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難道是一瞬間毀滅的?否則怎麼解釋如此多的大神通者被一齊剝離神性並封印在此處?可即便是強如黑洞那種吞噬諸天能量的存在也不可能能一瞬間毀滅神界,李修成神性的威能在黑洞邊緣被發揮的淋漓盡致,由此可見神界之強大,那麼又該是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李天畤怎麼也想不通,倒不如直白點問大衍,「道友既是此處的守山人,應該知道這裡每一個方盒和銘牌是怎麼來的吧?」
「那是自然,此件事情的由來,我自然會講給道友聽,但老朽也有個不情之請。」
「道友但說無妨。」
「看到那裡了麼?」大衍伸手一指牆右側遠端的位置,李天疇放眼看去,不由的一愣,居然有兩個盒子的銘牌上沒有字跡?
「這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但後來查詢了神界所有強者的記錄,的確缺失了兩位主神的神性,一位是戰神殿第三代戰神,也就是道友你了,另外一位麼,便是落英天宮的落英神女。」
李天畤再度被驚到了,他剛才對牆上的銘牌只是匆匆瀏覽,看過的數量十之不足一二,卻偏偏忘記尋找李修成,更沒有想到落英神女的銘牌也是空的,不由的懵圈,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二位的神性的缺失卻是各有緣由,我是守山人,並不是太不了解,但請道友伸手觸摸那兩方銘牌無字的盒子,並用神識感應,絕無其他要求。」
「道友這樣的目的何在?」李天畤緊鎖眉頭,這老頭一路不辭勞苦的把他引到這個地方,還有意透露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這般要求有何目的?包藏著怎樣的禍心?
李天畤不了解這突如其來的聖山聖殿,也不知道這方盒與銘牌會有藏有怎樣的秘密和陷阱,但能切實感應到每一個方盒中那些強大的存在和熟悉的氣息,是神性無疑了,一旦按老頭的要求放出神識,出現不可預知的惡果,那就悔之晚矣。
「道友可否換個要求?」
「呵呵,請道友來便為了證明老朽的推測,說白了,就是想知道這些銘牌的作用。」
果然如此,老頭的圖謀並不簡單,李天畤雖然打不過大衍,但也不會被逼著就範,他深吸一口氣,「若李某不願意呢?」
大衍一愣,但並沒有太過吃驚,只是眼神中多有無奈和遺憾之色,稍加思索後道,「老朽理解道友的顧慮,要不這樣,老朽先將聖殿之事講與你聽,之後,道友再行決定是否感應那銘牌?」
「這不都一樣麼?」老頭在順序上做文章,條件根本沒什麼變化,李天畤斷然搖頭。
大衍苦笑,「道友還未曾聽講,怎知答不答應?如此老朽便再讓你一步,若是道友肯幫忙,那圓缽中的息壤如數奉還,而且老朽保證,此事絕無惡意,也對殿中所有神魔沒有任何影響,道友再想想?」
「不必了。」李天畤依然拒絕。
「老朽再加上兩個條件,一,贈與道友激活息壤的材料,其二,老朽承諾與道友結盟,今後只要不違背守山人的規矩,道友之敵便是老朽之敵,道友之友便是老朽的朋友,如何?」逍遙至尊神帝
「道友想多了。」李天畤未料到這老頭神通高絕,纏起人來也是這般不依不饒,當真有些煩了。
「莫非道友不想知道這諸天毀滅的真正秘密?!」大衍貌似被逼急了,袍袖一甩,大大的冷哼了一聲。
李天畤這回卻再也難以搖頭,並非真怕了對方的威脅和軟磨硬泡,而是最後這句話對他有致命的誘惑,激烈的思想鬥爭中感慨若是此刻李修成在就好了,至少能分析對方這句話的可信度,之前這老頭還對諸天毀滅的認識模糊,現在又說掌握了其中的秘密,前後矛盾,擺出這個陣,所圖甚大,可他不就是為了尋找諸天毀滅的真相麼?
「你先說清楚,你想證明銘牌的什麼?」
「證明你在感應那個之銘牌後可以打開方盒。」
「這方盒既然是被力封印,我如何能打得開?」
「這便是老朽的困惑之處。」大衍忽然吞吞吐吐,「其實這方盒的封印並非憑藉法力神通,老朽推測應該是依靠盒子的材質和銘牌。」
「這話怎麼說?」
「老朽只是由盒子的材質往前想了一小步,這盒子通體是用混沌石打造,而銘牌則是由神金糅合了混沌之氣凝練,端的是大手筆、大能之作,老朽猜測銘牌是打開盒子的唯一法門。」
「你要打開這些盒子作甚?」
「非也!」大衍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老朽既是守山人,絕不會擅自打開這些盒子,之前說過了,只是想證明本人的推測。」
「那麼,我與這銘牌又有何干係?」
「呃……」大衍歪著腦袋看向李天畤,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後悻悻道「道友真的不知道麼?」
「就憑我是李修成?實話告訴你,我並非他,他也不是我,總之我倆算作是一體,但絕非一回事兒。」
「道友由凡人飛升仙界,這一點我是了解的,又由仙界意外進入神界,我也是知道的,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道友的肉身是混沌之體。」
「啊?!」李天畤的眼睛瞪圓了,仿佛要一口把老頭給生吞了,這個秘密只有他和李修成知道,老東西難道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麼?怎樣隱蔽之事莫非在他眼裡都不是秘密?
