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還沒有回來?都這麼晚了……」竇一凡遲疑了一下,本想說點什麼有意義的話,可是話到唇邊卻變成了一句頗有諷刺意味的暗示。
「他……」凌雲璧一下子語噎了,她想解釋點什麼可是又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向竇一凡解釋。電話的那頭十分的安靜,凌雲璧甚至可以感覺到竇一凡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雲璧,其實我……」竇一凡艱難地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難道要他對著電話告訴凌雲璧其實他很想念她?可是此時的竇一凡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對凌雲璧的想念到底是想念她的身體還是想念她的靈魂。
或者兩者都有吧!不過,在草完人家年輕貌美的老婆之後對著電話說這話似乎又真是他媽/的不怎麼夠意思。
拿著電話的雙方都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兩人都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語言來表達彼此的糾結。
凌雲璧默默地走近陽台,卻怎麼也想不起竇一凡到底是什麼時候或者是怎麼知道家裡的這個固定電話的。ඏ🍧 ☺👮難道是蕭曉敏告訴竇一凡的?看來這個小妮子對竇一凡還真是別有一番意思了!
凌雲璧拉開落地玻璃門,信步走出陽台,卻被屋外撲面而來屋外的悶熱空氣給一下子逼退了腳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走進了開著空調的臥室裡面,再次自嘲地咧了咧嘴唇。 看來人一旦適應了某種舒適的環境就很難在面對外界的自然氣候了。她凌雲璧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如果不嫁給蕭冬至的話是否能夠適應外面競爭激烈的殘酷社會?回答似乎應該是肯定的!只不過,即使她不願意嫁,也容不得她有其它的選擇了。難道不是嗎?如果她不嫁給蕭冬至,那麼等待她父親的將是更加漫長的刑期,還有她無辜的哥哥……
緩緩地關上玻璃門,凌雲璧倚在牆壁上望著外面的夜色一下子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凌雲璧才想起什麼似的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時,竇一凡拿著手機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了下來。他今晚到底是撞了哪門子的邪了?竟然想到了要給蕭冬至打電話?打電話也就算了,還自作聰明地把電話打到了人家家裡去了。🐼♡ ❻9şĤǗX.ⓒόⓂ 🍮♪
現在倒好了,被凌雲璧直接掛斷了電話。雖然竇一凡心裡也曾經猜想過有可能是凌雲璧接聽電話,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凌雲璧會二話不說就掛了他的電話。竇一凡頹廢地拖著兩條沉重的長腿往床邊走了過去,整個人像是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應該想到凌雲璧那天晚上到海邊找他純粹就是空虛無聊到極點想找個人發泄一下過剩精力隨便玩玩而已。在現在一夜情比吃飯穿衣更加普通的社會裡,他又怎麼可能期待凌雲璧對他是情有獨鍾呢?
再說,他竇一凡又有什麼資本要求人家對他
情有獨鍾?就連相戀了幾年的葉子君他都無力再愛,他又怎麼可能期待凌雲璧看上他?凌雲璧年輕漂亮,身邊又是要權有權要財有財的蕭冬至。她又怎麼可能看上他這樣一個身無分文的無名小卒?
倒在床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竇一凡再次陷入一種自卑自憐的心情裡面。就在竇一凡自哀自憐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嗚嗚嗚地震動了起來。竇一凡漫不經心地按下了接聽鍵,懶懶地『餵』了一聲。
「是我!」還是那一句簡單的自白!可是聽到這兩個字的竇一凡卻像是被電擊似的一下子從床上坐直了起來。
「是你?你怎麼用這個號碼?」聽到那似乎有點幽怨的聲音,竇一凡才下意識地查看了一下手機的來電。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他衝口而出的問話讓他自己都不得不鄙視自己。
「嗯,家裡的電話不方便說話。一凡,這麼晚了找他是因為上次電視台報導的事吧?」凌雲璧淡淡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聽起來似乎有些遙遠,可是又是那麼的真實。
「你怎麼知道?」竇一凡再次脫口而出的問話讓他不得不再次嚴重鄙視自己。想不鄙視自己都沒辦法!連遠在億州的凌雲璧都能想到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他竇一凡一個大男人卻只能隔著山山水水打電話去請教一個被他套上一大頂綠帽的男人。
「呵呵……」凌雲璧淡淡地笑了,眼裡卻是無盡的落寞。她怎麼知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就知道竇一凡不是來找她的。
「其實,我一直……我夢見你了!雲璧,其實我挺想你的。」對著手機,竇一凡再次衝口而出的話卻讓他自己怔了怔。天地作證,他的確是真的夢見過凌雲璧。不過不是剛才,也不是昨晚,是在救起凌雲璧和蕭曉敏兩人之後的那個晚上。那天晚上從水裡撈起身穿性感比基尼的凌雲璧之後,他還因為凌雲璧火辣辣的身體而在自己的三角褲里畫了一塊大大的地圖了。
「想我?呵呵……我也想你了!一凡,他今晚可能會很晚才回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嗎?」凌雲璧好看的唇線往兩邊無意義地扯了扯,笑得很好看也笑得很機械。伸手在面前微涼的玻璃門上一筆一划地畫出一個蕭字,又用指腹慢慢地在上面打上一個叉,凌雲璧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面一片冰冷。
「雲璧,我今天被叫到市長辦公室了,然後又被叫上了市委辦公室……現在是兩頭都不討好,兩頭都得罪了。沒想到……我只是想幫幫那些無辜的礦工,可是現在卻……」竇一凡慢慢地將今天上午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對著凌雲璧詳細地說了一遍。沮喪的心情也通過無線電波傳遞給了電話那頭的凌雲璧。
「嗯,一凡,如果兩者選其一的話,你會怎麼選擇?」聽完竇一凡夾帶這濃厚個人情緒的詳述,凌雲璧只是淡淡地拋出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