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牛魔的頭顱重重地落在地上，滴溜溜地一路滾到姜塵面前，那雙巨大的牛眼中依舊能看到強烈的不甘與疑惑。
「果然東風他們的戰鬥力很難讓人接受啊，不過沒事，下輩子記住就好了。」
姜塵同情地看了眼六角牛魔，瞥了眼六角牛魔頭上那六根依舊還在閃爍著電光的牛角，當即叫來九筒將其收好。
溫權說過超凡生物死亡之後也有一定概率將自身能量匯聚在自己某個部位上，從而形成一件極其特殊的材料。
而六角牛魔在死亡之前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凝結在了牛角上，說是匯聚全身菁華都不為過。
「以後倒是可以考慮在敵人醞釀大招的時候秒殺它們，這樣形成特殊材料的概率或許會增加一些？」
姜塵摩挲著下巴，按照前世記載，某些擅於享受的帝王曾經幹過通過毆打小羊加速血液流動，從而獲得更顯鮮嫩的羊肉。
雖然姜塵不曾嘗試過，但細細想來的確有這個可能。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影響到晶核的凝聚。
想到這，姜塵當即探頭看向六角牛魔的屍身。
雖然沒有了頭顱，但六角牛魔那龐大的身軀依舊昂然站立在那，頗有一絲平天大聖的氣場。
畢竟是存在了多年的老牌月輝，六角牛魔幾乎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能力都錘鍊到了極致。
要不是遇上東風這種不講道理的存在，六角牛魔還不一定會死得這麼快。
不過這樣也好，這麼大一頭牛，要是拿去做菜絕對是大補！
「小的們，一起動手給處理了，我們還得抓緊時間去找百里學學姐呢。」
姜塵搓搓手，模仿出不朽寂滅金身便要去拖動六角牛魔。
但就在這時，六角牛魔的右手突然掙開，一顆球形晶核從中飛出，徑直鑽入了六角牛魔的斷頸處。
隨後，在姜塵心痛的眼神中，六角牛魔的屍體迅速變成了灰白色，一股濃郁的死氣從六角牛魔身上逸散而出。
六角牛魔，死靈化了！
「【灰燼】命核……東風這次居然沒有察覺？」
姜塵眉毛一挑，之前東風的每一劍都能精準地命中【灰燼】命核，自然是感受到了其所蘊含的特殊法則。
也正是憑藉著中感知，再加上誅天劍心賦予的誅殺法則的能力，東風才能像剛才那樣廢除【灰燼】命核死靈化的能力。
但眼下，六角牛魔手中拿著那麼大一顆【灰燼】命核東風卻毫無察覺，著實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嚶嚶……
另一邊，東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死靈化驚到，但手上動作卻是沒有絲毫減緩，再度揮出一劍，直接將六代牛魔的屍體斬成兩半。
死靈化又如何，我自一劍斬之！
只是這一次，東風的劍氣卻遭遇了滑鐵盧。
不等東風的劍氣離開六角牛魔·死靈的身體，傷口處就鑽出了一根根黑色的觸手，彼此粘連拉扯，轉瞬間就恢復了原樣。
緊接著，六角牛魔·死靈居然行動了起來，揮舞著巨大的手掌拍向面前的東風。
「誅天劍心失效了？」
姜塵眉毛一挑，而原本還在觀戰的發財一行也行動起來，一同攔在了六角牛魔·死靈面前。
他們能從六角牛魔·死靈身上感受到和其他死靈截然不同的氣息。
之前還沒覺得，現在看了六角牛魔·死靈，姜塵就突然感覺自己之前遭遇的灰燼死靈似乎不是那么正宗。
非要說的話，就好像是正品和拼多多之間的差距。
而就在這時，六角牛魔·死靈也再次發動了攻擊。
不同於最初那一巴掌的僵硬，這次的動作明顯靈活了許多，而且還釋放出了一股黑色雷電。
如果說聖光雷獸的雷電是充斥著聖潔與生機，那麼這一道雷電完全就是死亡的象徵。
「不是單純地轉化成死靈，而是將原本的法則一同改變？」
姜塵一邊閃躲，一邊好奇觀望。
至於寵靈們，則是十分直接地發動了進攻。
作為距離六角牛魔·死靈最近的存在，東風第一個發動了攻擊，十一把飛劍來回穿梭，直接將六角牛魔·死靈戳成了篩子。
但就如最開始的時候一樣，六角牛魔·死靈的身軀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甚至連動作也變得更快了幾分。
反倒是東風的那些飛劍，除了冥府之鐮和破碎法杖，其他九把飛劍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碎。
或者說，是出現了死亡的徵兆。
即便是有東風的御劍術加成，這些不過星芒級的寶具依舊抵擋不了六角牛魔·死靈體內死氣的侵蝕。
要是再來這麼幾次，這些飛劍很快就會徹底破碎。
見此情景，東風當即收回了所有飛劍，殺戮之劍平舉在身前，凜冽的劍意不斷注入其中。
而隨著東風力量的不斷注入，殺戮之劍也終於有了反應，一道足以斬盡眾生的劍罡自殺戮之劍上一點點浮現。
