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扎本的,尤其是偏門的營生。
現實沒那麼單純,尤其是人類社會的現實。
不談權勢的庇護,沒點資本支持就想撈偏門,即便是最不入流的黑幫也別想干成。騙子?無賴?恩,撐死只能當個惡棍悍匪。
你丫開個飯店上點科技都需要來自國家層面的支持好吧。
跟隨昆娜來到小鎮外圍的山林,一處廢棄的礦坑旁,幾個簡易房拼湊出了昆娜的據點。
十數人迎接昆娜的回歸,並且小心提防著穆驊。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青澀稚嫩的青年,也有面容冷厲的中年。
皺眉打量著周遭,穆驊沒有跟這些人交集的意思,昆娜跟幾人寒暄後,眾人散去,也沒人再關注穆驊。
「這些人那來的?本森?」穆驊對昆娜問道。
「他們跟本森沒關係,本森也不可能派人給我,這些人都是異色冒險者。」昆娜搖頭。
「你玩這麼大?這種人你也敢用?」穆驊皺眉問道。
異色冒險者就是那些所謂黃名紅名,想來昆娜就算再狂妄,應該也不敢用黑名的從魔者。
冒險者之證可不是人類的法官,也許它不如人類的法律嚴謹,但卻比人類的法律要更具人性一些。
它會衡量事件的前因後果,也會根據實際情況,在判定中加入世俗道理以及常規情緒等因素,從而得出判定結果。
所以被冒險者之證判定為異色的人群,都是在庭院中蓄意謀害過他人的存在,基本可以簡單理解為一群心術不正,居心不良之人。
「他們,怎麼說呢,沒你想像的那麼惡劣。」面對穆驊的排斥,昆娜低聲解釋。
「這些人的品性還算不錯,成為異色者的原因,基本都是為了復仇。」
「只不過他們謀害的人都是在人界傷害過他們,或者是在人界傷害過他們家人的存在。」
「他們偽裝潛伏在仇人的身邊伺機報復,但人界的事情卻不在冒險者之證的判定之內,所以他們也就成為了異色者。」
「哦?這種人應該也不算多吧?你怎麼聚集起這些極品的?」穆驊意外詢問。
「我畢竟在冒險者工會幹了這麼多年,也收集了一些這類人的資料。」昆娜回道。
「你。。。你早就跟他們有聯繫?看來你走上這條路也不是心血來潮。」穆驊稍顯凝重的看向昆娜。
冒險者工會可不會詳細調查異色者的過往,先不說收集這人資料的繁瑣,想將他們聚到自己身邊,也不可能是三言兩語的事情。
就穆驊觀察,這裡的人對昆娜明顯比較恭敬順從,這種氛圍絕對不可能短時間營造出來,穆驊懷疑昆娜跟這些人早已交集多年。
「咯咯,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昆娜嬌笑。
「這算是我的一點興趣,以前也是覺的他們可憐,會給他們提供一些便利,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一門心思想當支部長呢。」
「異色者受到冒險者的排斥提防,想進入庭院都需要特別手段。」
「如果不在人界過普通生活,大多異色者都會加入『諸神黃昏』,這裡的人都是不太願意被黃昏組織制約的傢伙。」
「現在大家聚在一起謀個出路,你可不能把我想的太心機了。」昆娜對穆驊認真說道。
「別管怎麼說,能幹出隱忍潛伏的事情,他們可都不是沒有心機的人。呵,沒點心機,你能管的住他們?」穆驊搖頭輕笑,對昆娜的說辭不置可否。
當你喜歡一個人時,會形容她聰明機伶。
當你不喜歡一個人時,同樣的情況,可能就會形容成心機狡猾。
總體來說,穆驊還是將昆娜歸為聰明機靈那種,但其實兩種形容沒什麼區別。。。
別管怎麼解釋,沒心機的人要麼去砍魔物了,要麼去擰螺絲了,其他不好一概而論,但能往撈偏門上拐的,一定不會是單純的主。
諸神黃昏其實也是一個非法地下組織。
這個組織收斂異色者,說是異色者抱團取暖,也會給異色者提供一些幫助,但本質上,它卻是一個給異色者派發任務的殺手組織。
諸神黃昏會給異色者派發一些高報酬的任務,也會幫異色者隱藏身份,進入庭院。
這些任務往往都跟殺人越貨有關,當然,諸神黃昏不是公益機構,他們也會從任務中收取大額的手續費。
既然做了殺人的勾當,當然也就不可能合法,這個組織對異色者的管理比較鬆散,但對組織內部的情報管理卻非常嚴格。
非常像穆驊認知中的殺手組織,他們同樣會對『叛徒』做出清理,甚至諸神黃昏發布的任務中,可能有三成以上都是組織成員之間的暗殺。
召集一幫不想加入諸神黃昏的異色者搞黑幫,昆娜在這方面恐怕真沒少花心思。
瞅瞅一副梟雄做派的昆娜,穆驊實在納悶當初德曼怎麼把她娶回家的。
沒再多問這邊的情況,跟隨昆娜來到一個房間,穆驊見到了兩個讓他非常陌生的人。
「你終於來了。」兩個被捆綁在凳子上的人,其中一人對穆驊說道。
沒有驚慌,沒有憤怒,沒有討好,也沒有求饒。
雖然穆驊早就忘了這個兩人,但他們應該就是艾德與德納。
只是此時兩人的情況有點古怪,怎麼說呢。。。恩,得道高僧?
