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752 送禮就送土特產
坐在後排的竇一凡默默地將歐陽達的表情收之眼底，心裡想著這個跟施德征一樣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到底該怎麼打發才好。心裡惦記著被他放在施德征後車廂的那個明黃se色禮盒的竇一凡思索無果之後只能將目光落在歐陽達的秘書王林森的身上。
開完會之後，歐陽達被施德征和歐建嶺迎到區長辦公室小坐一會兒，做打道回府前的最後休息。收到命令的司機和秘書們也快速地行動了起來。竇一凡跟著那幫身上負有送禮『重任』的小領導們下了樓來到了停車場的位置。歐陽達的司機已經啟動了汽車，開動了空調，好讓領導上車時又一個舒適的環境。歐陽達的座駕是一輛銀灰色的三菱吉普，很低調也很乾淨。秘書王林森站在車後箱的位置不知道正在整理什麼。竇一凡一看這情形，心裡知道這是一個相當好的機會，就快步上前走到了王林森的身邊。
「王秘書，您好！我是舟寧這邊施德征施市長身邊的秘書竇一凡，很高興見到您！」竇一凡上前朝王林森伸出了虔誠的右手，並且順帶做出了自我介紹。
「竇秘書，你好！」王林森微微一笑，握住了竇一凡伸過來的大手。他一臉的祥和，並沒有竇一凡所想像中的居高臨下之類的架子。
「王秘書，還請您多多指教！對了，這是施市長對您的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竇一凡剛才已經想好怎麼對王林森說這一袋子禮物的事情。要是直接說是給歐陽達的，那麼估計王林森會以歐陽達不收禮為理由拒絕了竇一凡的這一份大禮。
「給我的？呵呵，小竇秘書，你可真會說話！施市長的意思是送給歐陽副省長的吧？」聽到竇一凡的話，王林森再次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笑著點透了事情的真相。
「王秘書，您看……我這人，一著急就說錯話了。這份禮物的確是施市長為歐陽省長準備的，不過我知道歐陽省長不肯隨便收禮，所以我才想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呵呵，還請您見諒了！」被王林森一語點破，竇一凡也不覺得尷尬。這原本就是竇一凡預備到的情況。要是王林森很順當地收下了禮物，竇一凡反而覺得徐一鳴這個局設得有點多餘了。歐陽達自己不收禮，肯定也會告誡手下的兵不能收禮，否則的話就無所謂收不收禮了。省長收禮和省長的秘書收禮到底有什麼區別，或者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
「小竇秘書，你應該叫歐陽副省長！省長是省長，副的還是副的，你說對嗎？」王林森的臉上掛著一幅平易近人的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竇一凡感覺到後背泛起了某種涼意。他淡淡地糾正了竇一凡刻意的稱呼，語氣不重卻把這個『副』字咬得特別的清晰。
「王秘書，謝謝您的教導！我以後一定會記住的，不過，今天還請您高抬貴手收下這一份禮物吧！」被王林森這麼一糾正，竇一凡的老臉頓時有些發燙了起來。看來越是在上面，體制內的人們越是謹言慎行；越是在金字塔的上端，越是在人前規規矩矩的，生怕行差踏錯。在下面的市縣，體制內的人們已經將『副』字去掉當做一種習慣，也是一種畸形的尊重。
「小竇秘書，這禮物我是不能收的。歐陽副省長已經交代下來不准收禮，特別是在地方辦事的時候更需要注意這些土特產攻略。小竇秘書，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好嗎？」三十多歲的王林森彬彬有禮，中等身材的他在竇一凡面前顯得矮了一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這……王秘書，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不過……」竇一凡臉有難色的看著王林森，希望通過某種方式打動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正派的秘書大人。
「不過他們都是這麼收的，對吧？」王林森回頭看了一眼停車場角落裡兩三部已經或者正在裝禮物的已經打開了的後車廂，嘴角有些瞭然的微笑。他回頭看著一臉無害笑容的竇一凡，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
「這……這個……」竇一凡憨憨地摸了摸腦殼，支吾了起來。王林森不收禮是在竇一凡的掌控範圍內的，不過不管王林森收不收禮，竇一凡都必須走出這一齣戲。戲份演足了，竇一凡也就可以交差了。不管是王林森也好，歐陽達本人也好，反正竇一凡的禮物已經送到他們的面前了。就算禮物沒有送出去，起碼竇一凡說起來還能夠有一番說辭。竇一凡知道身邊還有不少的眼睛正盯著他和王林森的互動在看著，竇一凡心裡也希望王林森能夠接過他手中這個燙手山芋。這樣的話，他不僅可以給徐一鳴一個意外的打擊，也可以在舟寧市這邊打出一個小小的名氣來。
「小竇秘書，真是對不起了！歐陽副省長的吩咐我們不敢不執行，要是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和施市長多多包涵。你請帶回去吧！」王林森的態度堅決，看起來並不是假意推辭的。竇一凡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江湖傳說並不是假的，並不是所有的領導都是喜歡這樣接受禮物的。起碼歐陽達這樣的領導就不好這一口。
「咳咳，這是怎麼了？」就在竇一凡思考著要不要進一步勸一勸王林森的時候，他們身邊傳來了一陣輕咳。一臉親切笑容的歐陽達就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似乎已經聽了不少的對話。歐陽達身邊還站著一個同樣笑容可掬的施德征。
「歐陽副省長，這位小竇秘書是代表施市長給您送土特產來的。」聽到自己主人的咳嗽，王林森立刻回頭匯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王林森匯報的時候將歐陽達身邊的施德征也給扯了下水。
「土特產？老施啊，咱們舟寧還有什麼土特產是特別出名的呢？對了，小竇秘書，你來說一說！」聽到王林森的匯報，歐陽達露出了十分具有親和力的招牌笑容，側過來呢問了施德征一句之後又盯著一臉不知所措的竇一凡追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