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子默的第一眼，唐晏暉心裡冒出了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
原本唐晏暉還以為會看到一個肥肥胖胖氣質猥瑣的形象，沒想到，跟想像大相逕庭。
瘦削挺拔的大男生，氣質文文弱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文藝又憂鬱的氣息。
要是背把吉他在身上，妥妥一個情歌王子。
「你是葉梨請來的律師？」
滿目不屑，卻在看到唐晏暉身旁的警察時收斂了起來，劉子默攤手，「我那帖子你也看了，不就說了一句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嘛，怎麼，這句話觸犯天條了？」
「至於其他的，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哪管的了別人說什麼啊你說是吧？」
並沒被葉梨請了律師這件事震懾到，劉子默滿臉的無畏。
大不了他把那個帖子刪了不就是了？
更甚至，把他那個ID禁言一周。
以往每次不都這麼操作的嘛。
只看他這幅老油條的樣子，仿佛篤定事情大不到哪兒去，所以有恃無恐。
唐晏暉問道：「你那些照片哪兒來的？」
劉子默笑的得意，「學弟學妹們發我的。」
「好一朵茉莉花」這個ID一開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私人論壇號，平日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社團活動，抑或者亂七八糟的熱鬧。
大一有一次在酒吧目睹了校花學姐跟社會上的男人約會，校花學姐全沒了學校里時那副清冷的模樣，嬌滴滴的軟在對方懷裡。
酒後衝動也好，存心讓對方出醜也罷。
劉子默偷拍了一張發在了論壇里。
一帖而紅。
自那以後，他那個ID仿佛成了帝大的狗仔號，每天都有帳號給他爆料，寫小作文。
有些是男生劈腿被女生逮了個正著，女生想讓綠茶婊在帝大社死的。
有些是女生給男生戴了綠帽子，而男生憑拿到的一點蛛絲馬跡，想讓廣大校友幫他找到那個王八蛋，順便讓女生聲名狼藉的。
還有些，純粹就是寢室里東西丟了帶陌生人去過夜了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時間長了，「好一朵茉莉花」就成了帝大人盡皆知的娛樂號，每天都有人在他評論區打卡，看看當天有什麼新聞，抑或者樂子。
熱帖里有關葉梨的那些照片，有一部分是帝大的學生發給他的。
還有一部分，則是他自己花錢買來的。
葉家破產上了新聞，葉梨的父親去世母親重病，無論是娛樂版面還是經濟版面，都有記者暗自追蹤。
葉梨到處借錢的畫面自然而然的就被拍到了。
而被放進論壇帖子裡的那幾張，都是劉子默精心挑選過的。
日常玩微博看各種短視頻，劉子默太知道哪種照片能戳中屌絲男女們的興奮點了。
果然，帖子一發出去就爆了。
一想到昔日高攀不上，湊過去說句話都愛答不理的葉梨，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劉子默心裡就有些說不出的暗爽。
「帖子我已經刪了。」
劉子默笑著看向唐晏暉，「道歉是吧，可以啊，你給葉梨打電話，我當面給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