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也不解道:「老大,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我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吳友德這個狗雜種。」
陳貢舟:「就是因為你太衝動了,所以才不讓你參與,吳友德就算要受罰,那也要等太上皇的手諭下來,你若是動了手,被有心人參上一本,我都保不住你。」
劉也是個大老粗,從小也沒念過幾本書,十歲的時候家裡遇上了饑荒,親生父母把他扔到了荒郊野外,差點兒被狼吃了。
是陳貢舟救了他,並把他帶進了天機堂,練了一身的武藝,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他雖然沒讀過書,但卻是個知恩圖報,是非分明的人。
劉也氣憤道:「這世間,就是因為有太多像吳友德這樣的狗官了。他們飽讀詩書,考取功名,最後做的卻都是沒有道德良心的事情。」
祁銘指著王鵬道:「王鵬,你跟我們走吧!」
王鵬認真的問道:「各位大人,真的能把吳友德弄下台嗎?他背後,可是有大官兒護著呢,在寧州,吳友德稱呼他自己就是王法。」
鳳墨淵:「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區區一個知府也敢自稱自己就是王法?」
王鵬抖抖索索道:「大……大人那可是他自己說的,可不是草民胡謅的。」
鳳墨淵:「行了,你跟他們去取證吧!」
祁銘和馬超龍帶著王鵬先一步離開。
陳貢舟和鳳墨淵又寒暄了幾句後,帶著劉也一同離開了破廟。
待白霜和莫離將難民們都安置好以後,幾人便離開了。
回到宅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沈姝只覺得今日這一天,似過的格外漫長,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回到房中,沈姝讓白霜替自己捏捏肩頭。
鳳墨淵從後門進來,白霜見了正要行禮,鳳墨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讓白霜先出去,自己替沈姝捏著肩膀。
沈姝還不自己身後早已換了人,只道:「白霜,待我們去了鍾岳國,切記得謹言慎行了,否則,不僅會給墨淵來帶麻煩,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災難,我們沒有可以庇護自己的身份,小心些總是好的,這些話,你記得也轉述給莫離。」
「怎麼手勁兒突然變大了?」沈姝一回頭,看見是鳳墨淵站在自己的身後,立即準備起身來。
鳳墨淵卻將她按回凳子上,繼續替她揉捏著肩膀。
「姝兒,我知曉這一次同我去鍾岳,你一定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但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活著,我定護你們所有人周全,包括白霜、莫離,我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其實,即便鳳墨淵不說這些話,沈姝也相信他會做到的。
只是,去了鍾岳,便定然會有一些身不由己。
他在那邊根基不穩,還要同幾位皇子爭權, 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和負擔,只願能替他多分憂一些。
沈姝抬手握上他厚實的手掌,她站起身來,眼裡滿是愛戀的看向他。
鳳墨淵忽地扣住她的後腦,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靜謐的夜裡,只能聽到炭火跳躍的聲音。
他將她抱上床榻,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無數次,他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可每到關鍵時候,他總是會停下。
沈姝拉著他的手,躺在她的胸膛,微微喘息道:「難道你……不行嗎?」
鳳墨淵突然就笑了,抬起她的臉,笑問道:「原來你一直這樣想的?」
她本來沒有這樣想過。
只是,她們糾纏了這麼久,不論是從前她刻意的勾引,又或是之後二人之間的情不自禁。
每一次,他都是點到為止。
從未真正的占有過她。
鳳墨淵將她摟進懷裡道:「你這樣無名無分的跟著我,已經是讓你受委屈了,在我們成婚之前,我斷是不會碰你的。」
沈姝纖長的手指,故意在他胸膛上畫圈圈道:「那……你不難受嗎?」
「京城第一美人兒在我懷裡,你覺得我能不難受嗎?但……我若真心待你,我自然要為你著想。」
聽著鳳墨淵的話,沈姝心裡是溫暖的。
這一世,她毅然的選了他,是對的。
原本,她只是想得到他的庇護,卻沒曾想,把自己又再一次搭了進去。
但是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他們是雙向奔赴,她也不必再同他耍心機,兩個可以一起風雨同舟,共同進退,即便未來艱難險阻。
她不想去想未來會發生什麼,她如今的心愿,除了護住家人以外,便是能夠陪在他身邊,一天又一天。
不論是什麼身份,什麼角色。
她都心甘情願。
……
翌日清晨,天剛亮,天機堂便來了消息。
天機堂辦事的效率,果真是快的。
祁銘將整理好的物證和口供都拿了過來,給鳳墨淵閱覽。
他看著手中的罪證,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吳友德手上幾乎有十幾條人命,且大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貪污受賄,中飽私囊,一樁樁一件件,不僅能摘下他的烏紗帽,甚至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鳳墨淵將天機堂帶來的證據整理好後,立馬就去信到了京城,命手下的暗衛快馬加鞭送過去。
京城內,鳳啟凌收到信件後,氣憤道:「沒想到這寧州知府吳友德竟這般缺德,簡直是喪盡天良。」
陳懿茹正在伺候他更衣,只問道:「聽聞沈姑娘和鳳大人在寧州落腳,遇上了暴雪天氣,還拯救了不少百姓。」
鳳啟凌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道:「墨淵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有大家之氣,王者風範,若是皇位落到他的手裡,我做個閒散的太上皇也未嘗不可。只是可惜了,他如今的身份著實尷尬了些。」
「阿凌,臣妾倒是覺著,你們二人可以合作的。以他的才智和謀略,將來必有自己的一席天地。只要為了天下,為了百姓,何不讓這個亂世和平至少幾十年呢?」
鳳啟凌倒是很同意陳懿茹的話,隨即道:「嗯,你繼續往後說說……」
陳懿茹只笑道:「臣妾不懂朝堂之事,阿凌權當聽個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