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謝晝輕哼一聲,「油嘴滑舌,不知哪家姑娘會被你這花言巧語矇騙了去。」
「哪有,謝兄言重了。」
「謙虛。」謝晝白他一眼,偏那人還很嘚瑟,尾巴像是要翹上天才滿意。
「但是令我傷心的是,某人承諾的事轉身就忘……」顧亦瀟突然發難。
謝晝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我又怎麼你了?」
「那年……」
「直說。」謝晝猜測這人又開始不正常,連忙阻止對方繼續下去。
「嘶,你小子軟硬不吃。」顧亦瀟說完就自顧自否定了,「當然也沒請你吃過硬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硬。」
「你有時候真的很愛說廢話。到底什麼事?」
「當初某人承諾我會效仿陳蕃只為一人下榻,唉,今日剛來就看見這麼大一個玉佩。」說著,顧亦瀟拎著玉佩在那兒晃悠個不停,看得謝晝眼皮一跳。
「這玉佩看上去可不便宜。」謝晝嗓音淡淡。
「我賠得起啊。」
「齊厘那傢伙又要鬧。」夾雜著無奈的聲音,「你那日走後又不將矮榻收起來,怪不了旁人。」
「我沒怪他。」顧亦瀟低嘆,「倒是阿晝現在的語氣像是在怪我。」
「沒有。」一到這種時候,謝晝又像是開始口笨,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才能緩解局勢。
「話說本王還沒好好同齊小公子打過交道。」
聽見他突然改變的自稱,謝晝眼皮一掀,「幼稚不幼稚?你別拿身份壓他,他會當真。」
「當真?從何說起?」
「就是回去向他爹告狀,說,」像是想到那一幕都難繃,謝晝嘴角上揚,「三皇子登基絕不會放過咱們家!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他這人太可怕了!」
顧亦瀟沒見過這類人,缺乏直觀感受,但看見某人很開心的樣子,還是跟著哼笑兩聲,直逼得謝晝頻頻看來。
「不過是玩笑話,本王知大局為重。」
「我知道。」這種危急情況,他敢去,明日就會有人參他一本。便是到謝晝這裡來,他都是小心謹慎。
「你這人還挺會養花。」顧亦瀟瞥到窗前的那株建蘭。說起來還是當時翻牆踩了謝晝的花,才「勉為其難」將愛花送給謝晝。
顧亦瀟踱步過去,想要推開緊閉的窗,立刻就被人制止了。當他疑惑的眸子灑向身旁之人。
「幹嘛?」謝晝蹙著眉。
「我見下人種這花也是直接種在院子裡,它也需要光。」被那樣澄澈透明的雙眸注視,顧亦瀟心虛地摸摸鼻子。
「他們種在哪兒?」謝晝也是養花的新手。
「院子裡。」
「沒有了?」表示懷疑。
顧亦瀟突然哈哈一笑,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院子裡的矮樹下。」
……
氣氛默了有一會兒,謝晝聲音有些飄忽不定,「所以你送我的時候這花要死不活的……」
「這說明,」硬著頭皮,「這株花,註定屬於你。」
「是嗎?」轉移開視線,謝晝不再盯著他。
「對啊,」顧亦瀟知道她沒有調侃的意思了,便又蹬鼻子上臉,「這就是命運,就像,你我註定是一個陣營,無論外界多麼紛雜,有多少人覬覦謝大人的能力……謝大人還是慧眼識珠,選中了我。」
聽慣了他的「拉攏」和臭屁,謝晝心中毫無波瀾甚至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