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991 不舉不孕
中午十二點半左右,施德征出席了設在御鵬山招待所的午宴,跟參加會議的大小領導打了聲招呼、敬了杯飲料就悄然離開了。由於是中午的工作餐,一般情況下是不提供酒水的。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減少了用場的時間少了寒暄的機會多了一些牢騷和不滿。
竇一凡比較晚到,也就隨便在午宴廳的角落裡找了一張桌子,跟幾個不是太熟悉的鄉鎮幹部同桌吃飯。他長得比較高大,整個人看上去又白白淨淨的,顯得很是斯文,在這一幫洗腳上田的鄉鎮基層幹部中顯得鶴立雞群。坐在角落裡的竇一凡四處張望了一下,並沒有找到歐建嶺和周立銘的身影。他沉吟了一下,決定給周立銘打個電話打聽一下行蹤。
電話響了很久之後,周立銘才接聽的。相對於竇一凡這邊的吵雜,周立銘那邊安靜得太多了。
「銘哥,開飯了!您在哪呢?用不用給您留個位置?」竇一凡站起來往靠窗的位置走了兩步,隨口問道。
「哎,一凡,你還在那邊吃工作餐啊?呵呵,我有點急事先出來了一下,你就不用給我留位置了。」周立銘輕笑一聲,似乎竇一凡的話很有趣。
「哦?是這樣啊!那好吧!我還給歐區長也留了個位置,沒想到你們都沒有過來。」竇一凡目光掃視了一下還剩下好幾桌同桌子的宴會廳,若有所思地冒出了一句話。
「呵呵,老歐他更不可能會去吃工作餐了。你不用等了,先吃吧!我們都出來了,嗯,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周立銘再次輕笑,充滿了嘲弄意味,似乎是對竇一凡不懂事的一種嘲笑。
「那好吧!你們忙!」竇一凡也不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走回他的位置,發現桌上的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
「年輕人,你是哪裡的?來一杯,自己帶的酒。」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掏出一個塑膠袋,像變戲法似的從裡面拿出了一瓶白酒,笑著要給竇一凡倒酒。
「不用,不用,大叔您自己來,自己來,我不會喝酒,謝謝了。」坐下來的竇一凡這才發現這一桌為什麼感覺起來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原來是這裡多了一些酒氣。他趕緊朝要給他倒酒的老漢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缺乏酒量。
「真不會喝酒?那就得趕緊鍛鍊了,要不的話還怎麼在這裡混啊?嘿嘿,你們說對不對啊?」老漢笑著晃了晃酒瓶子,也不怎麼勉強竇一凡。
「呵,老汪,你就不要在這裡教壞這些年輕的了。來,來,來,咱們兩個老的喝一個。酒是你自帶的,我也就是借花獻佛了。」坐在老漢身邊的一個大肚皮壯漢端起酒杯笑著跟被叫做老汪的老頭對幹了起來。
「好!這就還真不錯!我告訴你啊年輕人,你看看這一個大飯廳,看看哈,看看,這裡面坐著的基本上都是無權無勢的老基層。凡是手中有點實權的,誰還會在這裡蹭組織的工作餐啊?他們都出去吃別人的腰包去了……」汪老漢一口悶下一整杯白酒之後搖著酒杯對竇一凡這個年輕小輩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哦!原來是這樣的?」竇一凡笑了笑,一邊吃飯,一邊敷衍著。體制內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對於這位汪老漢的話,竇一凡有些不以為然。要是根據這一點來判斷一個領導是否廉潔,這也太武斷了。雖然開完會之後來參加這個工作餐的市委市政府領導都比較少,或者像郭銘記那樣直接找了個藉口推辭掉了,或者像施德征那樣來這裡打個照面就離開的。可是,這裡畢竟還有趙維瑾這樣的副市長撐著門面。經過那一場殊死較量,竇一凡可不敢認為趙維瑾這個看上去時候覅恩低調平和的副市長會比郭銘記或者施德征更乾淨。想到這一點的竇一凡猛然驚醒,突然發現他不知不覺地將郭銘記和施德征放到了同一個天平上了。這或者是一個從潛意識裡發出的不怎麼友好的信號。在竇一凡猛然意識到這個潛在信號時他趕緊掐斷了這一段思索,對著面前的那一桌子菜發起了進攻。
扒拉了兩碗白米飯之後竇一凡朝同桌吃飯的幾個體制內人士打了聲招呼就悄悄地離開了。其實,這個時候離開的竇一凡也沒有必要用悄悄這樣的動作了,因為在場的熟人並不多。
從御鵬山招待所出來,竇一凡很熟練地拐到了地下停車場。他抬手看了看手錶,發現今天正是星期二。如果要找郭銘記的話,今天正是一個好時機。竇一凡轉動方向盤,準備出發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不大的包裝袋。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或者他應該先找一找吳子胥那邊的人。
「這是什麼東西?」剛想好好睡個午覺享受一下難得的悠閒,卻被竇一凡火急燎燎地叫下樓的吳子胥看著手裡的小袋子一頭霧水地追問道。
「花茶!」竇一凡淡淡地回答,直接將吳子胥的眉頭緊鎖給完全忽視了。
「花茶?嘿,竇太后,你個小子,你大中午的將老子從床上拽下來就是為了這一小包花茶?」聽到竇一凡的回答,吳子胥的嘴都快要氣歪了。他涼涼地看著竇一凡,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幫我檢驗一下,看看是不是多了一些東西。」竇一凡慢條斯理地笑著,對於吳子胥的抓狂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檢驗?嘿嘿,竇太后,你不會以為公安局那邊的檢驗科是為你家開的吧?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那邊是毒理檢測嗎?呃……不對,這些東西拿來的?」吳子胥這一下真是要爆發了,特別是當他看到竇一凡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時更是窩火得緊了。
「事關重大,這件事情你還得保密。給你一個大概的偵查方向,往影響男性性功能方面考慮考慮。」竇一凡扯了扯唇角,笑得很是曖昧。
「嘿……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有人想讓你不舉不孕不育?」吳子胥嘴巴上是這麼叫嚷著,不過他的表情卻一下子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