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相親5(參與者)

  離譜,太離譜了,這裡面的陷阱很多,我眉頭緊鎖看著契約書一言不發。

  「呵,怕了?」王若雪很輕蔑的口吻說:「果然男人嘴裡只會跑火車,真遇到事了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緊接著她把自己的黑框眼鏡摘了下來,此時我看到她的眼睛成血紅色…

  突然我感覺自己嘴裡似乎有東西衝出來,我驚慌的問:「你…你做了什麼!」

  等等,我明白了,注意事項:2.不要注視她的眼睛,注意事項:3.不要讓對方說出奇怪的話。我眼睛憋的通紅,此時感覺快要窒息了。

  我僵直不動,嘴裡的東西將我口腔逐漸增大,我連忙在桌子上用茶水寫出救命。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像她求救。

  「簽麼?」王若雪並不擔心我的生死,只是冷冷的問。

  我猛的點了點頭,此時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王若雪輕蔑的看著我,她看著我臉憋的通紅,很難想像我此時的形狀,四肢正在變化成烏龜的樣子,而嘴中卻有火車欲欲而出。

  「我前面的那位男人,他是最疼我,對我忠志不渝,愛我所愛,思我所思,為我排憂解難,陽光開朗的男人。」王若雪對著我一本正經的說。

  她話剛說完,我身上的痛處消失了,我便回了原來的樣子,不…還不太像,我的思維里似乎被加注了什麼東西。

  「謝…謝謝你!」我感謝著她的不殺之恩,她並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把契約書又往我身前推了推,並又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鏡。

  「你為什麼這麼迫切簽訂契約?」我不解的問她,要知道這個契約里除了死還是死。我又說:「你我也僅僅是剛剛相識,又沒有什麼感情,這麼做是為什麼?」

  「你不想簽是因為你怕死…對吧?」王若雪平靜的說道。

  「廢話,你不怕?我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為什麼非要死的要活的?」我忍不住開口說,眼前這位女人實在是太平靜了,我收回剛見到時的評價,這哪是鄰家妹妹,這簡直是隔壁殺手。

  「讓我猜猜…」王若雪用食指彎曲敲著自己的頭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很保守,你害怕一切未知的困難,所以只要是能避開的你都會避開對吧?」

  我點了點頭…

  「你是…」王若雪沒有繼續說,而是用手指蘸了蘸果茶里的水在桌子上寫「參與者」三個字。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慌的盯著她,她將參與者三個字寫了出來,但並沒有用嘴說,我猜大概是說出來會出什麼問題,故我也將這三個字吞了回去。

  「因為我也是,我被永遠的留在了這裡。」王若雪的表情有些落寞。

  「所以你迫不及待想簽訂契約是?」我開口問。

  「契約第一款第三條,契約方承諾本契約不限於此副本。」王若雪頓了頓又說:「這或許是我能出去的唯一辦法了。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我疑惑的問道,難道這裡的一切不都是假的嗎?除了我之外不都是npc嗎?為什麼還會有參與者,而且被留在了這裡。

  王若雪眼眶濕潤,幾滴淚從眼鏡裡面流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太想…家了!」

  剛才還在威脅自己的女人,此時顯得格外脆弱,讓人難免生出憐憫之心,可是這個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如果今後某一天她突然死亡了,那我呢?與她同去?亦或者我突然死亡了,那她呢?這不公平。

  這太可笑了,本著公平公正的契約並不公平,我也想救人,可我家裡還有父母在等著我回去,儘管他們催我相親使我不厭其煩,但是…我愛他們,我得為他們負責。

  「可…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救你呢?」我對她說道。

  王若雪擦了擦流在臉頰上的淚水開口說道:「我能讓你死一次,也可以第二次。我讓你簽是通知,不是商量!」

  「是嗎?我似乎明白些什麼了。」我低下頭盯著桌面嘲笑的語氣說道:「你猜過了,讓我也來猜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的前提是需要對方盯著你的眼睛…對吧?」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注意事項先說明不要盯著對方的眼睛,其實並不是不禮貌,而是對方用於攻擊手段的一個媒介,只有盯著對方眼睛時,她才可以…說什麼就是什麼。

  上午的娃娃也是這樣,才會不小心被對方輕易殺死。

  「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有點聰明,但是僅僅只有一點。」此時的王若雪似乎已經從難過的情緒走出來了,平靜的說道:「你猜的很對,我需要這種媒介,這裡的人都需要,你一路過來發現了吧?沒有人會去閒談,因為禍從口出。」

  是的,可當時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來的時候自己想與計程車司機閒談。第一次對方用計程車上的標語拒絕自己,第二次自己不得不用奪心攝魄對方才會跟自己說與他本職工作無關的話語。而且…一直都在含糊其詞。

  「可是你不要忘了。」王若雪又說:「讓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除非,你毀壞了自己的視覺。」

  「那我便毀了自己的眼睛。」我冷冷的說道,眼前的這位女人三番五次的威脅自己。

  「哈哈哈哈~」王若雪似乎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她說:「你怕的要死,自己毀自己的眼睛?你根本做不到。」

  「我提醒一下,這裡沒有醫院,或者你打算讓這裡的木偶來給你做手術?」她說:「感染了也是死!」

  「如果你真有膽自殺,那我也無所謂了。我等下一任…」王若雪說完冷冷的盯著我,依舊沒有將「參與者」三個字說出來。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她拿捏了,而且死死的拿捏了。

  「等我…很久了吧?」我微笑著說。

  「你與我同樣有顧慮,只是顧慮不一樣,而目的是一樣的…對吧?」我自是明白,王若雪從看到梔子花契約時的態度轉變,說明一個問題。

  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是嗎?」王若雪不置可否的問。

  「讓我猜猜,這裡很少會有同我一樣的人來,所以你才會這麼做。」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等這一天不容易,很可能下一次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而且人家也不一定真的願意簽。」

  「而我…現在扭頭直接走,你奈又我何?」我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你走必死!」片刻沒有說話的她抬起頭看著我說道。

  我先是一怔,愣在原地問道:「為什麼?」

  「你沒有放修理工進去,今晚必死!」王若雪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我轉身面對著她開口問,但僅僅只把話說了一半便吞回去了。我很驚訝她是怎麼知道的。

  王若雪歪著頭俏皮的對我笑了笑說道「因為…我遭遇過。你在這裡走的路,我大概都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