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氣憤的回到劉府,恰好與主母林清秋撞個正著。
林清秋本就不喜夏青,見到她這般莽撞沒有禮數的模樣更是來氣。
林清秋:「這大一早的就往外頭跑,當真是不懂規矩,來人啊,將夏姨娘帶下去,家法伺候。」
夏青哪肯受這委屈,當即便道:「我看誰敢?你們誰今日若傷了我一根手指頭,等老爺回來了,仔細你們的性命。」
夏青在劉府里如今很是受寵,這也正是林清秋看不慣她的原因。
自從這個狐媚子來到劉府以後,劉長耿就再也沒進過她的房了。
林清秋睥睨了一眼夏青道:「一個姨娘,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夏青卻是絲毫不懼林清秋,走到她面前道:「畢竟,有老爺的寵愛。不像夫人,只能獨自守著空房,用盡手段也無法讓老爺踏入你房中一步,到底是人老珠光了,還這般囂張跋扈又善妒,夫人這樣怎麼討得了老爺的歡心呢?」
林清秋被氣的抬手狠狠地打了夏青一耳光。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賤蹄子,今日,我就要在府里好好的立一立這規矩。」
林清秋:「來人,將鞭子拿過來。」
夏青沒想到林清秋竟然要動真格,轉身就想跑。
卻被府上的家丁抓住。
夏青被按在院子裡,雙腿跪在地上,林清秋手握著長鞭,親自執行家法。
林清秋心裡滿是對夏青的不爽和恨意。
每一鞭子都用盡了全力,夏青跪在地上嘴硬大喊道:「林清秋,你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我父親乃是戶部尚書,我表姐可是宮裡的王太后。你今日傷我,我定要告知他們,將你林家滿們抄斬。」
林清秋忽然就停了下來。
夏青即便滿身是傷,可依舊不甘示弱,虛弱又狼狽的抬頭看向林清秋。
「怎麼?怕了吧?」
林清秋手握著鞭子,卻是笑了笑,「不……我只是累了。」
話落,林清秋再次揚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夏青的身上。
林清秋一邊打一邊說道:「夏青,你以為現在的京城還是曾經的京城嗎?你們夏家早已沒落,王太后根本都沒有實權。如若真像曾經那般光輝,你又何至於來到這遙遠的朔州,嫁給劉長耿為妾呢?」
林清秋的祖父如今在京城做官,因著有娘家人撐腰,劉長耿雖不喜她,卻對她是有幾分懼意的。若是沒有林家的幫襯,他如何能平步青雲。
小小的朔州知府,當然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他想要的,是去京城。
夏青本以為能唬住林清秋,卻沒想到,林清秋對她的底細早已一清二楚。
可如今的她,在朔州無親無故,還要幫著王太后去對付沈姝。
瞬間,夏青心裡就生出了蒼白的無力感。
最後只覺得腦袋一沉,整個人暈了過去。
林清秋將長鞭扔給身後的婢女,不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夏青冷聲吩咐:「去找大夫來吧!別讓她死在了這兒。」
日落時分,劉長耿下值回來府邸,一進門就聽說了今日夏青被林清秋家法伺候了的消息。
劉長耿心疼的來到夏青的臥房,此時她已經醒了過來,渾身疼的根本無法動彈,見劉長耿回來,立馬落淚哭訴。
「老爺……你若再不回來,我今日怕是要被夫人打死了。」
劉長耿坐在床榻旁,握著夏青的手,關切的問:「怎麼回事?清秋脾氣一慣是差了些,你惹她作甚?」
夏青:「老爺,根本就是夫人她蠻不講理。我不過是早間出去了一趟,回來和夫人撞了個正著,夫人找了個由頭教訓我。老爺,青兒真的委屈,從小到大,夏尚書都不曾打過我,她憑什麼……」
劉長耿安撫道:「青兒,往後還是不要再與清秋有衝突了,於你而言不利。」
夏青:「老爺,難道今日之事,您就讓我忍了去?」
劉長耿:「我會你替責罰她的。如今,她祖父是京城的工部尚書,是新帝跟前的心腹。我若真將她如何,不僅是我,或許連你夏家都要受到牽連。」
夏青聽著劉長耿的話,不自覺的緊握著拳頭,心裡頭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來暗的。
然後,再嫁禍給其他人,到時,也查不到她的身上來。
夏青:「老爺,青兒知道了,往後妾身定會注意禮數和規矩,不叫老爺為此憂心。」
夏青艱難的從床榻上坐起來,嬌滴滴的靠近劉長耿的懷裡。
劉長耿年歲不大,不過三十便能坐上知府的位置,可見是有水平和手段在的。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林家的幫襯,才能仕途順遂。
林清秋屋內,婢女蓮兒有幾分擔憂道:「夫人,那夏姨娘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您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如此羞辱了她,恐怕她會懷恨在心,對您不利。」
林清秋坐在梳妝檯前,思考著婢女的話,覺得不無道理。
夏青來到劉府也有些時日了,她的心性,林清秋自然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嗯,蓮兒,這幾日你派人盯著夏青,若是有什麼異動,立馬告知我。」
蓮兒福了福身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晚間,劉長耿來到了林清秋的院子。
這還是他近三個月來,第一次踏入她的院子。
想來,也是為了夏青那個賤人。
林清秋沒什麼好臉色的睥睨了一眼劉長耿,冷嘲熱諷道:「今兒太陽可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大人怎的今日還來了我的院子?」
劉長耿:「行了,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對夏青無緣無故的動用家法,到底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了。」
林清秋輕哼了一聲:「老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夏青她以下犯上,對主母不敬,往後跟在老爺這邊這般沒有規矩,會叫人恥笑的。」
劉長耿:「如今你規矩也已經立了,家法也用了,還請夫人以後不要再找她麻煩了。畢竟,她父親戶部尚書夏淳與你祖父同朝為官,若是這事兒傳到她父親的耳朵里,還不知道背後要怎麼為難你祖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