李伴峰深深行了一禮:「李兄,馬某欠你的情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上,過了今晚,我就搬出去了,不能因為我家裡的事連累了你。」

  李伴峰聳聳眉毛道:「咱們錢還沒掙夠呢,你現在就要走?」

  馬五笑道:「等馬某甩脫這一身羅亂,再來找李兄做大事。」

  李伴峰點點頭:「也罷,走就走吧,咱們把這些天賺的錢分分。」

  馬五搖頭道:「那是伱的錢,我是給你做事的。」

  「別扯淡,能在藍楊村賺到錢,全靠你的本事,該分給你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馬五搖頭道:「李兄,錢不用分給我,一分錢都不用,我留不下,遲早都得被搶走。」

  李伴峰皺眉道:「你們家這是要幹什麼?誰這麼狠,就不想讓你活?」

  馬五嘆道:「可能是四哥,也可能是大姐和二姐,在馬家活了二十多年,有些事,我也看不透。」

  李伴峰緊鎖眉頭。

  招惹了陸家,牽扯著何家,現在弄不好又要得罪馬家。

  得罪就得罪了,債多不壓身,先弄清楚狀況再說,李伴峰始終覺得馬五把事情弄混了,這事未必是馬家做的。

  「明天我跟你一塊去吉慶班。」

  馬五一愣:「你去吉慶班做什麼?」

  「修行呀!那麼好的地方,我也去漲漲本事。」

  ……

  在普羅州,風月之地分為很多種,有百樂門,有大世界,有數不清的大小舞場。

  和這些地方相比,班子是一種古老的存在,甚至比普羅州還要古老。

  在吉慶班,找不到時髦的歌女和舞娘,只有十幾個會唱小曲的女子迎客,但這家班子很古老,據說前後經歷了幾十位班主,招牌一直沒倒。

  馬五找了他相熟的姑娘修行去了,雖說過了一層關,但每天三次的基礎修行不能少,要想升層次,一天得五次。

  李伴峰也找了一位姑娘。

  吉慶班沒有華麗的洋房和花園,只有一排平房,姑娘帶著李伴峰進了一間屋子,先讓李伴峰躺在床上,給李伴峰捶背揉腿,又問李伴峰要不要聽曲。

  不聽曲,就直奔主題,聽曲,得多給幾個賞錢。

  來都來了,曲子自然要聽,李伴峰讓姑娘唱一個最拿手的,姑娘摘下琵琶,先唱了一首《月圓花好》。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李伴峰認真聽完了這一曲,覺得唱的一般,跟娘子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姑娘放下琵琶,準備辦正經事,李伴峰道:「你再唱一首《四季歌》。」

