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761 煮粥的奴才
「別把我想得太有能耐了，每一個位置都有它不可掙脫的束縛。而且，有些事情已經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而是他們身上的把柄和弱點都已經落在對方的手裡了。如果施尋盛不是心高氣傲沉不住氣，他就不會拔槍嚇唬驅趕村民。如果他不拔槍，那麼接下來就沒有然後了！而廖振峰和石婷婷的關係原本就是真實存在的，石婷婷的死也是擺在那裡的，公安局高調介入調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那個時候就算我出手撈人也是於事無補的。可是，他們不應該再拉上無辜的老百姓來墊底……」讓竇一凡感到驚訝的是，聽完吳子胥的質問，施德征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陰沉著臉地發火，而是一臉無奈地解釋。
聽到施德征沉重的解釋，竇一凡的心也沉甸甸的，壓抑得很。林少揚和林君正的關係是很多人知道的，這個『很多人』當中也包括了竇一凡在內。趙維瑾的親舅舅在省委這一點倒是鮮有人知，不過竇一凡也在這個鮮有人知的行列之外。當然，竇一凡心裡的沉重並不是因為這兩個人的潛在關係，而是施德征對這兩人的忌諱。施德征在省里的關係是肯定存在的，就連竇一凡也成為了朱占亭這個省長的聯絡員了，那麼施德征和朱占亭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淺。按照竇一凡的分析，有著朱占亭做後盾的施德征仍然對林少揚和趙維瑾兩人的聯手如此顧忌。這樣看來，林趙兩人的能量是不是已經超出施德征能夠掌控的範圍了？估算到這種可能性的竇一凡突然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看來這場翻身戰還真是不好打啊！他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感嘆了一句。不過，不管怎麼難打，他都必須為之努力。這是竇一凡早已經認定的一個事實，就算不是為了別人，他也必須為了白白受了兩個星期折磨的杜潔琪討回一個說法。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竇一凡給他自己的定義並不是君子，所以他選擇了有機會的時候立刻現報。
「呵呵，施市長這話說得有道理。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這一個道理誰都懂，唉……」從施德征嘴裡掏出這麼真實的一番話，讓吳子胥心裡有底的同時也有些感嘆。
「嗯，粥可以了吧？」施德征的目光從竇一凡和吳子胥兩人的臉上掠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呃……差點忘了！我這就去看看……」竇一凡回過神來，發現他差點就要弄出笑話來了。
「嗯，你們聊聊，我上去看看香兒。」看著竇一凡手忙腳亂地掀開鍋蓋，施德征也懶得去理會廚房裡乒桌球乓的聲音，扔下一句話轉身就往樓梯口走了過去。
「我說竇一凡，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一幅奴才樣了？怎麼連煲粥服侍人的活也會幹了？」見到施德征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那邊，吳子胥從餐桌那邊走到廚房門口，對著竇一凡就是一頓陰陽怪氣的搶白。
「什麼叫做奴才樣？我不過是想煮點粥給大家吃而已，至於這樣上綱上線嗎？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晚存的是什麼心。看看你買的那些飯盒，那是能吃的嗎？最便宜的吧？哼，別說我拆穿你那一點小把戲，想讓人家也體驗體驗**絲生活？嘿嘿……」竇一凡懶洋洋地關小了火，回頭對著吳子胥反擊了一番，隨口還把吳子胥那點小心思給揭開了。
「什麼叫**絲生活？這頂多也就是讓人家大市長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吧！不信的話，你上去問問他到底有多少年沒有吃過盒飯了。嘿嘿……」吳子胥倒也無所謂，倚在廚房門口笑嘻嘻地開著玩笑。
「他胃不好，香兒也一直都挺注意他的飲食的。還有，他很會做菜，對美食也自然挑剔一些的。」一邊用勺子弄著鍋里的白米粥，竇一凡一邊下意識地替施德征辯解了起來。
「竇一凡，你剛才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嗯，我看你變了，變得……」聽到竇一凡這一番狀似無意的嘮叨，吳子胥用力地搓著自己的下巴像是看猴子一樣地將竇一凡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然後才頗有深意地提醒了竇一凡一句。
「變得怎麼樣了？嘿嘿，哥倒是想變，不過變不成美女，要不的話在體制內混口飯吃也方便一些。」竇一凡不以為然地回答，根本就沒有往自己身上想問題。
「變得心慈手軟了！話說，老子還從來沒有吃過你煮的粥呢！美女粥老子是喝不上了，你的粥總得給老子留一碗吧！美女雖然好，權利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喂，你他麼地給老子手下留情啊！」看著竇一凡把鍋里的粥往碗裡盛，吳子胥一邊念念叨叨地嘟囔著什麼，一邊自來熟地拿著一個碗準備蹭飯吃。可是，沒想到他手裡的碗拿了老半天了，人家竇一凡愣是不給他裝一點。這下吳子胥急了，作為一個標準的食貨，他一眼就看中了這白白嫩嫩的還在翻滾著的瑤柱瘦肉粥。
端著兩碗瘦肉粥上樓的竇一凡給吳子胥扔下了一個白眼，不過信步朝樓上走去的他並沒有想到吳子胥竟然能夠捨棄樓下的美食而屁顛屁顛地跟著上了二樓，並且一同進了史芸香的房間。
在竇一凡的面前，施德征表現了另外一種形象。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餵著史芸香吃粥水，自動自覺地退到角落裡的竇一凡心裡不勝唏噓。有施德征如此的服侍，史芸香這半輩子也算是風雨兼程終見彩虹了。只不過感情的東西只能是穿鞋走路人各自知，史芸香兩天前對竇一凡的示愛或者也不過是一場異常的情緒暴dong動。畢竟，史芸香對施德征的情感依賴是擺在那裡的。那是一種常青藤對大樹的依賴，只能是寄生攀附在大樹枝幹上的常青藤無法離開給它提供營養供養的大樹。竇一凡甚至能夠預見到，離開施德征的史芸香只有漸漸枯萎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