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生肖(牛頭人的故事。)

  「大概是六十年前,這裡來了個奇怪的男人,他說他是貓。」牛頭套人開口說道。

  「貓?」

  「是的,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有點像是被撓的,也像是被刀劃的,很好認的。」牛頭套人繼續說:「那年我還小,那時候我跟你摘了頭套一樣,那時候這兒的空氣還很清新。」

  他的話娓娓道來,他的樣子有些惆悵,有一點觸景生情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這出現了很恐怖的病,患病的人頭上會長犄角,當角開花的時候人就死了。」他撓了撓頭套的臉接著說:「十里八鄉的醫生沒有辦法,城裡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

  「短短的七天就死了一萬多人,我們…完了…」他的神情十分沮喪。

  「後來聽專家研究說這病是有傳染的,就把患病的進行隔離。」他握緊了拳頭忿忿的說:「是那種沒有人性的隔離,他們將患有病的方圓幾十里的人全都隔開。」

  「你知道這樣會出現什麼事嗎?」他問。

  「這樣怕不是得病死的,而好多人應該是餓死的。」我說。

  「對,沒錯!」他說。

  「那豈不是要大亂了?」我問。

  「那還不至於,更多人認為這樣是公平的,所以只是開始口誅筆伐,還沒有到動手的地步。」

  「這都威脅自己生命了啊!這都不打起來?」我疑惑的問道。

  「打起來?」他看著我輕蔑一笑說道:「這病源頭都找不到,你去打誰?誰得了只能認栽,況且最後的時光還能跟家人待在一起。所以沒人反,只是吵的凶。」

  「那後來為何都帶了頭套?這跟頭套又有什麼關係?貓呢?」我一連串問道。

  「你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嗎?」他問。我點了點頭,他看我肯定了之後又說道:「再後來偶然發現,上層人跟我們下層人待遇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人,誰感染了,誰就隔離,還給送吃的。我們誰感染了,大家都沒得吃了。」他說:「你知道我們怎麼發現的嗎?」

  「給感染的上層人送食物的活是讓你們幹的。」我說。

  「對,送完就殺。」他肯定道:「若不是有人沒死透,我們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種事。」

  「這太殘忍了。」我說。

  「殘忍?對啊,殘忍所以我們反了。」他說。

  「那後來了呢?」我問。

  「你說巧不巧,我們快打到上層人老大那裡時,貓來了…」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奇怪的男人!」

  「奇怪?貓奇怪在哪裡?」我問。

  「他說,他可以消滅病毒,但是讓我們聽他的。」他平淡的說道。

  「你們信了?」

  「呵,我們沒得選。」他說:「造反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歸根結底還是遭受著奇怪的病,至於誰做老大我們不在乎。」

  「你有些矛盾了。」我有些納悶的說,自己眼前這個牛頭套的人前後很矛盾,反上層人明明是因為不公,可是後面又說誰做老大我們不在乎。

  難道真有人不喜歡特權,不喜歡支配嗎?他不喜歡不代表他們不喜歡,他說的話有問題,看來自己不能全信。

  他有些沉默好像在思索什麼,我又說:「那後來呢?」

  「後來那隻貓說,只要我們戴上頭套就可以抵禦病毒了。」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頭套說:「他說讓我們聽他的,他許諾給我們永生。」

  「你們答應了?」我問。

  「不答應的都死了。」他說:「他好像可以掌控那些病毒,不願意的人當時都開花了。」

  「他跟我們說,這頭套叫生肖,每一種只能做符合自己的事,不然的話他會下令追殺。」他說:「就這樣,拿到豬的開了店,拿到馬的送了餐,而我這牛卻只能在地里工作。」

  「你是說每種動物都有自己專屬的職業?」我問道。

  「沒錯。」他說。

  「有個問題。」我說:「既然你們是永生了,那你們豈不是新生人口特別多,這樣總有一天會讓這個世界資源不夠用的吧?」

  「我們會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死亡,所以並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道:「牛代表任勞任怨,我們只要抱怨就會有糾察隊出現將我們殺死。」

  所以,馬代表速度,當時那個馬頭套人是因為速度慢而死。

  「那…為什麼有些並不是頭套而是真實的頭?」我問。

  「真實的頭?你是在開什麼玩笑吧。」他說。

  「或許是我花眼了吧!」我搪塞過去說:「那你到如今都見過什麼樣的頭套了?」

  「豬,雞,還有你我」我回答道。

  這麼看來他只見過四種生肖,也就是說…

  「你沒有見過狗嗎?」我問道。

  「狗?沒見過。」他說:「我們被固定在這裡,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

  「那…你為什麼說我可以救你們,或者說為什麼外來的和參與者可以救你們?」我問道。

  「你難道沒有仙術嗎?外來的和參與者都有的。」他回答道。

  「呃…有是有。」

  「不對,你把你仙術展示一下,否則就別離開了。」他突然怒氣沖沖的說道。

  「你…?」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是貓派來的。」他回答道。

  「行吧。」自己的「奪心攝魄」剛剛用了一次,算下來的話還剩兩次了,如今又要白費一次,而且這裡的人管這個叫仙術,還挺有意思的。

  話落我發動「奪心攝魄」他現實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我指揮著他將手背在後面,他發現自己不聽使喚了。

  「真的,果然是真的。」他興沖沖的說道。

  「最後在求你件事。」我說:「您還有多餘的頭套嗎?我還有個朋友,也會仙術。」

  「頭套?沒有,我們只能在有新生兒的時候去領一個。」他回答道。

  「你知道豬在哪嗎?」我開口問,如果按照他說的每個動物都有自己固定的職業的話,那開店的豬應該是接觸人最多的。

  「豬?外面商鋪都是。」他回答道。

  「我怎麼看不到?」我問。

  「哦,他們代表好吃懶做所以都藏在屋裡,又代表富得流油又開了店,得進去找他們。」他說道。

  「好叭,那不打擾你了。」我跟他說道:「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走吧!」他點了點頭,然後向上面走去,我緊隨其後。

  離開了院子以後向他們告了別,然後向來時的路跑去。

  自己在這頭牛這裡得到了不少信息,但是又覺得他說的很多又有些假,況且他並沒有見到更多的生肖這說明他的話有局限性。

  現在自己得到了三個線索,一、這裡有一個生肖之外的動物是貓。二、生肖之間只能做自己本分的事情,有的生肖可能連走路都是錯的,所以他從來沒有見過。三、頭上長包這是一種病,到最後會死,而且頭套可以隔離這種病毒,只是不知道「不息」抗不抗毒。

  不過話說回來,現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給王若雪找到一個豬的頭套,這樣的話就可以獲得更多的線索了,也可以隔離這裡的病毒。

  當我跑回來的時候王若雪依然站在原地等待,我看著她心想,當時應該給她畫個圈才對。

  「你…是?」我剛站在她面前,她率先開口道。

  「是我,寧嵐,我回來了。」我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王若雪說。

  「你有些楚楚可憐了。」我說道。

  「我叫若雪。」王若雪下巴揚起,像極了傲嬌的小天鵝說道。

  「行了,別貧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跟我來。」我對她說。

  她沒有理我而是拿起鏡子對著自己的額頭照著說道:「有這倆疙瘩怎麼感覺我有些可愛了呢。」

  我先是一怔,然後看向她的額頭說:「我靠,你都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