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99 替人簽字
「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看著蘇水寅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辦公室，竇一凡涼涼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個老紀，語氣不善地問道。捫心自問，此時的竇一凡還是底氣十足的。畢竟，就算他現在想要貪污受賄也沒有機會。看著面前公事公辦的羅志強，竇一凡心裡突然冒出一句很流行的話語來形容自己——貪污是一門技術活，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的。他麼地，竇一凡衝著兩位老紀的身影暗暗地罵了一句。這句話還真是十分形象地說明了竇一凡現在的處境。
「竇秘書，我們過來是需要你代表杜潔琪的家人簽名的」羅志強將文件攤開放到竇一凡的面前，順帶遞給他一支鋼筆。
「為什麼要我代表杜潔琪的家人簽字？案子已經調查結束了？把人搞得半死不活的就撩在醫院裡就算完事了？我可告訴你們，杜潔琪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杜家人保留追究你們紀委責任的權利。你們現在要我代表杜家人簽字就是為了洗脫你們的毆打虐dai待杜潔琪的嫌疑，對吧？呵呵，這世上還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從羅志強的舉止中，竇一凡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拿起羅志強帶過來的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後就隨手往茶几上一扔，語氣不善地質問了起來。
「小竇秘書，我們是覺得你跟杜潔琪關係比較不錯，所以才過來請你簽字的。否則的話，要請杜潔琪在億州的父母過來恐怕也太麻煩老人家了吧！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紀委從頭到尾都沒有毆打過杜潔琪杜副秘書長，更沒有所謂的案子存在。我們紀委僅僅是請杜潔琪杜副秘書長到我們紀委協助調查，協助調查其前夫廖振峰的犯罪事實。」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同事，羅志強不卑不亢地回答了。他的語氣十分的淡漠，就連回答也是中規中矩的，不帶任何私人感情。
「既然不是立案調查，為什麼拘留杜潔琪那麼長的時間？既然沒有毆打虐dai待過當事人，為什麼杜潔琪好端端地走進你們紀委到出來的時候卻昏迷不醒？請問是由你羅志強來回答這些問題，還是打算由秦方圓秦書記親自來回答這些問題？」竇一凡冷冷地瞪著羅志強和他身邊那個神情冷漠的同事甲，怒氣沖沖地質問了一番。
「竇秘書，咱們也沒有必要將事情往大鬧，是不是？再說了，大家不都是為了工作嘛！杜潔琪杜副秘書長的身體可能比較弱，這樣吧，你還是帶她到億州那邊詳細地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疾之類的。億州那邊畢竟是省會嘛，醫療設備什麼的都比較先進，對吧？」見到竇一凡出言不遜地提及到秦方圓，羅志強和他的同事甲視線對碰了一下。接著，羅志強有些心虛地訕笑著解釋了一番。按照正常，竇一凡現在是跟在施德征這個大市長身邊的當紅秘書，這就如同是皇宮裡面的當紅太監總管，一般的外戚大臣們還得看著這些李蓮英們的臉色過日子。這也就由不得羅志強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對著竇一凡陪著笑臉了。
「你們說得倒輕巧，要是萬一烙下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東西叫誰去給杜家負責任去。哼！」竇一凡冷冷地拒絕了妥協，打算今天就跟羅志強糾纏到底了。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竇秘書單獨聊聊，好不好？」羅志強給身邊的同事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說吧，為什麼要我簽字？」等到辦公室裡面再也沒有其它人，竇一凡才收斂了臉上的戾氣，壓低聲音問羅志強。
「是鄭大讓我過來的，鄭大的意思是為了儘快解決杜副秘書長的事情，還有由你來代表杜家人簽字吧！」羅志強刻意壓低聲音解釋道，生怕被門外的人聽到。
「可是……」竇一凡遲疑地看著羅志強，想要推辭卻又似乎找不到推辭的理由。
「竇秘書，你就放心吧！鄭大不會做出對你有什麼不利的事情的。再說了，大家都是為了杜副秘書長好的。你說，對吧？」羅志強湊到竇一凡面前低聲勸道，臉上的紅腫一下子放大了不少。
「嗯，代表就代表吧！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也沒有為了潔琪做過什麼。對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天不了解真相，下手重了一些，還請你多多諒解哈！」竇一凡看著羅志強臉上的腫脹，心裡有些愧疚起來。他終於找到一個機會當面向羅志強說了聲對不起。羅志強的挨打同時也沖淡了竇一凡心裡的警覺性。他順手接過羅志強遞過來的鋼筆，灑脫地在那一份告知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哦？沒有什麼事情了，呵呵，不過，小竇，你的下手真重。要是再讓你來幾下，估計我都得進醫院躺著了。你以前不是跟什麼師傅學過武功之類的吧？」看到竇一凡的名字已經簽下，羅志強心裡也就輕鬆了不少，也隨口跟竇一凡開起了玩笑。
「呵呵，哪有啊？不就是平時比較喜歡鍛鍊，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連鍛鍊的機會都沒有了。忙得焦頭爛額的，唉！」竇一凡把文件推過去，還給了羅志強，隨口回答著。兩人這麼閒扯了一會兒，羅志強就站起來跟竇一凡握手告辭了。
羅志強帶著竇一凡簽下名字的文件匆匆離去已經一段時間了。辦公室里只剩下竇一凡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他的腦海里浮現著杜潔琪那張蒼白的臉龐和冰冷的手腳。杜潔琪到底遭受了什麼折磨，這已經是遠遠超出竇一凡想像力的東西了。想到那天晚上懷裡差不多失去生命體徵的女人，竇一凡忍不住渾身打起了冷場。雖然說這只是郭銘記和鄭林曦為了儘早讓杜潔琪脫離這種痛苦折磨的一個策略，可是竇一凡一想到杜潔琪的昏迷不醒還是有種不可抑止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