兩個仿佛看淡生死,兩個一臉平靜安詳的黑幫打手,穆驊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戾氣,他們雙瞳中的情緒,仿佛死海一般。。。
「咳,你們,怎麼個狀況?」被兩個『得道高僧』凝視的感覺並不好,穆驊毫無目的隨口問道。
「我們希望你放過我們,我們嘗試了所有,搶劫、施暴、強姦、殺人,青年,老年,孩子,孕婦。。。」
「無論是吃喝還是性虐,甚至嗑藥都沒有感覺,放過我們吧,只要你放過我們,我們會幫你找出維托,你想怎麼樣都行。」
兩人當中,艾德用一種平淡卻令人發毛的口吻對穆驊說道。
「呵,你們還搞了不少的事情?」穆驊冷笑,眼中閃過寒光。
「不,我們沒有對鎮上的人下手,維托在走私人口,我們不想幹了,但你不能,但你不能讓我們只能在對方身上體會到高潮!女人!我喜歡女人,我發誓,我不應該喜歡男人!」
德納眼中終於閃過些許情緒,稍顯亢奮的對穆驊喊道。
「額。。。星期二。」穆驊錯愕,喚了一聲星期二。
「主人,當初不是說要給他們留些愉悅麼?所以,我給他們留了一些。」星期二從穆驊背後鑽出,解釋之時,引的穆驊嘴角抽搐。
這倆貨中了枯萎詛咒,他們不是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感覺,只不過情緒上那些舒適的波動,都被星期二取走了。
感覺出異樣,兩人嘗試用各種方法填補自己的空虛,無論是溫和的還是殘忍的,留給他們的依舊只有渴求與空虛。
而也不知道星期二是故意還是無心,他們兩人之間深入交流後的愉悅,星期二並沒取走。恩,只有他兩人,換個人都不行。。。
枯萎詛咒並不影響被詛咒者的心智,結果嘛,兩人當中艾德比較從心,他好像並不介意跟德納深入交流。
而德納或許比較倔強?這傢伙好像有點精神崩潰的前兆。
「解除他們的詛咒吧。」片刻無語,穆驊對星期二說道。
當星期二從他們身上勾出一縷黑芒,兩人身體顫抖,眼中終於出現了更多的情緒。
星期二的枯萎詛咒很惡劣,穆驊對其早有了解。對這兩個被自己遺忘的打手,穆驊也不怎麼上心。
之後就是他們跟昆娜之間的問題,昆娜要怎麼炮製他們,穆驊也不做多問。
沒讓昆娜將自己送回去,穆驊獨自離開了昆娜的據點。
艾德與德納化身成了帶路黨,此時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就算死亡,都能讓他們感覺到興奮。
恩,這應該是枯萎詛咒的後遺症,或者說剛解除枯萎詛咒時的後遺症,此時兩人將很多不同的情緒統統都歸結為了興奮愉悅。
若是沒有足夠的疏導,這倆貨怕是應該被歸納到變態的範疇當中了。
穆驊離開之時,昆娜也帶著一幫全副武裝的暴徒去找維托的麻煩。
不過穆驊也才剛剛走回小鎮,昆娜的電話就又打到了他這。
「穆,維托解決了。不過這邊有些情況,我覺的你有必要過來看一下。」昆娜語氣鄭重卻很平緩,聽起來不像急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