不同於主動契合九筒的審判天平，殺戮之劍對東風始終處在一個不冷不熱的態度。
讓你使用，但始終不願觸發核心法則。
所以對於東風而言，殺戮之劍只是一柄很好用的武器罷了。
但現在，隨著東風領悟誅天劍心，它總算能強行用出殺戮之劍的法則力量了。
而這個法則，正是所有法則中攻伐能力足以排到前三的殺戮法則！
許是察覺到了東風這兒的威脅，六角牛魔·死靈也一改戰鬥風格，巨大的手掌猛地合十，居然拍出一顆球狀的黑色雷霆。
必殺技-雷霆死星！
這原本是六角牛魔·死靈活著的時候研發出的必殺技，威力僅次於懲戒之雷，只是一個算是範圍攻擊，一個是單體攻擊。
當初起這個名字只是為了證明雷霆之下無一生還的意思，但六角牛魔·死靈恐怕不會想到，這技能居然會在他死後用出來。
真就是「死」星了。
雷霆死星的速度極快，再加上雙方本就靠近，幾乎是在用出的瞬間就突破到了東風面前。
而此時，東風的殺戮劍罡還沒能完全凝聚。
畢竟是強行觸發，使用起來就是沒有自己的力量順手。
不過東風倒也不怕，就在其即將被命中的剎那，一道金色身影突然出現，一腳將那顆雷霆死星踢到了一旁。
噠噠！
看到雷霆死星居然沒有被踹碎，發財也相當意外。
剛才那一腳里蘊含了寂滅法則和無始印，別說法則之力，就算是法則本源也都抖兩抖。
但這顆雷霆死星不僅沒有潰散，甚至連波動都沒有產生，完整地嵌入地面之中。
這應該是發財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遭遇失敗，卻也徹底地激發了發財的好奇心。
既然無始印沒有用，那就換一個更加極致的！
只見得發財全身金光閃爍，寂滅法則和無始印同時閃現，彼此之間交相呼應，寂滅金光也變得更加純粹，更加極端。
原本還是金光閃爍的發財突然之間就像是被人染黑了一樣，逐漸失去了色彩。
但沒有任何生物覺得是發財出現了問題，那些還沒來得及沒來得及逃離競技場的邪靈觀眾只是看了發財一眼，就產生了一種看到世界末日的錯覺。
不朽寂滅金身-終焉！
這是發財完成血脈蛻變之後獲得的新詞條，和其他寵靈們一樣，他也沒能完全掌握自己的新能力，只是作為詞條掛在後面。
但這並不影響發財暫時性地發揮這個詞條的些許能力。
終焉，是萬物的終結，在此之後，萬物終結，不復生機。
而這一點，對於法則同樣也適用。
許是察覺到了發財身上的變化，雷霆死星也發出了共鳴，散發出一股類似的波動。
死亡……
沒錯，雷霆死星所散發出的力量就是死亡法則，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和死亡法則還有些類似。
但如果細細感知就會發現，死亡法則遠沒有終焉法則那樣極端！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發財再度與雷霆死星觸碰的時候，雷霆死星幾乎沒有多少反抗餘地就直接消散。
而此時，東風的殺戮劍罡也終於完成。
看到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東風，發財十分識趣地讓開位置，任由六角牛魔·死靈與東風相對。
而原本還想著幫忙的紅中一行也默默地拉開了和東風的距離。
殺戮劍罡加上誅天劍心，這一劍下去估計換成它們也得遭受重創。
吟……
熟悉的劍鳴聲響起，一道道細密的紅色劍罡籠罩天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切碎。
事實上，這並非只是感覺，而是一個事實。
就在東風用出這一劍的時候，在場幾乎所有超凡生物都感覺到周圍天地的法則之力也被一起斬碎了。
在凝聚日冕之前，所有超凡生物都只是在借用主世界的法則之力，區別就在於星芒只是使用，而月輝級則是開始理解。
即便是日耀生物，雖說領悟了法則本源能夠掌控法則，但用的依舊還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光靠日冕能發揮出的力量並不多。
要是周圍的法則被這樣斬斷，日耀生物的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而在劍罡之中，六角牛魔·死靈的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隨後便化作無數碎塊掉落。
這一次，六角牛魔·死靈並沒有再次復活，反而化作一縷縷黑色死氣不斷朝中間聚攏。
當六角牛魔·死靈最後一塊殘軀消失的時候，一顆透明的圓球安靜地出現在競技場中央。
赫然便是那顆【灰燼】命核！
「連殺戮法則和誅天劍心都無法打破這顆命核？」
姜塵瞪大了雙眼，顯然對這個結局有些意外。
「很簡單，因為這股力量已經不是法則了，而是規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