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69 兩手準備
修路之事已經輪不到楊國洋有權利說『no』了。既然如此，楊國洋想要從凌氏白白拿走的這百分之十的乾股也就發揮不了其中的作用了。如果這個時候楊國洋再不識趣地提起修路換股的要求也就是自討無趣了。當然，答應下來的事情，竇一凡估計凌氏兄妹也不會太過於吝嗇而出爾反爾。
「一凡，我的意思是既然市里要牽頭在咱們銀月縣裡搞這個項目，銀月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乾等市裡的安排，對不？我思考著，能不能從縣裡的財政方面挪一點出來，再發動銀月縣有關的華僑歸僑同胞們捐款，當然，這裡也包括了現在銀月縣內的大企業大老闆等等的善者仁翁……如果這一次省里的專項資金能夠到位的話，那就更好了。就算沒有，咱們也得做兩手準備。你說，對不？」楊國洋的態度十分的謙卑，話也說得相當實際。辦法也替凌氏想了，準備也做了兩手了。
如果竇一凡不是親眼見到楊國洋被施德征冷落的話，可能今天晚上接到楊國洋的電話時會覺得感激涕零。看看，多麼為民著想的父母官啊！可是，竇一凡今天是親眼看到施德征給了楊國洋不止一個下馬威。楊國洋的氣勢已經遭受了重創，氣焰也隨之消沉了下去了。這個時候正是竇一凡跟楊國洋講價錢的時候，而且是一個砧板和魚肉位置對調的時候了。
「兩手準備？嗯，您的看法挺好的。」竇一凡滴水不漏地回答著。儘管現在的楊國洋處於劣勢，但是誰又能擔保明天新一輪太陽上升的時候楊國洋不會來一個鹹魚大翻身呢！而且，施德征的態度也是值得商榷的，既然已經掌握了楊國洋在度假村的別墅里同時和兩個小姐廝混，那麼施德征當場為什麼不給抓個現行，而是選擇了當眾打臉的方式呢？這一點，竇一凡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既然沒有弄明白，那麼竇一凡就不會輕易地出手。即使楊國洋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感，並且開口示弱，竇一凡也不打算逼人太甚。就算要逼著楊國洋父子倆退出胡家村的溫泉項目，竇一凡也不打算由他來開口。凡事留一線，這一點竇一凡覺得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呵呵，如果一凡你也同意的話，那麼事情就這麼辦吧！對了，啟航那小子說了，打算將舟寧的山之珍抵押出去向銀行搞個抵押貸款，準備用這一筆貸款投資到胡家村那邊的溫泉項目去。一凡，你看這個辦法可以嗎？」楊國洋發現他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可是竇一凡那頭還是不哼不哈地繼續跟他打著官腔。要是竇一凡這種態度擱在往日的話，楊國洋肯定會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另找時間再聊過。可是，今天的形勢實在讓他有些惴惴不安，特別是竇一凡作為施德征的貼身秘書全程陪同這一事實更是讓楊國洋寢食難安。當然，竇一凡是誰的貼身秘書都關係不大。讓楊國洋覺得危機重重的是施德征開口閉口就是為了胡家村這個溫泉項目謀劃著名，這不得不讓楊國洋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猜測是建立在楊國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基礎上有感而發的。就算楊國洋在利慾薰心，能夠坐穩銀月縣縣太爺這個位置的他到底還是有幾分眼色的。施德征的種種行為表現讓楊國洋立刻警醒過來，他心裡暗暗地估計著凌氏集團會不會同樣也對施家許下什麼諾言。如果凌氏答應給施德征分一杯羹的話，那麼他這個銀月縣縣太爺敢插手施德征的生意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眼睜睜地看著溫泉項目這麼大一塊蛋糕落入別人的嘴裡，楊國洋又十分的不甘心。經過了一個下午的思想鬥爭之後，楊國洋和楊啟航權衡利弊之後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來。這個辦法就是不能白白要了凌氏的百分之十乾股，而是真正的注資進去。至於注資的數目也是一個技巧，多了的話楊國洋覺得有風險，少了的話又會讓人覺得不夠誠意。所以，作為一個資深的體制內成員，楊國洋再次發揮了他千年老妖精的本色，用了一個極其巧妙又極其含糊的數字來應對了這個事情。楊啟航的山之珍在舟寧鬧市里，是一個中高檔消費的酒樓。位置不錯，口碑也不錯，至於收益如何就只有楊家父子倆才知道的。用這樣一家酒樓來做抵押的確是一個很有誠意的表現，但是能夠抵押多少就不是竇一凡這一邊能夠說了算的了。
「這樣啊？您看這樣行不行？反正，這事也不急，咱們也不用這麼快就決定下來。這樣吧！過兩天咱們再幾個人面對面的商量一下，您看，好不好？」竇一凡的聲音有點遲疑，似乎是在為難地思考著什麼。稍稍停頓了一下，竇一凡才決定給楊國洋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現在是楊國洋主動注資入股，竇一凡當然不可能代替凌氏兄妹拒絕了銀月縣的縣委書記的建議。但是，竇一凡同樣不想讓楊國洋覺得以楊啟航的名義注資溫泉項目是給凌氏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
「好，好，好！過兩天我再過去舟寧向老弟你多請教請教！你先忙著，咱們另日再聊。」楊國洋忙不迭聲地答應著，態度謙卑得令竇一凡汗顏。要一個年過半百的官場老油條向他『請教請教』，那該是多大的罪過啊！就在竇一凡自我感覺良好地獨自感嘆的時候，樓梯口那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德征，你下來啦！我給你熱菜去，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史芸香。見到施德征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史芸香就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巧笑嫣然地挽著他的手臂往沙發這邊走過來。
「市長！」竇一凡趕緊收了手機，目光一直停留在施德征的臉色不敢錯過他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