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外,劉氏被活活打死,曝屍荒野。
此時天空,又開始下起了雪。
不知她臨死前,是否有後悔自己貪得無厭的決定。
想要做皇子的妻妾,豈是容易的事情。
有的人,拼死也想嫁入高門,而有的人,卻只想逃離。
比如秦詩冉。
此刻,她坐在房間內,剛喝了一口安神茶,四皇子祁岳滕便進來了,而秦詩冉如今對他已是沒有了半分感情。
一個外室,便是叫她明白了。
祁岳滕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她現在只想儘快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與他一別兩寬。
祁岳滕進屋後,與秦詩冉同處一屋,竟有了幾分說不出來的生疏感。
「阿冉,今日的事情……對不起,我……」
秦詩冉不想聽祁岳滕說這些無用的廢話,不耐煩的起身道:「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妾忙碌了一天,今日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好,阿冉我知道你累了,我陪你。」
祁岳滕說著就要去拉秦詩冉的手腕。
秦詩冉一個側身,沒有讓他牽到,神色帶著一絲冷漠。
「殿下,恕臣妾今日實在沒有心情伺候殿下。」
「阿冉,你生我氣了是不是?」
「殿下言重了,臣妾,真的只是累了。」
祁岳滕不想再勉強秦詩冉,只得點了點頭道:「好,那你今日好生歇息,另外……祝你生辰快樂。」
祁岳滕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後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看了秦詩冉一眼後離開。
春花不解的看向秦詩冉,替她著急道:「皇妃,如今劉氏沒了,正是您和四殿下修復關係的好機會,瞧著四殿下剛才也是想留下來的,您怎的將他趕走了呢?」
秦詩冉雙眸失神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已如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精緻的面容有些蒼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畢竟和祁岳滕朝夕相處了幾年,二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多少都是有情分在的,下定決心舍下這個人的瞬間,心還是會有幾分痛。
「我和他之間,終究是回不去了的。這一次有劉氏,將來或許還會有李氏、王氏又或者哪家的女兒,他太自我了,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和臉面。如今,這般假惺惺的來求和,又有什麼用?我便能輕易原諒他?」
春花只是個婢女,她的思想和認知和秦詩冉定然是不一樣的。
在她覺得,只要能穩住自己主母的位置,再若是得到四皇子的寵愛,這一生不論是做王妃還是皇后,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春花是在她尚未出閣之前,便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忠心耿耿,自然也是希望她家小姐過得好。
只是,她無法理解自家小姐想要疏離四皇子的行為。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
更何況,四殿下是皇子,雖說養外室確實丟人,可畢竟他是皇子啊,後宅院內,沒有妻妾成群,已然是不錯的了。
「可是皇妃,若是沒有了四皇子的寵愛和依附,這府上日後若是進了新人,以四皇子一旦用情,便深陷其中的心思來看,怕是往後會寵妾滅妻啊。」
「以後會怎麼樣,我不在乎了。」
……
沈姝回到三皇子府邸時,已有了幾分疲憊的感,回到自己的院子脫下斗篷,換上了舒適的衣裳,鳳墨淵突然進門從背後摟著沈姝。
「姝兒,近日事務繁多,你我已經許久未曾……」
沈姝推開鳳墨淵,輕輕瞪了他一眼道:「三皇子,時辰不早了,今日看了幾場戲,不累嗎?」
鳳墨淵搖了搖頭,「我不累!姝兒,今晚陪我好嗎?」
在外人眼裡冷漠無情的三皇子鳳墨淵此刻在沈姝面前卻是有幾分撒嬌的語氣,任誰見了,怕是都不敢相信。
「好了,別鬧了。你和溫若水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沈姝回頭正對著他,昂著頭,眼眸中閃爍著光芒,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飽含著無盡的溫柔與深情,又帶著一絲期待答案的神情。
「你放心,我會尋個理由與她退婚。」
沈姝點了點頭,腦海里又回憶起今日溫若水對她的告白,心裡有幾分說不出的內疚。
「溫若水是個好姑娘,若要與她退親,還望你保全她的名聲。」
鳳墨淵故意打趣道:「姝兒莫不是真被她打動了?」
沈姝怒瞪了一眼鳳墨淵,將他從屋內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任鳳墨淵如何在外頭敲門認錯,她也絕不放他進來了。
「白霜,從今日起,三皇子不得踏入我的房間一步,若是將他放進來了,自己下去領罰。」
白霜這是看出去,她家小姐真生氣了。
連連點頭,退在一旁。
鳳墨淵吃了憋,悶悶不樂的去了書房。
剛坐下不久,小七便傳來了消息。
「主子,陛下準備擇日放雲啟帝後回國了。」
鳳墨淵點了點頭,這事兒,確實是該提上日程了,隨即提筆寫了一封密信遞給小七道:「你將這封密信快馬加鞭的送到雲啟國的太上皇手中。」
翌日一早,所有官員上朝。
鍾岳帝在朝堂之上說道:「馬上便是年關了,雲啟帝後也我們鍾岳國也已經做客多日,是時候該讓他們回去了,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秦太傅率先開口問道:「陛下,雲啟國既已來了迎帝使,而雲啟陛下也已割讓城池為條件護送他們離開,為了彰顯陛下的寬宏大度,確實該讓他們回去了,只是……若是那雲啟帝回國以後,立即向我國開戰,應當如何?」
鍾岳帝自信滿滿道:「他不敢的,雲啟國本也就內亂,這個時候,他向我們開戰,或許,他割讓的可就不止是五座城池了,雲啟帝還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
「既如此,那老臣沒有異議了。」
鍾岳帝點了點頭,「那好,護送雲啟帝後回國一事,各位愛卿認為交給誰去比較合適?」
朝堂上各位大臣互相看著彼此,這種護送的差事兒可不是什麼好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