  姑娘一皺眉頭:「還唱啊?」

  李伴峰掏出一百桓國鈔,放在了桌子上。

  在吉慶班,這可不是個小數,姑娘眉開眼笑,又唱了一首《四季歌》。

  這一首停下來,李伴峰更不滿意了。

  「你這曲子唱的太不用心,你再換一首《長相思》。」

  姑娘清清喉嚨,硬著頭皮唱了兩句:「春風一夜長相思,那個長相思,軒曲深切向君訴,那個,那個……」

  「哪個呀!」李伴峰生氣了,「你這連詞都記不住,還唱什麼曲?」

  姑娘愣了半響:「我說這位客官,你來我們這,真是要聽曲麼?」

  「不聽曲來你這做什麼?我唱一句,你唱一句,你給我好好學著。」

  ……

  兩個小時過後,馬五修行完畢,出了房門。

  夥計前來知會,李伴峰也出門了。

  馬五看中的姑娘叫小蝶,一臉柔情,出門相送:「五爺,您明天可還要來呀。」

  「來,一定來。」

  李伴峰看中的姑娘叫小翠,一臉青綠,也出門相送:「這位客爺,您明天要是還來,也看看別的姑娘。」

  小蝶聽著聲音不對,問道:「翠兒,你這嗓子怎麼啞了,這是鬧了多大動靜?」

  小翠不知如何回答:「動靜大了去了,我就沒停下來過。」

  馬五回頭看了一眼,問李伴峰:「那個叫小翠的姑娘怎麼樣?」

  李伴峰搖頭道:「差得遠,還得仔細磨練。」

  馬五有些好奇:「李兄說磨練,到底是哪裡欠磨鍊?」

  「嗓子呀。」

  馬五更好奇了:「這個嗓子,是關鍵麼?」

  李伴峰也很好奇:「嗓子不關鍵,什麼關鍵?」

  馬五點點頭道:「原來李兄嗜好不同。」

  兩人一路閒談,距離木屋還有兩百多米,李伴峰驀然停住了腳步,躲開了木屋窗戶的視線範圍。

  他感知到了危險。

  馬五一怔,轉而問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事情?」

  李伴峰示意馬五不要說話,把耳環貼在耳邊,仔細傾聽著屋子裡的聲音。

  這附近有很多房子,換成有靈性的兵刃,難說會聽到什麼東西。

  但法寶不一樣,她知道李伴峰想聽什麼。

  有喘息聲。

  有交談聲。

  還有腳步聲。

  一個在門口。

  兩個在二樓。

  還有一個在大廳。

  層次不是很高,他們的惡意很明顯。

  當然,對付現在的馬五本來也用不著高手。

  這幫王八蛋,沒去吉慶班生事,也沒在半路埋伏,直接跑到住處蹲坑來了。

  盤子踩的挺准,他們怎麼知道馬五住哪?

  李伴峰道:「馬兄,你先別進門,我進去處置點事情。」

  馬五攔住李伴峰道:「是不是我家裡來人了,李兄,這事不能連累你,我去找他們就是了。」

  說完,馬五要往屋子沖,李伴峰拿出一雙鞋套:「你有這個麼?」

  鞋套的腳底,是一塊鐵板。

  「沒有這個,就不能進屋。」

  馬五理解了李伴峰的意思,李伴峰要用膠泥。

  李伴峰穿上鞋套,低聲對馬五道:「找個地方先躲著。」

  這是李伴峰對馬五的要求,他得保護好自己,不能拖累李伴峰。

  如果馬五躲到了安全地方,還是被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這就沒辦法了。

  說的難聽一點,就算馬五要死,也得死遠一點,不能讓李伴峰分神。

  馬五直接躲去了麵館,這就是聰明人的做法,僻靜的地方未必安全,人多的地方,對方反倒不敢下手。

  李伴峰沒有貿然靠近屋子,他先進了隨身居,隨後把鑰匙扔到了木屋附近。

  守在木屋二樓的兩個人正在閒談,一個藍布短褂的男子道:「一會你可別下死手,這大戶人家的事情,咱們可說不清楚。」

  穿青布馬甲的男子說道:「下不下死手,得看這小子識不識相,這屋子裡找了半天,一件值錢的東西沒有,他要是不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咱們回去怎麼交代?」

  「怎麼交代是咱們老大的事,咱們跟著操什麼心?你得防著他報仇,他畢竟是五公子。」

  「報特麼什麼仇,我上次揍他的時候,手就挺重,他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我跟你說,他現在就是條狗,不趁著現在過癮,你等什麼時候……」

  叮鈴~

  外邊似乎有動靜。

  青布馬甲把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你剛才聽沒聽見叮鈴一聲?」

  「什麼叮鈴?」

  「就在窗外,我都聽見了……」

  「窗外哪有人?你把腦袋縮回來,離窗邊遠一點,會不會蹲坑(埋伏)?老探頭探腦幹什麼?」

  李伴峰悄無聲息走出隨身居,借著旅修的優勢,順著牆壁爬上了樓頂。

  這一次,青布馬甲確實聽出來有動靜,他又把頭探出了窗外。

  藍布短褂生氣了:「怎麼回事?告訴你別探頭探腦,別讓人看見!」

  「這上邊確實有動靜,確實是上邊……」青布馬甲突然不說話了。

  他從窗戶里探出頭,仰著臉,看著天,還張著嘴,角度實在太合適。

  李伴峰從房頂倒懸先來,用鐮刀直接鉤進了他嘴裡,順著上顎,鉤進了他腦子。

  藍布短褂滿臉驚愕,正要拔刀。

  唐刀先一步出鞘,一刀砍斷了他半邊脖子。

  藍布短褂倒在地上說不出話,用手砸擊地面,聲音三長兩短,這是給樓下兩個人報信。

  李伴峰跳進屋子,打開隨身居,把藍布短褂和青布馬甲全都扔進了屋子,然後靜靜等在臥室門口。

  其實他可以把事情做得更乾淨一點。

  其實他可以不讓藍布短褂發出半點聲音。

  但他故意讓藍布馬甲弄出點動靜,就是為了讓樓下兩個人聽見。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李伴峰打開鐵盒,往門口倒了點膠泥,隨後再次跳出了窗子,爬上了房頂。

