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778 刨根問底
「……」聽到吳子胥的這句話，李大民將信將疑地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兩尊門神。很快，他就耷拉下腦袋不再說話了。
「李大民，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聽從那些人的命令。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被人隨意差遣的人，呵呵，應該是為了你親弟弟吧！或者，又不是！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雇兇殺人，栽贓陷害，你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我相信他們既然能夠僱傭你這個前大兵殺人，估計也會為你準備好一顆子彈的。呵呵，如果我是那幫人的話，絕對會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的。」吳子胥繼續淡淡地說著，心思卻飄到了距離他越來越遠的竇一凡身上。剛才制服李大民之後，吳子胥立刻查看了竇一凡的傷口，著實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任務在身，就算他想要留下來照顧竇一凡也沒有辦法。動用了那麼多的人手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李大民，如果因為他的一個疏忽而導致了李大民在押送回舟寧的過程中出現什麼儀器的話，吳子胥不僅僅對不起對他寄予厚望的施德征，更對不起血染當場的竇一凡。兩難的選擇之下，吳子胥最終選擇了親自帶著李大民上路。
吳子胥的話說完了，車廂里也徹底安靜了下來。唐劍松若有所思地盯著吳子胥的側臉看了又看，似乎想要對這個年輕的刑警同志建立什麼新的觀感似的。另外兩名武警仍然是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專心致志地履行自己的職責。被吳子胥這一番分析徹底擊垮的李大民卻沒有再開口說話，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越來越亮，吉普車到達舟寧時正是一輪紅日從海平面躍起的時候。吳子胥望著窗外透亮的天空，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對李慕雲解釋昨晚的行動。
那一天舟寧的天空仍然是一副陽光燦爛的模樣，萬里晴空之中還時不時地飄過一團團形狀各異的白雲，給蔚藍的天空增添了不少的色彩。副市長趙維瑾的司機李大鵬幾乎是同時被公安幹警帶走的，時間是李大民被帶到舟寧市的那天上午的三點鐘左右，地點是在舟寧市一個出名的夜總會夜**。據說，李大鵬被帶走的時候身邊還有幾個在舟寧市裡面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
而這一切都不是吳子胥所關心的問題。此時他的最重要任務就是突審李大民，並且保證李大民的安全。讓吳子胥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李大民的認罪態度十分良好，沒等吳子胥開口就承認了是他安排石婷婷的前男友石貴子到舟寧來找石婷婷的。到了舟寧之後，石貴子找石婷婷複合遭到拒絕之後惱羞成怒，再加上別有用心之人的鼓動，石貴子失手殺了石婷婷。之後，李大民的手下又清理了現場，營造了廖振峰殺人的假象。廖振峰鐺鋃入獄之後，李大民親自去了一趟影江石家村，將石貴子引到出租屋之後將其殺害。這是李大民對廖振峰這一個案子的交代。對於施尋盛的案子，李大民承認得更加的爽快，就是他混入被派往海饒開發區維穩的公安幹警隊伍裡面，在施尋盛的手槍上做了手腳的。
當吳子胥進一步追問李大民作案動機的時候，李大民卻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沒有作案動機，李大民的一切供述就像是建立在散沙子上一樣，不堪一擊。在吳子胥的進一步逼問之下，李大民則將一切都推到了偵探所的客戶上。吳子胥要求來得叫出偵探所的一切營業資料，李大民卻解釋說存放資料的電腦剛好丟掉了。
吳子胥中斷了那一次審訊，並沒有點醒李大民，帶走他保險柜和手提電腦的正是他的人。從柳水市帶回來的一切證據都在緊張的檢驗當中，吳子胥期待從裡面能夠找到某些直接的證據能夠將李大民和他幕後的指使者聯繫起來，然後再給李大民最後一擊。
從審訊一室走出來的吳子胥在走廊上狠狠地抽了兩根香菸。他疲憊不堪地揉了揉臉頰，正準備到洗手間洗把臉的時候剛好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李慕雲。見到李慕雲的那一剎那，吳子胥的心一下子跳動得有些過快了。他低垂下眼瞼，思考著要怎麼向李慕雲開口解釋才好。柳水那邊剛剛傳來消息，竇一凡左肩上的彈頭已經取出來，不過麻醉還沒有過，人還沒有甦醒過來。手術不大也很成功，但不代表李慕雲就能夠原諒吳子胥。
「吳二，小魏子好像有些發現，讓你過去看看！」李慕雲也是滿臉的倦怠，白皙的臉龐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正對著吳子胥這個工作狂提出無聲的控訴。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吳子胥身邊走了過來。
「好，我這就過去！慕雲，一凡在柳水市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嗯，你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吳子胥一邊答應著，一邊尋找著一個善意的藉口來拖延一下時間。
「應該有什麼問題啊？嘿嘿，你不會跟馬冬麗一樣胡思亂想吧？」李慕雲很顯然並沒有將事情往什麼危險的方面想，還以為吳子胥是在故意調侃她的，也就紅著臉啐了吳子胥一口。
望著轉身離開的李慕雲，吳子胥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吳子胥朝李慕雲身影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
被送往柳水市紅十字醫院的竇一凡是在第二天中午時分甦醒過來的。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被入眼的白色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他才意識到原來他從閻王爺手裡走了一趟，又回到了人間。
「呃……我這是在哪？」竇一凡渾身酸痛，整個身體似乎是被人拆散之後又重新組裝過一樣難受得很。動了動右手，發現沒有問題的他剛剛想要抬一下左手卻發現悲催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抬手。他的腦海里很自然地就回想了那一顆朝他疾飛而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