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聽著夏青咄咄逼人的話,即便刺耳,卻也有幾分道理。
但是,看夏青這般囂張的模樣,林清秋覺得自己不給她點教訓又心有不甘。
林清秋:「夏青,你當真是不知羞恥,你是劉府的妾室,私會外男你還有理?如此恬不知恥,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即便你是尚書之女又如何?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
夏青絲毫不懼的看向林清秋道:「你若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有本事你今日處死我,否則,我定要將這後宅鬧個雞犬不寧。」
林清秋輕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嗎?來人,將夏青拖出去家法伺候,然後……從劉府丟出去。」
夏青心道:只要能從劉府順理成章的離開,家法也忍了。
但是面上,夏青還是怒罵道:「林清秋,你敢動我?只要我不死,我就饒不了你。」
林清秋:「夏青,你屢屢犯錯,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將她帶走。」
院外,是夏青的怒罵聲,長鞭將夏青打的皮開肉綻。
直到她奄奄一息的暈了過去。
夏青像喪家犬一樣被丟在了街角的巷子裡。
巷子裡的小乞丐看到夏青之後,立馬起身朝著沈家酒樓的方向過去了。
小乞丐將消息告知給沈姝後,沈姝把碎銀子遞給小乞丐。
誰知,小乞丐卻沒接,只道:「沈姐姐,當初是您一碗熱湯救了我,這幾年也一直都在沈姐姐在接濟我,我只是跑個腿傳個話,不用給我額外的銀子。」
沈姝看著這個只有十歲出頭的孩子道:「拿著吧,也沒多少銀子,你能買些乾淨的衣裳穿,若是往後我不在朔州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小乞丐驚訝的看著沈姝,問道:「沈姐姐,你要離開朔州嗎?」
沈姝:「嗯,不過什麼時候走,還未定下來。你放心,酒樓這邊我都交代過了,只要你來,定少不了給你雞腿吃。」
小乞丐失落的低著頭,轉身離開了酒樓。
三日後,祁容景和鳳瀾辭行,身旁還跟著夏青,這讓鳳瀾有幾分驚訝。
鳳瀾疑惑道:「容景,你要帶夏姑娘回鍾岳?」
祁容景點頭稱是。
鳳瀾再次道:「據我所知,夏青可是劉知府的妾室,你這……」
夏青慌忙解釋:「我已經被劉知府趕出來了,如今無家可歸,幸得祁公子不嫌棄。我自知身份不夠,跟在祁公子身邊,哪怕做個粗使丫鬟也無怨無悔。」
鳳瀾見二人似乎都有意,便也沒再多言,只說讓祁容景一路保重。
沈姝收到祁容景帶著夏青離開的消息以後,便立即寫了一封信遞給了宮裡的陳太妃,也就是曾經的貴妃陳懿茹。
宮變以後,沈姝時常會和陳懿茹通信,自從柳如意回了渝州,宮裡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懿茹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若是這一次能徹底除掉王婉兒,她是非常樂意幫沈姝的。
一切,都在按照沈姝的計劃進行著。
晚間,沈姝回到府邸後,直奔鳳墨淵的院子。
鳳墨淵休養了幾日後,現在已經醒來了。
沈姝將他從床榻上扶起來,讓他靠著軟枕,坐起身子來。
鳳墨淵看著沈姝,心裡有幾分愧疚。
鳳墨淵:「姝兒,對不起,辛苦你了!」
沈姝淺淺一笑道:「不辛苦,這宅院本就是你的,包括沈家酒樓也是你的私產,是你給了我在這兒生活的底氣。否則……宮變以後,我還不知道如何能帶著我的父親母親去到何處,還有我兄長,也一直承蒙你的關照。」
鳳墨淵抬手輕撫了一下沈姝鬢角的碎發,淺淺道:「我答應過你的,會護你沈家便不會食言。」
沈姝沒再說話,而是抬手去掀開鳳墨淵的衣裳檢查他的傷口,指尖微涼觸碰到他的肌膚,鳳墨淵的眼眸深深的看向沈姝。
沈姝沒有抬頭,卻也能感受到他的視線,開口道:「你這般盯著我作甚?」
鳳墨淵:「想你!」
沈姝沒想到鳳墨淵竟會說這麼肉麻的話,楞了一瞬,隨即粉白的小臉兒偷偷紅了一圈兒。
隨即,鳳墨淵一把將沈姝拉進被褥里,將她摟在懷裡,圈住她的身體。
沈姝:「墨淵,你……你身上還有傷,不可。」
鳳墨淵:「我就是想抱抱你。」
沈姝不敢亂動,怕碰到他的傷口,鳳墨淵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良久才道:「姝兒,我知曉你如今在做些什麼,你可知這有多大的危險?即便你的目的達到了,鳳裕定會出手除掉你。」
沈姝抬手環住鳳墨淵的腰肢道:「即便我不出手,他也不會放過我。宮裡有阿茹娜在他身邊吹著枕頭風,上一回,他已經讓朔州知府劉長耿來難為了我一番,若不是鍾岳六皇子和世子鳳瀾出手,我恐得脫層皮。」
鳳墨淵:「祁容景……你與他打過交道了?」
沈姝也沒想隱瞞鳳墨淵,承認道:「是,鍾岳的勢力比如今的雲啟還要複雜,他們那些人都瞧不起你,四皇子虛偽小人、五皇子心狠手辣,唯獨這個六皇子雖心思深沉,但卻是個君子,表面無心朝堂之事,四處遊歷來掩蓋自己的野心。實際,是想等他兩位兄長兩敗俱傷之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鳳墨淵沒想到沈姝竟對如今的局勢以及鍾岳皇子們都這般了解。
沈姝繼續道:「你有你想要的,他有他想要的,何不先聯手除掉那些絆腳石呢。」
其實鳳墨淵確實是有打算要和祁容景聯手,只不過一直在那邊未曾抽身出來,又遭到五皇子祁莫桑的暗算,這件事情便也擱置了。
他沒想到,沈姝先一步替他籌謀了。
鳳墨淵:「姝兒,以你的聰明才智,困在這一方天地,實屬屈才了。」
沈姝淺淺一笑道:「這是哪裡話,若不是你給我沈家酒樓,若不是你送我許多權謀的藏書,我又怎會去分析朝堂的局勢。」
鳳墨淵忽然唇角勾起一笑,問道:「那接下來,咱們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