  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用膠泥,對膠泥的範圍和效果並不是太有信心。

  過了將近一分鐘,臥室的房門被推開,兩個人站在門口,小心觀望。

  窗戶開著,窗台上有血跡,地板上也有血跡,兩個同夥不見了,這兩個人很緊張。

  他們四個一起來的,目的就是毒打馬五一頓,然後把錢搶走。

  馬五隻是個剛到一層的歡修,對他們而言手到擒來,他們可沒想過這趟活能死人!

  兩人觀望半響,房間裡不見半個人影。

  人藏哪去了?

  床底下?

  兩人小心翼翼進了屋子,各拿一把匕首,彼此互相掩護。

  一步,兩步,第三步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他們被粘住了。

  兩人大驚,一個穿紫色布衫的男子喊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另一個穿深灰中山裝的男子道:「別動,這是膠泥。」

  這個中山裝男子就是大哥。

  很明顯,在這四個人當中,他見識最多,經驗也最豐富。

  李伴峰得先把他幹掉。

  他拿出了余男送他的蟒蛇左輪,打開保險,垂下身子,瞄準灰衣男子,連開六槍。

  李伴峰運氣不錯,六槍連中三槍,紫色布衫當場倒地。

  唐刀讚嘆一聲:「好槍法!」

  李伴峰也挺意外的,他瞄準的是灰衣男,結果三槍都打在了紫衣男子身上。

  灰衣男子目光凝視李伴峰,似乎要施展技法,李伴峰一拉身子,又回到了屋頂。

  灰衣男子無語了,李伴峰根本不和他打。

  他怎麼辦?也不和李伴峰打?

  那肯定不行。

  李伴峰正在樓頂裝子彈,等他再過來開槍該怎麼辦?

  這個灰衣中山裝只有二層修為,原地站著躲子彈,這種事不是他能做到的。

  不多時,李伴峰再次垂下身子,又要開槍,灰衣男子高喊一聲:「朋友,饒我一命,我們是奉了馬家大小姐的命令來找五公子的,你問我什麼,我都說,你留我一條命就行。」

  李伴峰問道:「馬家大小姐為什麼要這麼糟蹋馬五?」

  灰衣男子道:「這事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管拿錢辦事。」

  李伴峰聞言,滿意的點點頭:「你什麼都不知道,還留你有什麼用。」

  說完,他又要開槍,灰衣男子急忙道:「稍等,我還有件事沒說,我們臨來的時候,馬家大小姐叮囑過一句,要打五公子一頓,要搶走他的錢,並且跟他說,當年的仇就算報了。」

  李伴峰皺眉道:「當年什麼仇報了?」

  灰衣男子道:「朋友,你先把槍放下,咱們有話商量著說,馬公子肯定和大小姐有仇,我這邊也聽到過些,但是不知道真假,要不您把馬公子叫來,咱們當面和馬公子做個驗證。」

  李伴峰點點頭道:「這話說的有道理。」

  他從窗子跳進了屋子,往地上鋪了一塊布,對灰衣男子道:「把鞋脫了,踩著這塊布,往前走,我帶你去見馬公子。」

  「多謝壯士,多謝壯士。」灰衣男子千恩萬謝,連忙脫了鞋子,小心翼翼踩在了布上。

  他心下大喜,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是,趁著李伴峰不注意,找個機會殺了這瘋子。

  「壯士,咱們現在就去找五公子?」

  「是,現在就去。」李伴峰轉過身,扭動鑰匙,打開了隨身居。

  灰衣男子高興壞了。

  他沒想到李伴峰這麼好騙,竟然敢背對著他。

  他提著匕首,朝著李伴峰後心刺了過來。

  李伴峰猛然一閃身,順勢帶上一腳,把灰衣男子踹進了隨身居。

  要不說灰衣男子就是當大哥的,他做事自覺。

  除了一雙皮鞋,什麼痕跡都沒留下,省得李伴峰打掃。

  PS:諸位讀者大人,沙拉在如此美好的早晨向諸位請安,給沙拉投張票,跟沙拉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