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847 深夜討教
四樓辦公室的走廊靜悄悄的，樓道的感應燈追隨著兩人的身影一路往前走去。竇一凡的腳步卻在走廊中間的分叉處遲疑了一下，往走廊的另一頭的就是中午幫他揉後腦勺的趙佩虹的辦公室。想到趙佩虹紐扣一一崩開的胸口和裡面白嫩的豐滿，還有她眼裡晶瑩的淚水，竇一凡忍不住回頭往走廊另一個盡頭的辦公室張望了一下。讓他覺得奇怪的是，趙佩虹的辦公室依稀還透出淡淡的亮光。竇一凡愣了一下，停滯了一下的腳步還是繼續朝前走了過去。他心裡不由得一動，不由自主地思考著趙佩虹的辦公室裡面是不是也跟裴利騰這邊一樣也安裝著無孔不入的監控設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施德征的馭人之術就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級別了。讓下屬死心塌地的為自己幹活不一定要通過什麼懸賞和代價，讓下面的人相互猜忌就已經足夠了。竇一凡就不相信當裴利騰在時刻提防著趙佩虹的時候，趙佩虹會無動於衷繼續傻乎乎地善待裴利騰。只要裴利騰和趙佩虹兩人繼續明爭暗鬥，相互在施德征面前爭功邀賞相互透露對方的信息就夠了。當領導的最怕的就是下屬之間過於河蟹，相互包庇相互替對方隱瞞。這樣的領導就相當於老眼昏花耳聾眼蒙，容易造成被下屬牽著鼻子走的局面。
裴利騰的辦公室同樣透著隱隱的燈光，似乎比趙佩虹那邊的要明亮一點點，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距離的問題。屋內淡淡的燈光透過拉著厚厚窗簾的窗戶散落在外面，看起來有幾分黯淡，在夜色下顯得有些神秘。
「進來吧！」出來開門的是裴利騰本人。看到竇一凡身後同樣還是石徑堂的時候，裴利騰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朝裡面擺了擺腦袋示意兩人進屋。
「騰哥，打擾您跟二嫂恩愛，真是不好意思了。不過，今天還真是有點急事要向您打聽的。改天再向騰哥您賠罪了，呵呵！」竇一凡倒也不客氣，徑直跟著裴利騰往裡面走了進去。他一邊往裡走著，一邊笑著調侃著裴利騰。
「什麼二嫂？呵呵，哪來的二嫂啊？你可不要帶壞小石同志啊！進來裡屋坐吧！反正都是要進來的了！」裴利騰落落大方地笑著，直接將竇一凡和石徑堂兩人帶進了裝有監控系統的裡屋。
「呵呵，小石同志說不定比我還要壞幾分呢！對了，騰哥，今天這麼晚打擾您是想要向您打聽一件事情，億豐省萬家實業公司到舟寧落戶的事情。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沒有人比您更清楚的了，對嗎？」一進入裡屋，竇一凡老實不客氣地坐在監控屏幕前面的座位上，看著忙碌著打開牆壁上大屏幕的裴利騰單刀直入挑開了問題。
「億豐省萬家實業公司？呵呵，萬家實業不是舟寧市的嗎？怎麼回事億豐省的呢？小竇啊，你這話又是從哪裡聽來的？」聽到竇一凡的問話，裴利騰拿著遙控器的手掌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他回頭看著竇一凡，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可是我怎麼聽說萬家實業在落戶舟寧之前就是億豐省的啊？呵呵，萬家實業的大老闆萬筱良不就是億豐省萬盛股份有限公司萬筱盛的堂兄嗎？萬家實業實際上就是萬盛股份的子公司，萬筱良依靠堂弟萬筱盛在舟寧市壟斷了海產養殖包裝銷售一條龍。難道騰哥從來沒有聽說過？」竇一凡的神情比裴利騰還要悠閒幾分。他同樣慢條斯理地將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來敲打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裴利騰。
「這些你是從哪裡打聽到的？呵呵，想不到咱們小竇同志也是一個有心人啊！」竇一凡的話多多少少還是給裴利騰帶來一些愕然的。他認真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得實在讓人難以信任的男子，心裡尋思著施德徵到底交代了竇一凡多少事情。當然，裴利騰之所以不得不認真對待竇一凡所提出的這些信息是因為他想要弄清楚竇一凡手中掌握的信息到底有多少是觸及到核心問題的。
「這點小情報就不值得一提了。就算沒有任何渠道打聽消息，從這兩個公司的註冊資金來源和頁上都可以找到相互支撐的東西。舟寧的萬家實業不僅跟億豐省的萬盛股份公司有著親密的裙帶關係，萬筱良還依仗著他的伯父萬仕筠在億豐省委的影響力長期壟斷了舟寧的海產養殖等產業，對嗎？」竇一凡沒有理會裴利騰的一再追問，而是含糊其辭地敷衍了過去。他繼續侃侃而談，目光卻沒有錯過裴利騰臉上的任何表情。
「呵呵，既然你都已經知道萬筱良和省委副書記萬仕筠的關係了，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了。那，你今晚想要問的問題是不是關於萬家實業是如何進駐舟寧時的情況？呵呵，萬家實業……」常年混跡於官場和商場邊緣的裴利騰自然有著他敏感的觸覺。一聽竇一凡抓住萬家實業說個不停，裴利騰立刻就猜度到竇一凡今晚的真正目的了。不過一說到萬家實業，裴利騰又似乎有所忌諱地欲言又止。
「騰哥，這次老大讓我跟著馮秀峰過來億州其實是交代了重要任務給我的。浩瀚海產養殖就是我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不怎麼樂觀。今天上午馮秀峰帶著一幫人馬打著舟寧市委市政府的旗號去到浩瀚公司連個高層領導的面都沒有見到。因此，今晚我過來主要就是想要向騰哥您請教的。」竇一凡站起來，跟裴利騰面對面地站著。對裴利騰，竇一凡不打算有什麼隱瞞。當然，不打算隱瞞的範圍僅限於招商引資這件事情上。其它的事情自然就另當別論了。不打算隱瞞的一個原因是竇一凡不知道施德征對裴利騰到底透了多少底，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必須藉助裴利騰在億州多年搭建起來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