「道友莫慌,老朽並非存心窺探他人私密,但我出身元界,元界是除了混沌地之外最為古老的世界,其他諸天的事情其實在元界眼裡都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加之老朽又頗為在意那兩個銘文缺失的方盒,所以就稍加留意了。」
「老東西,你最好記住今天這些話,那盒子我並非不能摸,而是擔心再掉進你挖的坑裡,可明知是個坑,老子又非跳不可,你說你是不是很混蛋?!」李天畤忽然惡狠狠的揪住大衍的衣領發飆,自從落入這老傢伙手裡,處處受制被動,一股壓了很久的莫名之火瞬間爆發。
「你即便是神界之主神,也要對長者有些尊重才好。」大衍非但不生氣,反而笑的像朵菊花,伸手輕輕拍開了李天畤的手腕,整整衣襟正色道,「道友放心,老朽今日之言自當牢記,且言之必行!」請君入甕
……
短短几日的時間,福山東南的興隆山精神病院就變成了保密單位,連同精神病院周圍也忽然喧囂緊張起來,一面是無比繁忙的施工現場,一面是緊鑼密鼓的戒嚴和封鎖區,戒嚴的範圍甚至超過了十座精神病院的面積,連門口的那條縣道都在重新規劃繞行。
董老頭原本駐紮在大黑山的主力人馬全部移師興隆山,因為突發性的事態,從那時空裂隙中先後跑出來了數百名怪物,施工進度沒跟上,再加之李天畤繪製的陣法沒有被完全嵌入牆體,所以大陣的作用等同於擺設,很難擋住這些怪物,董老頭身邊的所有修行者都參戰了,就連顧長風、米甲等也指揮著傀儡與怪物打了好幾場。
怪物的實力越來越強大,種類也越來越多,相比之下,首次跑進來被李天畤抓住的那三頭怪物只能算是炮灰級別,昨日下午衝出來的兩頭大怪物,軀體碩大,頭顱極小,還長著長長的觸鬚,渾身有無數條腿,極為兇殘,三名元嬰境界的強者聯手鎮壓,最後還有一人掛彩受傷,才勉強將兩頭怪物殺死。
形勢急轉直下讓董老頭眉頭緊鎖,他預判還有更為強大的異種生物會由空間裂隙侵入這個世界,然而他手頭上的資源已經捉襟見肘,包括肖衍達、沈文裕、顧箭、武放等五個特別小組都已經輪番上陣過,傷亡近三分之一,身邊的十三名修行者和李昊小隊也早已精疲力盡。
董老頭先後兩次向上面做了緊急而詳細的匯報後,成建制的特種作戰分隊被迅速補充進來,還有越來越先進、強大的特種作戰裝備源源不斷的調運到精神病院內。
望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和緊張有序的特戰隊員們,董老頭的壓力卻絲毫未減,一處空間裂隙尚且如此,而李天畤的描述是兩處,而且以後可能會越來越多,如此疲於應付,尚且找不到有效的辦法去彌合這種裂隙,再添上一兩處,後果則難以想像。
由於異界生物頻繁出現,現場已經毫無安全可言,科學家們的研究也暫停了,焦頭爛額中,董老頭不免心頭火氣,偏偏在這個時候,李天畤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該死的小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的寶貝傀儡都被打壞了兩尊,咋不跑來心疼一下?
正在暗自上火,警報聲又響了,董老頭心裡咯噔一下,今天已經是第三波,異界生物衝擊空間裂隙的頻次越來越快,這可不是好兆頭,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抓起案邊的摺扇出門,莫看一把小小的不起眼的摺扇,卻是他的本命神兵。
興隆山精神病院門口不遠處的施工現場已經傳來qiāng聲,埋伏在周圍的隊員們應該和新一波湧出的異界生物交上了手,傍晚能見度差,偶爾會閃現幾道暗淡的火光。
樓下小廣場,顧長風第一個從房間裡沖了出來,雖然睡眼稀鬆,但仍然指揮著兩尊戰爭傀儡現身,白天的兩場戰鬥他都參加了,還未來及睡個囫圇覺,便要再度出戰,神經已經快繃斷了。
緊接著是教官、藍翎,還有李昊的小隊,大家都疲憊不堪,但沒有人敢有絲毫怠慢,放跑任何一個怪物都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董老頭已經在小崔的護衛下大踏步的向外衝去,樓上忽然三道彩色的流光划過,直撲施工現場,那是輪班休息好了的修行者,領頭的正是那名身材瘦小的楊姓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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