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 心照不宣的常識

  平步青雲 - 822 心照不宣的常識

  裴利騰的分析一套接一套的,說得頭頭是道,也把竇一凡說得直點頭。之前竇一凡之所以對歐建嶺產生懷疑也是這個原因。只不過竇一凡並不知道趙苔盈原來就是宋淳江的情人,所以分析也沒有裴利騰這麼深入。

  「如果歐建嶺帶趙苔盈出門就是為了給她製造機會好讓她勾引周立銘的,那麼這裡就有另外一個疑問了,那就是歐建嶺是怎麼會提前知道趙苔盈要勾引周立銘。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趙苔盈是歐建嶺指使的?」竇一凡皺著眉頭,在房間裡來回地踱著步,嘴裡念念有詞地分析著。

  「要想知道是不是歐建嶺指使趙苔盈的也不難,呵呵,過來看看吧!正好有好戲看!呵呵,李維鑫進他的房間了,趙苔盈終於有機會從洗手間裡逃出來了。看看,你家周大哥的臉色……哎呦,真是比吃了狗屎還要憋屈啊!嗯,悄悄地,悄悄地……溜出去了!」裴利騰點開了另外一段實時監控,開始充當起了解說員的角色。

  「騰哥,切換到那個女人的房間裡!」看著穿著睡裙的趙苔盈狼狽不堪地逃出805房之後周立銘倒在床上唉聲嘆氣的模樣,竇一凡突然覺得趙苔盈的房間比周立銘這邊更有看頭一些。經過此事之後,如果周立銘還是沒有對趙苔盈起戒心的話,那也活該他以後栽跟頭了。不過,竇一凡此時更想知道的是趙苔盈勾引失敗之後回到房間會怎麼做。

  「你確定?我可從來沒有想過監視這個女人,雖然我對市長大廈頂樓的旋轉餐廳很感興趣。呵呵,來了,804房,趙苔盈的房間……哇咔咔,這個女人真是豪邁得很啊!你看看她那個坐姿,連底褲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打電話了……」裴利騰心情很輕鬆,和竇一凡的凝重剛好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裴利騰眼裡看來,就算周立銘被趙苔盈俘虜了,就算周立銘徹底被毀了,也不關他裴利騰半條毛的關係。至於為什麼要告知竇一凡,自然有他裴利騰的用意了。

  「能不能再切換到歐建嶺的房間裡?」竇一凡心急如焚,似乎只要同時看到歐建嶺和趙苔盈兩人打電話就可以斷定兩人的關係了似的。

  「別著急!給你兩個畫面對比吧!呵呵,果真是在聽電話!」其實不用竇一凡提醒,裴利騰也開始動作了起來。他乾脆打開對面牆上的屏幕,剛將電腦屏幕上的視頻切換到了牆上的時候卻發現竇一凡目瞪口呆的瞪著緩緩打開的巨大屏幕發呆。「呃……這個設備也是仿照樓下的酒店監控的,用不著這麼驚訝吧?」

  「我說,騰哥,真是草他奶奶滴,你的辦公室里竟然有這樣的設備?你他麼地到底想要幹什麼啊?」竇一凡的震驚寫滿了整個臉龐。他怔怔地看著屏幕上的歐建嶺和趙苔盈正在互通著電話,心裡卻很慶幸裴利騰不是自己的敵人。如果裴利騰真的為對手所利用的話,竇一凡不知道會不會到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裡。

  「沒想幹什麼啊!只不過當時酒店搞裝修安裝監控設備的時候我下了兩個單,一套監控設備是放置在這裡的。當然,這一切都是老大首肯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是作為防身工具而已。呵呵,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只要人家坐得直行得正,就算是被監控也沒有多大問題。你說對不對?看看,同時放下了電話。要不要回放一次,把聲音給你調出來吧!」裴利騰很滿意地看到竇一凡臉上的震驚,一邊隨意地擺弄著面前看起來挺繁複的機器設備,一邊隨口解釋了一番。他熟練的操作讓竇一凡想起了一個成語——熟能生巧。

  牆上小巧的音箱傳出了趙苔盈嬌滴滴的聲音,不過歐建嶺的聲音卻似乎並沒有情人之間的溫柔,而是一種十分冰冷的下達命令的語氣。竇一凡默默地聽著歐建嶺發布讓趙苔盈繼續找機會的命令,一下子被印證的猜測卻沒有給竇一凡帶來多少的輕鬆喜悅。相反地是,他的心情卻莫名其妙地沉重了許多。周立銘對歐建嶺還是很信任的,這一點從上次在周立銘家裡吃飯的時候周立銘對歐建嶺的評價中可以聽得出來。可是歐建嶺卻未必容得下這個初來乍到的周立銘,就算周立銘暫時對他沒有起到什麼威脅作用的情況下。竇一凡無聲地嘆了口氣,發現在舟寧體制內還真是處處危機處處險情。

  大概了解了情況之後,竇一凡向裴利騰提出將歐建嶺和趙苔盈的電話錄音下載下來的時候卻被裴利騰直接了當地拒絕了。裴利騰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讓竇一凡不要毀了他在億州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基石。竇一凡明了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勉強裴利騰。今天晚上裴利騰對他作出的讓步已經夠多了,竇一凡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去要求裴利騰再去冒被人發現這個酒店房間裡面有監控設備的危險。要敲醒周立銘的腦袋,竇一凡認為他還有其它途徑和方法。

  「謝謝竇老弟的體諒!走吧!好久沒有去阿花美食店了,走,跟老哥去會會老情人去!」裴利騰對於竇一凡的舉止適度表示滿意。他關掉了房間內的設備,把裡面的東西都還原到了一個普通的房間模樣。

  「謝謝騰哥今晚的相助!日後定當重謝!」竇一凡看著被隱藏掉的監控設備,再次感謝裴利騰的信任。

  「走吧!以後有機會一定讓你還這個人情!」裴利騰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笑著拉開了通往外面的房門。

  竇一凡跟著往外走去,心裡卻很清楚地知道他欠下了一個巨大的人情。裴利騰越是表現得信任他,竇一凡越是清楚裴利騰要他還的東西越不尋常。這是一個常識,體制內心照不宣的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