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方天逸通了信,劉浩宇直接開車出去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沿著盤山路一路上山,在山頂平台僻靜處把車停下,沒出去,就坐在車裡用另一部衛星電話給林耀東打了過去。
林耀東的五部手機通常都是放在一塊兒的,別的他會調震動,唯獨這部衛星電話,一直是鈴聲。
鈴聲一響,正在書房裡跟林耀華兄弟倆喝茶下棋的林耀東就站起來接了電話,「是我。」
電話里,劉浩宇的聲音很緊張,「我們的事被趙嘉良發現了。」
林耀東冷靜地確切問他:「什麼事?」
「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在香港時和我的關係以及現在我們的關係。」劉浩宇有點氣急敗壞,「還有,宋倩現在也在他的手裡,他把照片都發給我了。」
雖然對趙嘉良一直有防備,但林耀東沒想到他動輒這麼快,手段這麼狠,登時也是一驚,「他是怎麼發現的?」
「在電話里我沒敢問他,也沒有承認。怕有竊聽。」
林耀東一說「發現」,林耀華就警惕地抬起頭來,看這打電話的林耀東,臉上有一絲擔憂。
林耀東臉上顯出些真切的冷厲來,「趙嘉良昨天到的東山,晚上還請陳文澤吃飯 ,說要在東山投資房地產,點名要和我合作。」
劉浩宇一個頭兩個大,「他是有備而來,你要小心。」
「他給你打電話是什麼目的?」
「他說他要參入我們的生意,還要占 51%的份額。讓我們三小時——」劉浩宇說著看了看手錶,「不,還有兩個小時零十分鐘給他回話。如果真是這樣我到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們摸不清他的底細。」
「你擔心是對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法國警方收了我那麼多貨,我的資金鍊幾乎斷裂,經不起第二次的損失了。」
「如果他是條子的人,那後果就嚴重了。但看他的行事作風,又不太像。」
「香港和法國警方有什麼行動嗎?」
「沒有。你那兒呢?」
「剛才李維民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
劉浩宇一頓,「怎麼回事?」
倆人一丘之貉,林耀東對他沒什麼好隱瞞的,「是我設的局。」
電話里,劉浩宇長出口氣,「哦,那就好。」
「你那邊安排好退路了嗎?」
「正在安排。我先離開香港避一下,你放心,目前還沒有問題。」劉浩宇帳目做得乾淨,一時半會的,他不怕這裡出簍子,「關鍵是我們該拿趙嘉良怎麼辦?」
「……讓我想想。」林耀東頭疼地掐了掐眉心,片刻後,他睜開眼,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我去會會他。」
劉浩宇眉毛擰成了一團,「你打算跟他見面?你確定?」
「當然要見。我不像你,我現在這個身份可不是抬腿就能走的。好在李維民被弄走了,目前東山的局面我林耀東還可控。」手機里,林耀東的語速緩慢,波瀾不驚的聽不出喜怒,「一會你把他跟你聯絡的手機號告訴我。只有見了面,我才知道他趙嘉良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先這樣吧,我會見機行事的。」他說著,也回頭看了眼書房裡的表,「你在原地等我一個半小時。」
劉浩宇應了聲「好」,林耀東這邊掛了電話,拿起跟馬雲波通話的那部手機,沉思片刻,給馬雲波打了過去,開門見山直接就問:「省紀委的人把李維民帶到哪去了?」
馬雲波一愣,不快湧上心頭,怎麼,他林耀東真將自己當成他的馬仔,他問一句,自己就必須說出答案?
「我不知道,」馬雲波陰鬱的情緒似散不開一樣濃重地壓在眉宇間,「我總不能派人去跟蹤他們的車吧?有事嗎?」
「我要確認一下,省廳禁毒局有沒有什麼秘密的行動。東山有沒有他們的人、或者別的市裡的警察出現?」
「你什麼意思?」
聽出了馬雲波的不快,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的林耀東耐著性子緩了語氣,「沒有別的意思。突然來了個趙嘉良,謹慎一些對你我都好,你說呢?」
「好,我會幫你留意。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馬局長。」
林耀東掛斷了電話,馬雲波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很大的響聲,一臉不快的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林宗輝去了趟林蘭家裡——他等的不是林蘭,而是下班回來的蔡軍。
蔡軍開門看見岳父,頗感意外,「阿爹你怎麼來了?阿蘭是晚班,要很晚才……」
林宗輝看著他,開口道,「我是來找你的。」
蔡軍瞬間明白了林宗輝的意思,他來找自己一定是為了林蘭說過的那件事,他疾步走了過去,「阿爹,你真的相信李飛說的話?」
林宗輝面無表情,「誰的話我都不相信,所以才要你幫我調查。」
蔡軍皺眉勸他,「就算查出個子丑寅卯你又打算怎麼樣呢?」
