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火燥,從那些煩人的蟲鳴就可感受到,已入夜三更卻不見一絲清涼之意。
一道殘影劃破山間凡人村落,如同魅影一般一閃即逝往前快速急飛。
忽然身影一個急降,落入凡人村落,原本被暑氣催得鳴叫的各種蟲兒忽然戛然止聲。
黑影一揮手消失得無影無蹤,就是修煉者神識也不可察覺。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眼看後面並沒有尾隨者,這道黑影才再次極速前行。
楚一凡三人在野火聯盟宗外山門處,這裡是山腳下,所以同樣有暑氣往來,他們雖然不受暑氣侵擾,但卻被各種蟲鳴蛙叫擾得心煩。
「我的楚大掌門,已經三更了,你的客人可是已經爽約了!」
楚一凡白了諸超一眼:「我又不是算命的賣藥的,哪裡算得如此精準?耐心點聽聽大地的聲音!」
「切……」
臨近四更天,一道殘影一閃落入野火聯盟山門外,當他看見三人時一愣。
楚一凡站起來微笑道:「老人家你可是足足比我預期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
「你如何知道老夫要來?」
「無量天尊!貧道可是算命的,隨我來!」
七洞丹房中禁制早就布置妥當,四人分賓而坐,越虹與諸超好奇不已的看著一身黑袍還帶個斗篷之人。
當來人取下斗篷時,越虹與諸超趕緊站了起來雙雙施禮!
楚一凡也抱拳微笑道:「前輩你好呀!」
來人正是道閣院的總院長喬莫大,他抬手示意楚一凡不必多禮後道:「老朽此來只為兩件事情!」
「第一:為什麼你的師尊要救李坤林他們?以你師尊以往的行事風格,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第二:我院弟子云鶴被你師尊擄走,你們是否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諸超一聽臉色不好看了,這他娘的夜半三更來此,結果是來找麻煩的!這他娘的算哪門子事?
楚一凡微微一笑,抬手扯下異龍皮道:「晚輩已經拿出誠意了,如果前輩還提這些個不癢不痛的話題,那晚輩也要開始遮遮掩掩了!」
「你……」
看見楚一凡的真容後,喬莫大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楚一凡不可置信。
「前輩此來是探底的,探野火聯盟有什麼底氣對抗羽劍宗的對吧?」
「喏!你看見了,我就是野火聯盟的底氣!」
「胡鬧!你認為你手裡有我道閣院的劍痴無恥就是你的依仗?無知小兒吶!」
「五宗你了解多少?除野火聯盟外,每宗都有自己的底蘊!太上背後都有老祖。」
「羽劍宗有混鯤道人、羅星聖,此二人為羽劍宗開山鼻祖,是上界下來之人。」
「此外羽劍宗還有一百化神在暗處,只不過鮮為人知而已。」
「魔天教除了黃飛龍,背後還有個迪莫拉上人。」
「世修宗喬松韻與俞紅章背後雖然沒有老祖,但是你可知道那俞紅章本來就是羅星聖的弟子?」
「這些人都是沉澱已久的化神大圓滿,你拿什麼抵抗?作死啊?」
「前輩你道閣院可有祖?這三宗一共有多少化神修士?」
喬莫大是真心不想理楚一凡,但是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他還是不爽地回答道:「道閣院除我與齊天論師弟外,還有一位前輩。」
「不過這位前輩自己一萬多年沒有出面過了,他不會管這些事情的!」
「公孫界人族修士化神五百七十五,其中受羽劍宗控制的包括世修宗一共三百一十二人。」
「我道閣院有一百一十三人,野火聯盟八十六人,魔天教最少只有六十四人。」
「這其中不包括老祖級別的人物。」
「咦!前輩魔天教為何如此少化神修士呢?」
「魔天教隸屬於魔族,其野心隨時可以爆發,所以他們的化神修士被其它四宗控制在合理範圍內。」
「那現在羽劍宗豈不是比魔天教野心更加大了?這又如何解釋正魔的區分?」
「老夫不是來與你爭口舌之利的!」
楚一凡站起來抱拳道:「前輩還是信不過晚輩,區區幾百化神何足懼哉?」
「之前鬼族侵襲野火聯盟,前輩可是親自參與的,記得北斗七子與那邵彪嗎?還有李家子弟他們的遭遇嗎?」
「幾百化神修士不過芻狗爾,那些什麼老祖比北斗七子與邵彪如何?」
喬莫大倒吸一口涼氣道:「那次是李無名李前輩出手,你敢保證後面他還繼續維護你?」
楚一凡說得是輕鬆,其實內心何嘗不打鼓?不過是為了寬慰喬莫大,讓他心無顧慮的與自己同一戰線罷了。
「你覺得呢前輩?要不然我拿什麼與羽劍宗硬剛?」
喬莫大是陷入了沉思,在驪山王家九重高樓上的李無名是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
他伸出手掌不斷掐算,始終沒有找到噴嚏的根源,微微疑惑後他再次閉上了雙眼。
好一會兒喬莫大才道:「如何合作你才能滿意?那許太通可是說了,一月之內你必去羽劍宗投靠,而且楚門從此歸附羽劍宗。」
「看許太通的樣子好像不是隨便說說的,他顯得極有底氣!」
「笑話,那如果我沒去呢?」
「那便舉族來犯野火聯盟,逼你現身!」
「哈哈哈哈……好精明的算盤!恐怕他許太通要失算了,他不惹我還則罷了!否則我讓他貓爪糍粑——脫不了爪爪!」
看見楚一凡眼冒精光,而且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越虹心中莫名一暖,如果楚一凡不在,自己的選擇又是如何?
降!野火聯盟從此滅亡,對義父的在天亡靈慚愧一生!
不降!野火聯盟將被馬踏戈蹂,從此分崩離析,終究還是個煙消雲散。
如今起碼能看見一絲曙光,哪怕是一絲也代表著希望。
「前輩此來目的已成,只是對於我的勢力你尚且存惑不淺,莫不如我們暫且擱置談判合作,且看後續如何?」
「晚輩勝!前輩再來一敘,晚輩敗也可保全道閣院不受波及。」
喬莫大面色難看:「你讓老夫很為難!」
「如果你勝,老夫毫不出力,將來在你面前道閣院是沒有一絲話語權。如果你敗了,老夫轉身就走,又有落井下石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