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愛

  越虹說完面現悲泣之色,隨即便離開了野火聯盟的大殿,楚一凡愣了兩息心有不甘趕緊跟了出去。

  因為楚一凡感覺到自己叫她虹兒,越虹誤以為自己是長輩自居。

  追上越虹他激動道:「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

  「可以!」越虹隨即臨空而站等待楚一凡發問。

  「就在這裡?」

  越虹冰冷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楚丹師要說什麼但說無妨,又何必遮遮掩掩。」

  楚一凡長長吐了一口氣:「在你死亡的那一刻,我很傷心也很自責,但沒有感受到其它什麼。」

  「直到我師兄控制諸超來要回你的屍體,我依然沒有感覺到我對你的感覺,而且還豪言壯語棄情愛而親道。」

  「可是等我回到問天閣,看見與你有關的一切,那丹房中你收拾整齊的靈藥,那問天閣山後你種的美人紅。」

  「看見你每天放血的小刀,看見你情願遭受泥濘也捨不得鋪石板,你是怕石板阻擋了美人紅的生長。」

  「看見你每日忙碌後洗手的溪流,幾十年如一日,石板都被你踩爛了好幾塊。」

  「想起你曾經無時無刻不在盼我歸來的心,我心動搖了,再想起我失憶時你對我說的話。」

  「虹兒我現在知道了,我心裡有你,我愛你!」

  「住嘴!楚丹師你出門沒吃藥吧?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你所說的這些事情都是你夢境?」

  楚一凡與後來追出來的諸超同時睜大了眼睛,這啥情況二人也糊塗了。

  最後還是楚一凡反應比較快,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因為愛到極致而失去,最後導致了失憶。

  如今越虹大致也是這樣,或許這裡面有段中華愛女之心所致。

  楚一凡長嘆一口氣道:「你對我最後的記憶是什麼時候?」

  「對啊,師姐你對楚一凡最後的記憶是在什麼時候?」

  越虹不解的看著二人:「尤無病、阮迪、還有那該死的梁修源,不是都來給我推薦他嗎?」

  楚一凡聽後顯得極為落寞,看來不是越虹忘記他了,而是段中華在復活她的時候,把她對楚一凡起情愫的時候都抹去了。

  有人憂愁就有人快樂,這快樂之人自然是諸超了,他興奮道:「來來來,楚丹師我們有話裡面談。」

  「虹……越太上,此次前來還有很多公事,要不我們一起?」

  越虹面無表情道:「不必了!你們談好諸師弟自然會稟告我。」她說完就要離去。

  「等等!那夜梟族的夜舞陽此時還在山門外,聽說他來野火聯盟買兇殺我被拒絕了,越太上如何看待此事?」

  越虹一聽面色冰冷,身後一陣狂風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此人極為不喜,好像有仇一樣,所以被我趕出去了。」

  楚一凡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不爽夜舞陽,但再過多解釋也沒有必要了。

  他遞出一包用紙包得非常整齊的茶包:「這是我私人的一點心意,此茶名曰:美人紅!越太上可以試試。」

  越虹原本想拒絕的,但是看見那種獨特的包裝手法,感受到那茶葉散發出來的獨有氣息,她還是抬手攝了過來。

  「多謝楚丹師的饋贈,我有事就先告辭了!」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一凡還在發呆時,諸超微笑道:「楚丹師夠小氣的,不打算也給我點美人紅?」

  「啊?最後一包了。我以後可以依附在野火聯盟嗎?」

  諸超一愣:「為私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為公當然是歡迎之至的,你有什麼打算可以說來聽聽。」

  「明日再說吧,我回丹房去了。」楚一凡說完落寞的往七洞而去。

  諸超自然是興奮不已,因為越虹的失憶這代表自己有希望一親芳澤了。

  越虹回到自己洞府後,她仔仔細細的觀看了這包茶葉的包裝手法,確認無誤是自己獨有的手法。

  拆開包裝後那一捧褐色帶點霜灰的茶葉好像似曾相識,她用玉手輕捻三根放入茶杯。

  縷縷熱氣蒸騰之後,茶湯肉眼可見的變成了血紅色,輕抿了一口茶水沒有任何驚艷,但僅僅兩息茶入喉香即起。

  一種厚重感後知後覺在齒頰之間流轉,從喉嚨迴轉的甘甜與絲絲幽香讓人情不自禁出現一滴相思淚。

  越虹拭去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感受著美人紅帶來的清香,一種血脈相交的溫熱在丹田處瞬間融合。

  玉指輕夾,茶碗被優雅送入紅唇處,兩縷熱氣輕緩的被瓊鼻吸入,一小口血紅茶湯再次進入櫻桃小口。

  她並未著急吞咽,讓茶湯在口腔被包裹,被發酵它應有的味道與價值。

  少頃,兩滴熱淚奪眶而出,輕輕咽下茶湯越虹看向洞外天空:「誰家女子竟如此痴情?把相思融入了血液澆灌了茶樹,每天陪著茶樹看日出,對著它們偷偷述說著女兒的相思與牽掛!」

  「這女兒那種寂寞與自己竟然如此相似,好一個美人紅,好一個相思無知!」

  楚一凡這邊,他回到丹房後顯得極為木訥,一門心思都在越虹那裡。

  「主公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啊?哦!你說!」

  「你珍惜你的雙眼嗎?如果有你列舉說明一下你是如何珍惜的?」

  「啊?這要如何列舉?」

  無恥嘆息一聲道:「這事如果你問孔繼東,他能給你最為標準的答案。」

  楚一凡忽然之間開悟道:「一切事物在的時候沒有懂得去珍惜,當失去後才追悔莫及,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是否還是如此選擇?」

  「把身邊的一切看成理所應當如此,一旦失去才發現並非如此,原來這一切都是緣法,來則安之若素,去則順之不驚。」

  「生來無它,死亦無它!我又何必悵然失措?」

  無恥沒再出聲,這個泥潭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要嗎死皮賴臉追回越虹,要嗎遠遠觀望她的一切,直到她徹底幸福。

  至於說徹底放棄、忘記,那是扯淡的話,除非沒有付出過一絲愛意,要不然談何忘記?

  無恥又何嘗忘記過姚喜江?不過當時看見姚喜江跟馬末生比跟自己更加幸福,所以選擇了離開。

  但自始至終他心裡都有姚喜江,如今不過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