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而神秘。
市郊外。
一輛越野車正在小路上行駛。
車內。
高昇慘白著臉,眼睛裡布滿驚恐。
他現在正在逃亡。
但整個鹿城已經被封鎖。
高昇準備逃進鄉村,避一避風頭。
等城市解封後,再想辦法逃出去。
正當他專心駕駛時。
突然。
高昇聽到了奇怪的轟鳴聲。
這種聲音由遠而近,出現的車上空。
正當高昇一臉懵逼,沒搞清楚情況。
剎那間。
一道光束從天空射下,照在越野車上。
那是一束探照燈的光束。
從一架直升機上射下來。
天空之上,響起震耳欲聾的沉冷話語。
「我們是警察,立刻停車,接受檢查!」
與此同時。
越野車車後,四輛警用防爆車飛速駛來。
那種速度,幾乎已經把防爆車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
好像四頭咆哮的野獸,在黑暗中奔馳,追趕著獵物。
高昇的臉瞬間面如人色。
心裡也在這一刻恐懼到了極點。
有了一種恨不得馬上插上一對翅膀飛走的想法。
但是他的兩條腿,已經在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但下一秒,高昇的表情變得無比瘋狂。
臉上也浮現出了病態潮紅,雙眼猙獰。
一腳踏下,一個地板油。
越野車瘋狂的飛馳而去。
突然。
一輛防爆車從車旁飛馳而過。
緊隨其後。
防爆車的龐大車身開始打橫,硬生生的玩出一個漂移。
橫在馬路上,橫在越野車的車前。
轟!
越野車狠狠的撞擊在了防爆車上,強行逼停!
劇烈的撞擊中,高昇的臉砸在了安全氣囊上。
一道身影從防爆車內跳出。
一雙大腿踏在前機箱蓋上。
蹲下、揮拳。
嘭……一拳打穿擋風玻璃。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抓住了高昇的脖子。
猛然一拽。
轟的一聲。
高昇的身體連同碎裂的擋風玻璃框架。
被這隻手抓了下來,抓離越野車。
嘭……
高昇的身軀被這條手臂掄起。
狠狠地拍在越野車的車棚上。
高昇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架了。
渾身劇痛,眼冒金星。
正是這時。
一個冷酷的不帶感情的話語,緩緩響起。
「接下來你會很痛,痛不欲生的那種痛。」
林軒面無表情,瞅著嫌疑人,「準備好了嗎?」
再次伸手,抓了過去……
……
一群特警警戒著四周,時不時眼皮亂跳。
一邊警戒,一邊聽著身後那悽厲的慘叫。
甚至還能聽到骨頭被一點點打碎的聲音。
那種聲響讓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小老弟挺殘暴啊……靠在防爆車上的王猛和郭旭,對視一眼。
二人吸著煙,瞅著林軒審問。
重特刑案專案組,本來就不是普通警察。
這一次上級也給了權限。
只要能把案子拿下,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出事了也有大腿給他們扛著。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點。
別讓林軒把這個重要的嫌疑人玩死。
還好,小老弟很有『分寸』!
……
「六年前,我和一些混混在海里刨食,經常去找一些漁船勒索保護費……」
「其實我們這些混混,就是一群海霸。」
「某一天,我一個高中同學找到了我。」
「記得高中畢業的時候,這個同學就出國留學,好像去的……泡菜國。」
「吃飯喝酒的時候,他對我說有個大買賣問我做不做。」
「還給了五萬塊讓我拿著錢隨便花,花沒了就和他要。」
「當時我也沒有想太多,只以為同學發達了,有錢沒地方花。卻忘記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沒過幾天,他帶著我去了一個地方。」
「去那個地方之前,他讓我戴上一個頭套,一路上我什麼都看不見。」
「等下了車,也是他帶我走進了一個電梯,等走出電梯後,又走了一會兒,進入了一個房間,才讓我摘掉頭套。」
「房間內不光有我的同學,還有兩個男子,還有一個沒有了眼睛全身都是血的人。」
「我同學遞給我一把刀,讓我去殺了那個沒有眼睛的人。」
「當時我都快要嚇死了,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情?」
「可我不做不行了,不做,那兩個男子就要殺我。」
「對了,其中一個人在威脅我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西八?」
「那兩個人好像都不是龍國人,很奇怪。」
「後來……我殺人了,殺人的過程都被我同學錄像了。」
「他們當著我的面把屍體放進一個大油桶,灌上水泥。」
「我同學給了我十萬塊,讓我把油桶丟進海里。」
「這時我才知道,同學是看上我在海邊有點能力,能弄到船。」
「我也沒辦法,聯繫了一條船,然後和我的同學約好了地點。」
「等到了那個地點,把油桶弄上了船,和同學一起出海,選了一個地方,把油桶丟了下去。」
「從那以後,五年多的時間,那種油桶我丟過一百多吧,每一次同學都會給我十萬塊現金。」
「我的KTV、房子、車子,都是用這些錢買的,但每一天我都過的心驚肉跳。」
「直到前段時間,我同學告訴我出事了,讓我趕緊找個作業船,把海中的油桶全撈出來,還給了我五百萬。」
「我只好去找一個作業船,威脅船長,還找了一個車隊,準備把那些油桶轉移到山裡。」
「可是,等我看到有警車出現在港口,有無數海警船出現在海域內,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知道要完蛋了,開始逃跑……」
四肢被打斷的高昇一臉絕望,痛哭流涕,「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我也是被逼無奈……」
嘭!
一隻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
恐怖的力量把高昇的腦袋砸進了車棚。
林軒慢慢的收回拳頭。
冷冷的瞅著昏死過去的高昇。
被逼無奈?
一開始可能是這樣。
後來拿了那麼多的錢,開了KTV,買車買房。
這些都是被逼無奈?
不是不想一拳打死他,而是這人還有點用處。
林軒低頭思考。
高中同學?
泡菜國留學?
一個人說了西八?
兩個男子都不是龍國人?
林軒的臉上露出了冰寒刺骨的微笑。
泡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