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965 柳暗花明
望了望村口那邊小洋房，竇一凡突然想起劉家偉的情況說明還在他的公文包裡面放著。昨晚見到施德征的時候，竇一凡沒有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劉家偉這件事情向施德征匯報。現在見到劉家偉的房子，竇一凡心裡竟然滋生了某些不安的情愫。
「額……還有這樣的事情？」雷碧雲遲疑著跟上了竇一凡的腳步，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怎麼會沒有這樣的事情？你就是一讀書讀壞腦子的人！」竇一凡淡淡地反問，大腳已經踏上了劉家的那一條巷子。
劉家偉對於帶著一個漂亮小妹過來的竇一凡似乎有些驚訝，迎著兩人進門之後就木訥地給兩人倒了茶水，然後就是坐在只是相互地搓著雙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地干坐著。
對於劉家偉的表現，竇一凡倒也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不怎麼了解劉家偉的雷碧雲見到這個一聲不吭等著竇一凡發問的男人無聲地皺起了眉頭。
竇一凡隨意地跟劉家偉聊起了高新科技園的事情，問起了劉家當時為什麼沒有在科技園區內搞一點地方建個廠房什麼的。劉家偉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沒有那麼多錢。
「當時的政策不是很優惠的嗎？為什麼會覺得需要花很多錢呢？」竇一凡的不解地問。
「都是小本生意，達不到區裡的要求。」劉家偉微微地抬了抬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有沒有想過重新搞個廠？到園區里整個小廠房？」竇一凡有些衝動地冒出這麼個建議。
「廠是想搞的，要等上面的錢下來才有資金。園區就算了，讓我進去也，也付不起那些保護費。」劉家偉看了竇一凡一眼又低垂下眼眸。
「保護費？什麼保護費？」竇一凡愣了一下，立刻追問了起來。
「那些保安收的保護費，好像說是一個什麼保安公司搞的，說是政府裡面有人……那些人不敢不交，說是按平方收的，交不起的，後來也就沒人去了。我一表親也是這樣的。」劉家偉似乎察覺到竇一凡的關注，好不容易才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打著政府的招牌在那邊收取保護費？還是按照平方數來收取的？嘿，這管理還真是與時俱進了！你的那個表親是搞什麼生意的？」竇一凡還真是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跟他所猜測的真是一模一樣了。
「也是搞服裝的，不過他的規模比較大，所以當時就被動員進去園區了。後來園區也沒搞起來，他的老廠子還在開工。我也是聽說的，聽說區里把那些圍牆搞起來之後那幫人就陸陸續續地找廠家要錢了。我老表不肯交錢，說太貴，後來還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正在施工的廠房也放了下來。」劉家偉說得很緩慢，還時不時地停下來看一眼竇一凡，似乎是在觀察他的臉色似的。
竇一凡默默地聽著，大概也能夠聽出個大體意思。聽到這裡，坐在竇一凡身邊的雷碧雲反而沉不住氣了，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竇一凡給瞪住了。
「你老表知道打他的那幫人是什麼人嗎？」竇一凡耐著性子聽完劉家偉斷斷續續的話，心裡的火氣也開始往外冒了。
「好像……好像就是那幫保安叫來的打手吧！整到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星期，後來也就怕了，不敢惹那幫人了。」劉家偉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還遲疑著回答。
「為什麼不報警？」竇一凡的話一問出來就覺得有些多餘了。他的車被砸人被打，派出所的所長來了又能怎麼樣？最後還不是區公安局的刑警過來才把人順利帶走了嗎？他一個副區長尚且如此，劉家偉這些平民百姓又怎麼麼可能斗得過那幫打手？沒等劉家偉回答，竇一凡就長長地嘆了口氣。
「報警了，不過沒用。派出所的人問了一下話，那幫人又出來了。我老表也不想跟那幫人搞下去了。咱們都是做生意的，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的，惹不起那些……」劉家偉抬起腦袋看了竇一凡一眼，掏心掏肺地回答。
「唉……你老表叫什麼？我能不能跟他聊一聊？」竇一凡長長地吁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這幫人的破壞能力。不過，劉家偉的話也給了他一個不小的啟發，或者他可以通過這些途徑找到這些商戶。即使不是所有的商戶廠家都彼此認識，不過找一個算一個，總比什麼都不做呆在辦公室里聽那幫人說些不咸不淡的廢話來得強一些。或者，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我老表他……你要跟他聊一聊？是因為上次案子的事情嗎？其實，他真的沒錯的，都是那幫人欺人太甚了。竇秘書，要不你跟上面的人說說，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好不好？」劉家偉很顯然地遲疑了，說出了一番讓竇一凡啼笑皆非的話來。不過，正是這一番話讓竇一凡更感覺到深深的悲哀。
「我沒有打算找他麻煩，我找他是想邀請他重新到科技園區繼續他的廠房建設。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調到開發區這邊來了。」竇一凡看著劉家偉，真誠地說。
「調到開發區這邊來了？你不在市長那邊當秘書了？你也犯錯誤了？」劉家偉怔怔地看著竇一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額……什麼犯錯誤啊？這是我們的新區長，新的副區長，專門負責科技園這一塊的。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說出來吧！」當了小半天聽眾的雷碧雲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說話的機會，趕緊搶著介紹了一下竇一凡。
「副區長？是真的嗎？」劉家偉遲疑地盯著竇一凡看，想從他年輕的臉上找到一絲玩笑之意。
「是真的！我沒有犯錯誤，是施市長讓我到海饒來專門負責科技園區這一塊。這樣吧！家偉兄，你能幫我聯繫一下你的老表嗎？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當面跟他聊一聊！」竇一凡耐心地向這個老實得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中年男人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