林宗輝坐在那,半晌沒有說話,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狠狠嘆氣道,「……至少……至少要給三寶一個交代。」
蔡軍看著林宗輝蒼老的臉,片刻後,他沒辦法地重重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這都是為了三寶,下不為例。」
………………
…………
蔡軍一個刑偵的人,要查劉子豪的行蹤很容易。
夜深,劉子豪正從某幢樓里出來,他上了樓下的一輛摩托車開著車朝小區外開去。不遠處,早就蹲點守在這裡的蔡軍也戴著頭盔,跨上摩托跟了上去,一路在後面遠遠墜著跟劉子豪到了一棟待拆的破舊鬼樓里,他偷偷地跟著劉子豪一起下了車。
劉子豪謹慎地四處看看,周圍沒人。他拿出手機想打電話,這時,他敏銳地聽到一丁點細碎的腳步聲,猛地回頭,看見從一根柱子後面閃身出來的人,他鬆了口氣。
跟他約在這裡見面的小毒販走到他身邊,朝他抬抬下巴,「錢呢?」
劉子豪掏出三百塊錢,小毒販將劉子豪的錢一把搶過,掏出驗鈔筆挨張驗了個遍,劉子豪的毒癮已經有些犯了,他顯得焦躁而不耐煩,「不會假的,快把貨給我。」
那販毒的年輕人把一小包白色粉末拿了出來,正要給他,卻突然抬頭定定地看著劉子豪身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劉子豪回過頭來,蔡軍在此時迅速從兩根柱子後面閃身而出,不待劉子豪反應,蔡軍已經迅速衝上前,動作十分利落地一把摁倒了劉子豪,見那小毒販拔腿要跑,他疾聲厲色地冷聲威脅喝止:「跑的了嗎?別讓我明天去你家找你!」
……蔡軍這個人吧,穿上警服人模狗樣的是個警察,但多數時候,他惡劣起來,很有些街頭混子彪悍殘酷的意思。
那毒販連三百塊錢都要挨張驗,本來就是個剛入行沒多久的菜鳥,沒什麼膽量和定力,被蔡軍威脅了一句,竟然真的被嚇住了。
蔡軍這邊銬住了劉子豪,立即站起來追上毒販把他薅過來跟劉子豪背對背鎖在了一起,他看著坐在地上一臉倉惶的兩個人,冷笑一聲,把警官證掏出來近距離給發懵的劉子豪看了一眼,同時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盯著劉子豪,「第一,你親爸是不是叫劉志。」
劉子豪看著他的手機,撇過頭,色厲內荏,「我沒爸。」
蔡軍悠然地笑了一下,把剛才毒販扔到地上的小包白粉拿起來,眸光帶著輕佻的玩弄,「這點貨,夠判個幾年了。」
「這不是我的!是剛才那個……」
「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蔡軍冷笑,隨手把那包要命的東西扔他懷裡,看慫雞似的小崽子嚇得哆嗦起來,他挑眉抬抬下巴,「說,你爸叫什麼。」
劉子豪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再有任何抵抗,嚇得簡直知無不言了,「劉志。」
「劉志是什麼時候查出肺癌晚期的?」
「去年。」
「去年,你在 ATM 機前為搶錢,把一名女工砍傷被警察抓了,最後給了那女工多少錢讓她撤的訴?」
「七八十萬吧。」
「錢哪兒來的?」
「我爸搞來的。」
蔡軍越問越心驚,劉子豪說的所有話跟李飛竟然全對得上,他臉色越來越冷,緊緊地盯著劉子豪,「他一個卡車司機,還要養家,哪兒來那麼多錢?」
劉子豪都怔住了,他只要能拿錢補上窟窿不用坐牢就好,管他劉志從哪裡搞來的錢?「這……這我真不知道。」
蔡軍看著他說起他爸都仿佛在說陌生人一樣的態度,在心裡罵了一聲,他站起來,關掉了錄音,撥通了蔡永強的電話,「喂,蔡隊,我給你發一位置,這兒有一買毒的、有一個賣毒的,都拷著呢,你趕緊派人過來。」
!!!
聽到這話,小毒販和劉子豪都傻了,劉子豪不敢置信地看著蔡軍,「不是說,我說了我爸的事兒你就放我嗎?」
蔡軍用發送完定位,抬頭眨眨眼,無辜地看著地上這個爛仔,好笑地挑挑眉,「我說過嗎?」
「你……!」
蔡軍冷笑一聲,不理他們了,拿著手機往外走,出了這破爛樓,給李飛打了電話,「餵李飛?有事說,待會兒老地方見。」
他說的「老地方」,其實就是宋楊出事之前約陳珂喝酒的那個裡面買小炒,外面支攤兒經營大排檔的小館子。
這地方他們幾個都常來,李飛跟蔡軍這幾年雖然關係越來越惡化,交流甚少,但中間都掛著個宋楊,這個地方算是他們各自為政的根據地。
李飛接到蔡軍的電話,立刻出門趕了過去,馬雯本來是跟他一起出門的,坐在桌邊的馬雯一路上都在不斷地撥打著電話,可李維民也好,跟她一起被派過來、執行偵查滲透打針任務的戰友高震也好,倆人電話始終都沒人接,她心裡總有隱隱的不安,害怕出事,最後乾脆站了起來,「我有點事,你這邊完了去禁毒大隊找我。」
馬雯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李飛張張嘴,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看她街邊攔了台出租,飛快地往禁毒大隊的方向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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