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事發突然

  祝磊實在看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子,「阿華,你鬧騰夠了沒?叔的願望是咱們以後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什麼狗屁的江湖規矩,那是以前,都過去了。 你腦子裡的東西還是些舊玩意兒,當家的哪點做錯了?值得你這麼咆哮亂噴?你口口聲聲說叔的東西,我問你眼裡還有叔麼?」

  「哎呀我草,老祝,你被豬油蒙了心吧?叔一手創辦的裕興,外人誰也別想碰,媽的我還不信這個邪了,你小子不服氣,老子等會兒找你單挑……」祝磊剛才的話很有力度,彭偉華沒料到,一時有些發懵,眼看著要急眼。

  「好了,到此為止。」李天疇緩緩站起了身,聲音不大,但有一種無形的一股威壓,坐了當家人有些時日,這點氣場還是有的。他並未理睬彭偉華挑釁的目光,環視大家一圈然後繼續道:「在一起開會,是商量事情,沒必要像菜市場吵架那樣。既然爭執不下舉手表決吧。」

  「舉手表決?玩兒陰的?老子不干。」彭偉華立即反對,顯得油鹽不進。

  李天疇搖搖頭,「自家兄弟千萬不要說誰陰誰,舉手表決最公平,大家的眼睛都能看得見。這次情況特殊,所以不按代表的股份數表決。現場七個人,按人頭數算,超過半數同意算通過,簡單方便,而且我代表耿叔的那一票棄權,怎麼樣?」

  「草。」彭偉華往地吐了口吐沫,一時氣短應答不來,但腦子漸漸冷靜,自己剛才鬧騰的有點過了,但也是出於義憤。再向四下看看,眾人的目光都集在自己身,如果在氣勢再被徒弟壓過去,那丟人丟大發了。

  可一算票數彭偉華又猶豫不決,祝磊和付爾德肯定站在李天疇這邊,加徒弟本人已經三票。反觀自己,加祁寶柱和海叔媳婦也剛好三票,關鍵的一票在小宋,只是她和徒弟的關係讓彭偉華沒有半點把握,如果一定要賭,看她有沒有良心了。

  「或許師傅可以找一個更好、更簡單的辦法,只要大家接受。我也沒意見。」李天疇見彭偉華默不作聲,臉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料想他多半在計算票數,乾脆再cì jī一下。

  果然,這種場合下彭偉華根本受不得cì jī,他又看了看小宋、祁寶柱等人的表情,一跺腳道,「按你說的來,免得別人說師傅小氣,舉手表決!」

  表決的結果讓彭偉華大為失望,甚至有些傷心,4:2。不出預料,小宋關鍵的一票毫不猶豫的倒向了李天疇,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祁寶柱投了棄權票。而一直沒弄明白狀況的海叔媳婦兩邊都舉手,差點被算成廢票,可能她看彭偉華這邊沒人舉手,所以搞點小平衡,算是安慰的一票。否則結果是5:1。

  遭受重挫的彭偉華好歹還有點大將風度,並沒有當即離場,而是搬了個小凳子靠到後邊的圍牆睡覺了。至於接下來付爾德講的什麼,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裕興的第一次股東大會這樣有驚無險的結束了。接下來是平靜的一天,李天疇卻顯得煩躁不安,除了在院和游士龍喝茶聊天外,是回屋睡覺,什么正事兒也沒幹。次日要和小宋回蔡家園,這種精神狀態明顯反常,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晚飯的時候,李天疇晃到了酒樓和祝磊幾人一塊兒吃了頓飯。飯後正在閒聊,祝磊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微微一皺眉頭,掏出一部藍色手機。

  這部電話是專門用於聯繫山裡的,由於李天疇經常出去折騰的原因,所以交給祝磊保管。每次聯繫的時間段集在午到午,在傍晚打過來還是頭一回。

  祝磊按下接聽鍵,才聽了兩句便臉色大變,失態之下差點將桌邊的茶杯打翻在地,他嗯啊幾聲後掛掉電話,看看周圍幾個人,用干啞的嗓音顫聲道,「叔快不行了,咱們要連夜趕回。」

  李天疇心頭一沉,感覺到太過突然,但事情緊急也沒時間多想,付爾德還在張大嘴巴反應的過程,祁寶柱已經跳了起來,轉身往門外沖。李天疇將其一把揪住,沉聲道,「一塊兒走。」那知道這廝力量大的出,一甩膀子掙脫出門了。

  於是忙亂間,大夥分頭行動,祝磊負責找車,付爾德專門通知所有的兄弟,李天疇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外面追祁寶柱,並將其打昏抗了回來。

  雖然大夥都想回去,但需要有人留下來看家,否則全走空了,那些藏在暗隨時準備搗的人會有機可乘。游士龍等人建議乾脆將所有店鋪臨時關門,先處理正事兒再說。祝磊則搖頭反對,他已經從剛才的慌亂迅速恢復過來,這樣做太過明顯,在外人眼裡,裕興一定是出了大事兒,或者是怕了誰。正常開門營業是必須的,但誰留下成了爭論的話題。

  沒有那麼多時間等著大家討論清楚,李天疇理解每個人對耿叔的感情,但他不得不當機立斷。吩咐小劉負責酒樓,小霍接替張,而吧由黃耀軍負責,船長和臭蟲多留意幫忙,裝裝樣子充門面,最多一到兩天必須得有人回來接替。

  這樣的安排雖然有明顯的漏洞,但倉促之下沒有更好的辦法,眾人也都提不出啥意見,分頭準備出發。小劉二人雖然在快速成長,但獨立應付危機的能力還是和游士龍這幫老流氓有不小的差距,李天疇很猶豫,皺著眉頭終於還是給武放撥了個電話。

  很快,一行十幾號人在酒樓聚齊,塞了足足兩輛麵包車,朝韻山方向急馳而去。一路李天疇都陪在小宋身邊,並不敢打擾對方,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讓她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旁,好讓她的姿勢舒服一點,出神、發呆、甚至哭泣都不重要了。

  ……

  城揭陽路,離著裕興風情酒吧不遠,有一家門臉不大的私人會所,外表看著很普通,門內卻是曲徑通幽,雅致的很。間的庭院亭台水榭,布置的十分精巧。池子裡養著大紅鯉魚,左右兩側迴廊都掛著荷花形的燈籠,在粼粼水光下變換著顏色,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正廳二樓的一個包房內飄出淡淡的檀香,屋內一側的臥榻赤條條的躺著一條大漢,sī chù僅僅蓋了條毛巾,渾身下都是紋身刺青,密密麻麻幾乎分辨不出圖案和形狀。大漢的臉龐很寬,在絡腮鬍子的映襯下顯得很威猛,此時他正閉著眼睛,似乎快要睡著的樣子。一名只用三片兒小布遮擋著身體的半裸女子,正跪著替大漢捏腿。

  臥榻旁還站著一名尖子猴腮的青年男子,嘰里咕嚕沖大漢的說了一通話之後,便半彎著腰,等著對方的回音。

  大漢猛的一睜眼,「都zǒu guāng了?你他媽的真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坐著兩輛車走的。看樣子很匆忙。」青年男子很篤定的回答。

  「往什麼方向?有人盯著麼?」

  「出城了,好象是往韻山去,老么跟著呢。我先回來跟您說一聲。」青年男子麻利的回答,顯然準備的很充分,難掩得意之色。

  大漢呼啦一下坐起了身,用粗大的手使勁嘩啦著糙臉,見那女子仍然跪在一邊,臉稍顯驚慌,大漢獰笑著伸手扒開小布,使勁兒揉捏了一下對方的*,「先出去一下,等會兒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