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現在一點兒都不擔心溫若水會和鳳墨淵產生什麼感情上的糾葛。
因為就現在看來,溫若水對沈姝基本是情根深種了,這件事情,她還得趕緊想辦法儘快解決,這時日久了,還是個麻煩的事兒。
若是能讓溫若水遇到一個真正兩情相悅的人,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沈姝想了想,開口道:「不如,便讓她們二人過來吧!如今溫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來你府上做客,也不會有人多想。」
「既然姝兒開口了,那便叫她們進來吧。」
鳳墨淵話落後,祁銘又忍不住打趣道:「看起來,咱們的三皇子府,真正說話管用的,怕不是咱們的沈姑娘吧。」
府上沒有外人,天機堂的幾位又和鳳墨淵還有沈姝一起從朔州經歷過生死來到了鍾岳的,自然也就不避諱沈姝的身份。
但若是在外頭,他們也會注意言行舉止。
鳳墨淵倒是一點兒不介意祁銘的話,如今,三皇子府,誰不知道府上的大小事務那都是沈姝說了算。
無論是吃穿用度,甚至是院裡的一草一木,只要是沈姝開了口,那府上的人都必須是說換就換。
沈姝一直在府上生活,下人們自然也知道她實際是女子。
府上的人都是鳳墨淵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忠誠的僕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各自心裡都有數,更何況沈姝待他們也不錯。
在他們心裡,沈姝就是皇子府未來的女主人。
自從四皇妃的生辰宴之後,溫若水也一直避著不太敢見沈姝,可眼見年關將至,她和鳳墨淵的婚事也是已經在籌備中了,她無法坐以待斃,只得來尋沈明珠。
正好聽聞三皇子府上今日設了宴,便帶著蘇明月一起過來。
蘇明月如今和五皇子的婚事雖說暫時是擱置了,可等過了年關,五皇子若是再次提起,只要鍾岳帝一旦點頭應允,她蘇明月便真的是連哭都找不著地兒了。
大家都知道沈明珠謀略過人,性子溫柔又禮貌待人,別說溫若水心悅於她,如今這安陽城大半的貴女都欣賞她呢,堪稱是婦女之友。
只要不是思宜郡主和五皇子一派的人,都是願意和沈姝交好的。
此時,溫若水蓮步輕移的踏入宴請殿。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毛茸流仙裙,裙袂飄飄,仿佛雲霧繚繞。腰間繫著的粉色絲帶隨風輕舞,更襯出她那纖細的腰肢。
她的面容精緻如畫,肌膚如雪,吹彈可破。眉如遠黛,不施粉黛卻依然明艷動人。雙眸猶如星辰般璀璨,眼神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與溫柔。
一頭烏黑的秀髮挽成飛仙髻,斜插著一支鑲嵌著明珠的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耳上的珍珠耳環垂在白皙的臉頰旁,增添了幾分婉約之美。
此刻,整個宴請殿都因她的出現而變得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祁銘更是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讚嘆道:「哎呀,三皇子,不知這二位仙子,哪位是你的未婚妻啊?我猜是這位白衣仙子吧!瞧著便與眾不同,有一種絕世而獨立的清冷美人兒感。」
祁銘是見過沈姝女兒裝的模樣的。
沈姝在京城時,便是出了名的京城第一美人兒。
這溫若水在沈姝面前,竟也沒有遜色於她。
溫若水身旁跟著的是蘇明月,一直以來,蘇明月在溫若水面前都是陪襯,她自己早已習慣,最重要的是,她也從來都不嫉妒溫若水,不論是家世、樣貌、才情皆在她之上,能夠與她成為手帕交,她都覺得是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了。
鳳墨淵輕笑了一聲道:「四堂主當真是好眼光的。溫姑娘是侯府的嫡女,在我們安陽城是出了名的才情第一的女子,今日能見到,那都是四堂主三生有幸啊!」
「那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欣賞到溫姑娘擅長的才情呢?」
沈姝走到溫若水身旁道:「溫姑娘,蘇姑娘,你們別太緊張,這幾位都是雲啟國的迎帝使,三日後便要啟程護送雲啟帝後回國了,來時,三皇子同幾位出生入死有幾分交情,如今一別,日後恐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沈姝指著祁銘介紹道:「這位是天機堂的四堂主祁銘,他一向說話便是如此,油腔滑調的,不過溫姑娘放心,他這個人心腸是好的。」
之後又指著陳貢舟道:「這位是天機堂的大堂主,也是頭領,非常厲害的一位。」
陳貢舟朝著溫若水微微頷首點頭,表示問好,溫若水同樣也俯身行禮問好,接著也介紹了馬龍超和劉也。
馬龍超本就不愛說話,而劉也是個大老粗,不會說話,這個時候倒也乖巧的閉了嘴,只是微微笑著點頭同溫若水和蘇明月示好。
只是,當蘇明月看到陳貢舟的一剎那,卻是有些被驚艷到了。
陳貢舟身著一襲深紫色的錦袍,袍上繡著繁複的雲紋,金絲線在燭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彰顯著他的貴氣。
他的面容如雕刻般俊美,稜角分明的輪廓透著冷峻與堅毅。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鳳眼深邃如淵,瞳仁猶如黑曜石般明亮,卻又隱含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神情帶著幾分不羈與灑脫。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白玉酒杯,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從容。飲酒時,微微仰頭,喉結滾動,那姿態竟有著說不出的迷人魅力。
蘇明月原本只是漫不經心地環視著宴席,然而,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與陳貢舟交匯的那一剎那,仿佛時間都停滯了。他
深邃的眼眸猶如漩渦,讓蘇明月瞬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蘇明月只覺自己的心跳驟然加速,仿佛有一隻小鹿在心中亂撞。她的雙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她的世界裡只剩下陳貢舟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她慌亂地垂下眼帘,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可那劇烈的心跳卻怎麼也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