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983 理論上是成立的
第二天醒來，竇一凡將馬冬麗扔在車上的錄像機拷貝到了電腦里。當他詳細地查看那一份視頻材料的時候，竇一凡才發現裡面其實有著幾張並不陌生的臉龐。印象最深的還是昨晚在賭場上和竇一凡坐對面戰了幾大回合的中年男人。竇一凡記得馬冬麗曾經聽到中年男人和他司機的談話，應該是海洋監察局的某個領導。按照馬冬麗提供的線索，竇一凡查看了舟寧市海洋監察局的領導崗位設置，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海洋監察局副局長姜海晨。
確認了在賭場裡出現的幾張似曾相識的臉孔，竇一凡心裡越發地感覺到沉重。這個賭場在海饒開發區到底盤踞了多少年？賭場背後還有多少張保護傘？陷入了沉思的竇一凡忍不住掏出了香菸，陣陣輕煙開始縈繞。剛剛起床的李慕雲洗了把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有些奇怪地看著還沒有打算換衣服上班的竇一凡。
「你今天不用上班？怎麼這麼有空呢？」走到書房門口，李慕雲打著哈欠問了一句。
「呃……醒了？今天上午在市里有個會要開，下午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竇一凡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倚在房門口一臉懶散的李慕雲，隨口回答。
「哦！我以為你能陪我上律師事務所一趟呢！那是什麼？哪來的錄像？角度不是很好哦！難道是偷拍的？」朝竇一凡身邊走去的李慕雲很快就被電腦屏幕上的視頻內容吸引了。
「嗯！是偷拍的！你上律師事務所幹嗎？」竇一凡點了點頭，一手摟過李慕雲的腰身，一手自動自覺地按掉了香菸。
「還不是姐姐的那一件事情，我都差點忘記了。她昨天又打電話過來，讓我今天一定要過去簽個字！呃……這些是哪來的？這是哪裡的賭場？有點簡陋，不過人不少哈！地下賭場！」李慕雲饒有興趣地移動著滑鼠，隨口問道。
「海饒的，昨晚馬冬麗拍下的。」竇一凡沒打算隱瞞，只不過是下意識地在行動之前瞞著李慕雲不想讓她擔心而已。至於李慕雨的那一件事情，竇一凡更是懶得去理會了。李家姐妹倆的股份想要相互饋贈也好，想要給誰都好，竇一凡都懶得去關注。反正他是不打算要李慕雲的財產，就算李慕雲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小富婆，但是這些並不影響一窮二白的竇一凡自己動手創業的想法。
「馬冬麗跑到海饒去抓賭了？這不大可能吧？海饒公安局的人呢？是他們向市公安局請求支援的嗎？」顯然李慕雲考慮的問題就比竇一凡來得專業了。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竇一凡跟昨晚行動的聯繫，只是從她的職業角度來考慮。
「為什麼要他們向舟寧市公安局請求支援啊？難道舟寧市公安局就不能直接到海饒開發區抓人封賭場嗎？」聽到李慕雲的話，竇一凡立刻皺緊了眉頭。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很少人會直接跳過當地相關部門跨地區抓捕，除非是統一部署的大掃蕩。」李慕雲點了點頭，繼續查看著電腦屏幕。
「你的意思是吳子胥他們不能直接到海饒抓人？」竇一凡這一下還真是有點困惑了。
「理論上是成立的，不過就算要行動也必須請示局裡的領導，還要跟海饒那邊通通氣。畢竟是海饒有自己的公安分局嘛！嘿，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行動之前不應該是保密的嗎？馬冬麗他們怎麼會事先告訴你呢？呃……竇一凡，你不要告訴我昨晚那麼晚回來是跟馬冬麗他們一起去賭場了？你竟然欺騙我……」李慕雲慢條斯理地提醒竇一凡一個事實。不過，她很快就警醒過來了，慢條斯理就變成了一種怒氣沖沖的討伐了。
「我也就是過去領領路而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昨晚還贏了不少錢呢！」竇一凡親了親李慕雲的臉頰，故作輕鬆地說道。
「贏個屁錢！你們帶著錄像機進入賭場偷拍，要是被人家發現了，肯定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了。吳子胥怎麼這麼糊塗呢？看來他這個領導當得是越來越回去了！還有你啊，要是以後讓我知道你再跟吳子胥他們瞎攪和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你的。也不想想自己手臂的彈頭是怎麼來的，哼！」李慕雲涼涼地瞪了嬉皮笑臉的竇一凡一眼，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剛剛提拔上來當副支隊長的吳子胥了。不過，就算是嚴厲的討伐也掩蓋不了她對竇一凡的濃濃擔憂之情。
「嗯，其實也不關吳二的事，是馬冬麗私自帶進去的。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以後不跟他們瞎攪和了，只跟你瞎攪和，行了吧？」知道李慕雲的擔心，竇一凡不敢辯解，只得繼續嬉皮笑臉地順著她的話說。
「這個馬冬麗！怎麼這麼不聽安排的呢？我聽說她最近跟吳二鬧得挺僵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了，一凡，我過兩天就回去上班了。」李慕雲皺著柳眉想了想，對於馬冬麗的行為表示了不理解。
「幹嗎那麼快回去上班啊？你的手臂不是還沒有完全好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休息了多少天啊？」一聽李慕雲要回去上班，竇一凡立刻不滿了起來。
「再繼續呆家裡，我身上都快長蘑菇了！你幾點的會啊？怎麼還不換衣服啊？」李慕雲不以為然地站起來，想要往外走的時候又被竇一凡給扯住了。
「我十點的會，不急！對了，慕雲，你還是跟你們領導說一下吧，不要干一線了，還是到內勤找個職位吧！趁著這一次受傷，剛好有個藉口，對不對？」竇一凡圈住李慕雲不放她離開，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她。
「我的手都已經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凡，你答應過我的，讓我趁著年輕再干幾年刑警的，你可不能反悔啊！」李慕雲才懶得理會竇一凡的焦慮呢！竇一凡的這種關心被她直接視作了無理取鬧。
「可是……」竇一凡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李慕雲早已經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