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懶得再聽江洛白解釋,帶著沈夫人轉身便準備離開。
江洛白好不容易才見到沈姝,哪可能輕易放她走。
江洛白攔著沈姝道:「阿姝,我這次找你,真的是有事與你說。」
沈姝:「什麼事需要你江大公子從京城大老遠的來朔州找我?」
江洛白看了一眼沈夫人,似是不便當著沈夫人的面說。
沈姝隨即便道:「母親,我的馬車就在外頭,我讓小七送你回去。」
沈夫人擔憂道:「姝兒,這……留你一個人在這,娘不放心。」
沈姝:「母親放心,我想江公子約莫是不會傷害我的。」
江洛白也連聲道:「沈夫人,我與阿姝從小一起長大,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我自是不會傷害她,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擔保。」
沈姝將沈夫人送走後,江洛白把沈姝請到大堂坐下道:「阿姝,我祖上也曾在朔州,這裡是他們曾居住過的房屋,只是許久未曾有人回來,這宅院髒亂了些,不過我都已經讓人打掃過了,不會有蟲蟻,我知道你最怕這些……」
未等江洛白說完,沈姝有幾分不耐煩道:「江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洛白看著沈姝,眼眸里有幾分失落。
江洛白:「阿姝,我只是想與你多說說話,我若是把你想知道的都說了,你肯定立馬轉身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只是想與你多待一些時刻。」
沈姝:「江公子,你何必對我這般執念。你如今是國公府的嫡子,而我不過是一介草民,光是從身份上來說,你我之間便已是雲泥之別。再者,在京城的時候,我自認為已經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也再無可能。」
江洛白見沈姝有幾分惱意,生怕惹了她不悅,忙道:「宮裡出大事了,王太后不知怎的突然生了重病,太醫診斷,怕是沒幾日活頭了。如今連州水患,當今陛下打算帶著景德皇后一起親臨連州,而連州的必經之路便是朔州,從前你在京城的時候便與景德皇后有過節,這一次若是他們來了朔州,定會找你麻煩!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姝兒如今這朔州已經不安全了,你快些離開這裡吧!」
聽著江洛白的話,沈姝若有所思,看來夏青跟著祁容景回了鍾岳國的消息已經傳到鳳裕的耳朵里了。
夏青是王婉兒的人,她的一言一行不論是否是她自己的意思都代表著王太后。
跟著他國的皇子回城,無異於有謀反之心。
鳳裕和王婉兒早就有了嫌隙,這一次正好靠著這個把柄解決掉王婉兒。
畢竟謀反這種事情,即使王家有心救她,也是無力回天了。
王家的人在朝堂上如今自顧不暇,王婉兒成了太后被軟禁起來,更是沒有了話語權,當初鳳裕答應和承諾她的事情,沒有一樣兌現。
想來,王婉兒如今即便腸子都悔青,也無人能救她了。
既當初為了自己的利益和鳳裕合作,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京城,皇宮內。
王婉兒狼狽的跪在地上,珠釵髮髻都已經有了幾分凌亂,她望向鳳裕,嘴裡大喊著:「冤枉!」
王婉兒:「陛下,我怎麼會有謀反之心?夏青就是個沒腦子的東西,絕不是我的授意啊,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竟然在朔州結識了鍾岳國的皇子,我若是知曉,定然是不會讓她與之往來的。」
鳳裕居高臨下,冷眼看著王婉兒這一副狼狽求饒的模樣,嘴角彎著冷笑。
鳳裕:「王太后,夏青是你的表妹,你的心腹。她知道的太多了,你也知道她是個沒腦子的,難保她不會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現在外面,流言四起,對王太后你,對京城王家都不利,朕只能大義滅親,給你一個體面。」
王婉兒震驚的看向鳳裕,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來。
王婉兒:「陛下,你……要殺了我?」
鳳裕:「朕,也是不得已,還望王太后去了下面,不要怪朕。」
阿茹娜站在鳳裕身側,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后裝束和如今狼狽跪在地上的王婉兒形成鮮明的對比。
曾幾何時,她也是被王婉兒折磨過的,她也曾跪在她面前求饒過。
可若是求饒有用的話,她也不會滿身傷痕。
阿茹娜:「王太后,陛下也是為了王家的臉面,以及太后娘娘的體面。否則,叛國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如今犧牲你一個換來王氏一族的安危,整個王家都會感激你的。」
王婉兒眼眸冷冽的看向阿茹娜,隨即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整理的一下自己的儀容,似又回到了當初驕傲矜貴的模樣。
王婉兒開口道:「鳳裕,從別人手裡搶去的江山,遲早……你也是要還回去的,你當真以為你就名正言順嗎?」
鳳裕忽然伸出手掐住王婉兒的脖頸,眼神狠烈道:「王婉兒,你不過是個將死之人,朕的江山輪不到你來置喙,本來就是朕的,朕也一定會長長久久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只是可惜,你看不到了。」
王婉兒忽的就開始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王婉兒:「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奪回來的。」
鳳裕:「誰?鳳墨淵嗎?還是鳳啟凌?一個現在是雲啟的叛徒,另一個,這輩子都只能被我軟禁在宮裡,他們哪個有本事來搶走朕的江山?」
王婉兒只是笑,不再說話。
鳳裕也沒了耐心,放開王婉兒後吩咐道:「來人,賜酒,送太后上路。」
鳳裕說完後便離開了慈寧宮。
阿茹娜慢他一步,待鳳裕先離開後,阿茹娜靠近王婉兒道:「你說,夏青去了朔州以後,為何會那麼巧的遇上鍾岳國的皇子呢?看來,你壓根兒就鬥不過沈姝。」
王婉兒瞳孔瞬間放大,仿若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