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83 面壁思過
「徐副秘書長，施市長要求宋書記現在面壁思過，請您先出去一下。」竇一凡並不想理會徐一鳴的咆哮，只是涼涼地對他下達了驅逐令。給施德征通風報信的人是徐一鳴，對施德征行蹤了如指掌的人也是徐一鳴，現在跑過來質問他這個無辜的隨從的人還是徐一鳴。這就不得不讓竇一凡心裡產生了某種不怎麼舒服的情愫。
「面壁思過？市長要求宋淳江面壁思過？」徐一鳴似乎沒有料到竇一凡會如此直接了當地傳達施德征的命令，他訕訕地重複了兩句之後轉身走出了門口。
「宋書記，不好意思，委屈您了！我想等市長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一定會給您一個說法的。您稍安勿躁，等市長先把手頭上的急事處理好了再說，好嗎？」看著臉色蒼白的宋淳江，竇一凡沒有多少感情色彩地說著十分生疏的客套話算是安撫了宋淳江一頓。
「小竇秘書，哎，小竇，你說市長會聽我解釋嗎？他還會相信我嗎？小竇秘書，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叫人去……我真沒有……」見到竇一凡轉身要離開，宋淳江趕緊扯住了他的衣袖，煩躁不安而又可憐兮兮地想竇一凡解釋著。
「宋書記，您請不要著急！一切等市長了解清楚之後再做結論吧！」竇一凡淡淡地看著宋淳江拉著他衣袖的大手，直到宋淳江識趣地鬆開之後才淡漠地回答道。
「小竇，你一定要幫我在市長面前多多美言幾句，美言幾句。我謝謝您了，日後我宋淳江一定會重重地感謝竇秘書您的。」宋淳江鬆開竇一凡的衣袖，可是卻仍然堵住了辦公室的門口，著急地懇求道。
「您放心吧！宋書記，公道自在人心，您為海饒開發區所做的事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先過去看看施市長有沒有其它吩咐，您請休息一下。」竇一凡嘴裡客氣地敷衍著宋淳江，可是心裡卻很清楚宋淳江的官路也跟施尋盛一樣走到頭了。當然，也不排除宋淳江會有鹹魚翻身的時候。畢竟，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美的。施德征現在也是被逼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說不定哪天施德征的話也沒有人聽了，宋淳江也就有了翻身做主的機會了。
竇一凡輕輕地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退出去的時候還清晰地聽到宋淳江無奈的嘆息聲。他隨手招來了兩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吩咐他們守在門口看著宋淳江。就在竇一凡轉身往施德征所在的會議是走去的時候，樓梯口那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個，還有一個男人低沉的哀求聲。竇一凡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樓梯那邊移動了過去。
「我要見施市長，我要見施市長。求你了，賴宸觀，求求你讓我見見我叔，求你了！竇一凡……」被兩個刑警架住的施尋盛神色慌張地懇求著上來執行施德征命令的賴宸觀。看到賴宸觀不為所動地沉默著，施尋盛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出現在樓梯口的竇一凡身上。在看到竇一凡的那一瞬間，施尋盛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賴大隊長，您請稍等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問一問施副支隊長的。」見到神情頹廢的施尋盛，竇一凡突然想起了吳子胥在電話里所說的事情。他沉吟了一下，快步上前攔住了賴宸觀。
「竇秘書，您不用客氣！不過……」賴宸觀認識竇一凡是因為吳子胥的原因，可是在施德征身邊看到竇一凡之後賴宸觀卻對這個年輕人不敢小覷了。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竇一凡一眼，想說什麼卻被竇一凡打斷了。
「賴大隊長，我就問兩句。您在這裡看著就行了。」竇一凡不打算給賴宸觀任何拒絕的機會。他上前幾步，走到施尋盛的身邊，迎著施尋盛疑竇的目光低聲問了一句。「施副支隊長，您好好想一想，有沒有誰碰過你的配槍？」
「有沒有誰碰過我的配槍？我……我……也不太清楚……」施尋盛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對於竇一凡的問題表現出十分的吃驚。每一把制式手槍都有固定的編號，每一個警察的配槍都有嚴格的規定。在公安系統裡面奉行的是『人在槍在』，從這一句話里就可以看出配槍的丟失對於警察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是，讓施尋盛更加想不通的是為什麼竇一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你自己給手槍上了膛嗎？」竇一凡面無表情地追問了第二個問題。
「上膛？我……」施尋盛的嘴唇無法自控地顫抖了起來。他面無血色地看著竇一凡，喃喃地重複著幾個不成句的詞語。
「賴大隊長，我的話問完了。施副支隊長就交給您了！請您一定要照顧好！」竇一凡無聲地嘆了口氣，朝賴宸觀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帶人走了。可是沒等賴宸觀開口，竇一凡卻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
「我明白，竇秘書，您請放心！」聽到竇一凡特意的交代，賴宸觀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轉身領著施尋盛往樓下走了過去。
東方的海平面上慢慢地浮現了一抹殷紅，一輪紅日撕扯著從黑色的夜幕中跳了出來。寧靜的村莊裡依稀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竇一凡步履沉重地往會議室走了過去。黎明前的黑已經漸漸地過去了，海饒即將迎來一輪新的紅日。隱藏在黑色夜幕下的污垢也將暴露在燦爛的陽光底下。可是，施德徵到底能不能扭轉乾坤卻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噓，噓，過來！」就在竇一凡渾身乏力，精神不濟的往前走去時，吳子胥從走廊的另一邊鬼鬼祟祟地探出了腦袋。
「你上哪了？我讓你出來接應我們，你怎麼就見不到人影了？呃……你受傷了？」見到久久沒有出現的吳子胥，竇一凡沒好氣地質問了起來。可是，走近一看，竇一凡發現吳子胥脖子上，臉頰上的紅色疤痕，忍不住詫異地追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