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952 老妖支招
「現在才明白過來？那當時為什麼不衝出去？還坐在車內等死？哼……說吧！科技園到底怎麼回事？」施德征不以為然地盯著竇一凡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漠地發出一連串的反問。不過，他關注的重點顯然不是在那幫人的打砸情況上，而是在科技園的建設上。
「是這樣的，市長，我懷疑那幫流氓糾結在一起就是為了收取保護費的。為首的一個打手叫顏利苟，外號叫狗兒，他上頭還有一個叫程俊茂的青年人。顏利苟好像跟歐建嶺的秘書顏利海有什麼親戚關係，那個程俊茂的背景還沒有調查清楚。今天下午，兩個保安攔住了我們的車……至於他們背後的保護傘到底是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竇一凡在施德征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斟酌了一下之後竇一凡才將下午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施德征已經知道是一回事，竇一凡親自匯報是一回事。不管施德征想聽哪一個版本，竇一凡都必須如實地匯報。既然施德征給了他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竇一凡就不打算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有空子可鑽。
「查案的事情交給田雲忠他們去搞，你專心把科技園搞起來。」聽完竇一凡的匯報，施德征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做任何評價地吩咐了一句。
「好的，市長！不過，科技園那邊如果真的存在收取商戶廠家保護費的情況，那麼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一直沒有廠家開始動工建設了。」竇一凡嘴裡答應著，不過還是心有不甘地補充了一句。
「你等會兒就給田雲忠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將調查的結果直接向歐建嶺匯報就可以了。」施德征低垂著腦袋看著手中的茶壺緩緩地倒出一杯暗紅色的茶湯，給竇一凡倒了一杯之後才淡淡地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給田雲忠打電話？好的，市長，我等會兒就打！」竇一凡將施德征的話重新過濾了一遍之後才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你一個副區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田雲忠這個公安局長竟然沒有出來慰問你？既然他不出來慰問你，那麼你就直接給他匯報這件事情。你一個副區長給他一個公安局長匯報夠給他面子了吧？哼！一個好好的開發區搞成這個樣子，你以為這些個鳥毛沒有責任嗎？竇一凡，我要是你的話我今天就直接倒在玻璃渣上不起來了，我就躺醫院裡了，我倒要看看歐建嶺到底要怎麼收場。哼！還真是無法無天了，連個副區長的車都敢砸了，其他人的還放在眼裡嗎？他麼地扯**淡！那輛北京現代的車牌號一看就知道是御鵬山的，你以為那些人不知道嗎？」見到竇一凡似乎有開竅的跡象，施德征卻突然發起火來了。他那雙深沉的眼睛發出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精光，憤憤地噴出了一番夾帶著國罵的長篇大論。施德征的這一番話不僅僅罕見地爆粗罵人了，而且還似乎在教導竇一凡撒潑耍賴。
很少見到施德征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竇一凡傻乎乎地眨巴著雙眼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他突然發現他們的陰冷大市長也是會爆粗的，而且這位爆粗的大市長看起來更加真實更加有人氣一些。
「市長，那就把這個案件交給田雲忠田局長去處理了。科技園那邊我想先從就近的一兩個廠家入手，看看能不能儘快開工建設。不過，春節也快到了，那些廠家都不怎麼希望在節前開工。如果放到節後的話，估計又要過了元宵節之後才能開始動起來的。這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園區一開始建設，那邊的安保問題也是迫在眉睫的。除非是徹底地清除了那些小混混們，否則的話那些廠家也是不敢輕易動工的。光是盜搶那些建築材料，在建築工地搞點小動作就夠那些廠家受的了。當時，浩瀚公司進駐的時候也是擔心這個問題的。我想如果我們能夠在這方面樹立一個標杆性的例子，或者能夠起到一定的鼓勵作用。」被施德征這一頓話轟得有些失神的竇一凡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幾乎是用一種仰視的目光看著施德征的，並且將心裡的某些想法說了出來。
「藉助這個砸車事件整一整開發區的治安問題。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能耐不夠的話，就把吳子胥給扯上。要是你們兩個還不能攪出三尺浪的話，那就活該你受人欺凌。」竇一凡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不過施德征的話卻說得有些不以為然。
「這……市長，這能行嗎？」竇一凡有些不怎麼敢相信地看著一臉無賴相的施德征，遲疑的問了一句。
「有什麼不行的？吳子胥手裡難道就沒有一個案子跟開發區有關的？別支支吾吾的，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副區長，你就不能挺起腰杆硬氣一回嗎？」施德征的話說到最後就已經飽含著某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了，不過似乎不影響他的支招。
「是，市長！我一定記住您的教導！」竇一凡低垂著眼瞼，嘴裡答應著，可是心裡卻有些不敢苟同。不是每一個人都耍得起流氓的，耍流氓賽痞氣也得看底氣的。像竇一凡這種單槍匹馬闖到人家地盤去覓食的，沒有小心謹慎是行不通的。
「嗯……多學著點吧！」施德征似乎看出竇一凡的底氣不足，懶洋洋地答應了一句。
「市長，那我……」就在竇一凡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客廳里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門鈴聲。竇一凡滿腹疑竇地望了望大門，心裡想著這個時候來訪的人到底是誰。難道還有比他來得更晚的探訪者？
「去開門吧！」聽到門鈴聲，施德征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竇一凡答應著往大門口走去，心裡想著該不該順便關門走人呢！不過施德征似乎還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所以竇一凡只得硬著頭皮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