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 大領導蒞臨

  平步青雲 - 737 大領導蒞臨

  十月十四日星期四下午,億豐省的專家小組在副省長歐陽達的帶領下一行七人浩浩蕩蕩地到達了舟寧市。舟寧市委市政府給予了最高級別的接待,在舟寧市算是最高級別的酒店之一水雲澗大酒店包下了整整一個樓層,用來接待歐陽達等人的到來。在歐陽達帶領的這個專家小組中級別最高的當屬歐陽達這個億豐省最年輕的副省長了。四十四歲的歐陽達中等身材,一張方形臉上架著一副近視鏡,顯得很是斯文。看上去他本人比在電視上看到的模樣更顯得年輕幾分,更加的文質彬彬。在歐陽達這個小組裡面,其中有竇一凡的老熟人,億豐省宣傳部副部長兼億豐省電視台台長蕭冬至。還有一個不算老熟人的熟人,就是竇一凡在億州朱占亭家裡見過一面的億豐省財政廳副廳長劉疆雲。

  除了這三個人屬於億豐省里的領導之外,蒞臨舟寧市指導工作的還有億豐省屬下各個市的頭頭們。一個是柳水市旅遊局局長曾利民,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一個是億豐市旅遊局局長呂維國,也是差不多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還有一個是南慶市市長朱金燁,一個差不多到改非年齡的老頭。這六個男人的出現都沒有讓竇一凡感覺到有什麼意外的,當他看到第七個專家組成員袁品翔的時候,竇一凡倒是有些吃驚了。

  在竇一凡在億豐省人民日報發表一系列舟寧市的宣傳文章之前,他曾經對舟寧市市委書記郭銘記進行了一番深入的調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郭銘記是安江市安平縣人,在安江市曾經當了四年的代市長,並且把安江市的經濟提高到了一個遠遠超過舟寧市的水平。當然,竇一凡的記憶力是很好的,是出類拔萃的好。他不僅記得郭銘記就是從安江市起家的,他還記得當年跟郭銘記這個代市長合作的就是現在的專家組成員當年的安江市市委書記袁品翔。

  大概在八、九年前,郭銘記在安江市當代市長的時候,袁品翔是安江市市委副書記,還不是市委書記。當年的郭銘記因為帶動了整個安江市的經濟,在換屆的時候是市委書記的熱門人選,也是一個聲譽不錯的候選人。後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熱門人選郭銘記不僅沒有當成安江市的市委書記,甚至連安江市的市長都改成了外姓人。那一年換屆之後袁品翔成了安江市市委書記,去掉了一個『代』字。而那一年卻是郭銘記最落魄的一年,原本呼聲很高的他被調到了億州市發改委當了主任,離開了為之奮鬥了幾十年的家鄉安江。簡單地說,郭銘記當年是被袁品翔踢出安江市的。

  雖然竇一凡並不清楚當年的換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卻清楚地知道郭銘記和袁品翔之間肯定存在不少的恩怨。這一點從凌雲璧透露給他的信息當中並不能看到,但是在體制內混了兩年多的竇一凡就是知道這裡面的鬥爭到底有多殘酷。

  當竇一凡看到安江市市委書記袁品翔的名字時,他心裡突然有種不怎麼好的感覺。按照道理,袁品翔在安江市已經當了兩任的第一把手了,過了今年就應該被列入改非的行列了。換句話說,袁品翔在體制內已經沒有什麼戲了。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個年頭,但是時間並不一定能夠將袁品翔和郭銘記之間的恩怨帶走。在竇一凡的直覺里,這一次舟寧想要從袁品翔手中爭取到一張支持票就相當地懸了,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

  竇一凡在心裡暗暗地計算著這一次省里來的七個人當中能夠投舟寧一票的人數。被施德征這邊爭取下來的已經有兩票了,一個是蕭冬至手裡的那一張已經是答應了銀月縣縣委書記楊國洋的,當然,就算楊國洋沒有在蕭冬至身上進行投資,竇一凡估計蕭冬至這張票也是跑不掉的。畢竟,施德征的面子還是放在那裡的。就算蕭冬至不掂量著施德征在水上人家用來招待他的那個女人堯茹萍的事情,也得掂量著同屬省里老大朱占亭一個隊伍的利害關係。至於省財政廳副廳長劉疆雲手中的那一張票,竇一凡估計也是跑不掉的。竇一凡記得當時在億豐省老大朱占亭家裡打麻將的四個男人當中就有一個是劉疆雲。能夠一起到朱占亭家裡打牌刷錢的幾個人不說是穿同一條褲子,起碼也是同一戰線上的人,所以這一票竇一凡也不擔心。但是除了這兩個人之外,竇一凡對其它的四個人了解並不多,所以也就無從判斷了。從目前來看,起碼還是二比一,還勝出了一張票。盯著名單上的袁品翔的名字看了又看的竇一凡心裡十分樂觀地想著。

  這一次到達舟寧市的都是在億豐省裡面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舟寧市委市政府都不敢掉以輕心。御鵬山這邊的工作安排都是以最高的嚴密程度來進行的,市委市政府兩邊都出動了不少的高層,採取了一對一,一個盯一個的辦法小心翼翼地貼身跟隨著這七個直接決定舟寧市能否從億豐省裡面獲得這一次的省撥資金的老佛爺們。竇一凡是屬於市政府秘書處這邊的,原本是應該隨時聽從命令的小跟班,但是由於他已經是跟在施德征身邊的貼身秘書了,所以也就沒有人具體給他安排什麼工作,只是讓他仍然跟在施德征身邊聽吩咐。這反而等於給竇一凡一個休息喘息的機會了。

  原本在舟寧市里能夠隨意安排自己時間的施德征已經演變成為了副省長歐陽達等人的跟班了,那麼竇一凡無形當中就淪落為施德征這個跟班之後的小小跟班。換句話說,竇一凡也就是一個隨時待命卻又無所事事的『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