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59 事情有點亂
施德征的話剛剛說完就贏得了在場一片熱烈的掌聲。知情的人不敢不鼓掌，是因為施德征把話說得太漂亮了；不知情的人拼命鼓掌，是因為施德征這一番為銀月縣人民謀求幸福而且帶來福音而覺得歡欣鼓舞。在這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竇一凡看到了楊國洋向他投來的複雜的目光。竇一凡淡漠地拍著手掌，心裡暗暗地下定決心把答應給楊國洋父子倆在凌氏集團的百分之十的乾股給省了。他就不相信了，施德征的話楊國洋有膽量不聽。
心裡是這麼想著的竇一凡忍不住將施德征這一系列地幫忙看做是凌雲翔答應和施國棟這個一事無成的官二代一起做生意而引起的。這個想法邪惡是邪惡了一點，但是竇一凡自認為這一次自己邪惡得很有道理。
頭頂上的烈日似乎一下子溫柔了不少，照在裸luo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上也不是那麼火辣辣的疼著了。竇一凡的心情因為施德征的這一番話而高漲了不少，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施德征的話直接導致了他可以減少支付給楊國洋父子倆百分之十的乾股。凌氏兄妹答應給楊國洋的百分之十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概念，竇一凡心裡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他卻很清楚這個百分之十絕對比凌雲璧交到他手裡的三百多萬元要多得多。竇一凡是窮慣了的人，如果不是遇到凌雲璧的話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個零的數字。要他白白地將這麼一大筆錢拱手讓給楊國洋父子倆，竇一凡自問還是沒有這個肚量的。可是不給楊國洋就意味著凌氏可能在銀月縣會受到種種的阻力，所以凌氏兄妹才決定舍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來套楊國洋這一頭貪婪的餓狼。現在的情況是施德征突然從楊國洋的手中將這個可以用來刁難凌氏集團的底牌給一次性地拿走了，這就不能怪竇一凡會重新評估楊國洋在這個凌氏集團悟石公司能夠起到的作用了。
就在掌聲由如雷般到稀稀拉拉轉變的時候，竇一凡的手機很適宜地嗚嗚嗚震動起來。其實當時竇一凡是沒有聽到嗚嗚嗚的震動聲的，他只能聽到自己即將省掉的百分之十的乾股而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狂跳著。說句實話，那是放在隨身攜帶著的那個皮包里的手機剛好就在他的大腿內側位置，所以立刻就被敏感地撲捉到了動靜。
竇一凡有些詫異地掏出手機查看了一番，發現是徐一鳴打過來的。竇一凡腦子轉得快，一下子就意識到徐一鳴那邊應該是有萬分火急的事情要找施德征的。被派到海饒開發區處理民憤工作的徐一鳴明著是代表著施德征而去的，可是暗地裡卻是被施德征給支出去了。當然，這一點恐怕連徐一鳴現在都不是太清楚。在處理緊急事務當中，徐一鳴既然有時間給施德征打電話就只能說明事態十分緊急而且是不得不請示或者給施德征告密的事情。竇一凡不敢怠慢，馬上接聽了徐一鳴的電話。
「竇一凡，市長在你附近嗎？」沒等竇一凡開口說話，電話那頭的徐一鳴早已經慌慌張張地追問施德征的去處了。
「市長……他正在講話！徐秘書長，您有急事？」竇一凡覺得他的這句話純屬廢話，但是不管是不是廢話總得找一句話來說一說。
「竇一凡，你馬上讓施市長聽電話，我這裡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匯報。」徐一鳴那邊的吵雜聲似乎並不比竇一凡這裡的鼓掌聲要小。徐一鳴捂著一邊耳朵衝著手機大聲地叫喊著，似乎是想要將身邊亂糟糟的聲音壓低下去似的。
「好的，徐秘書長，我馬上過去找市長，您稍等！」竇一凡不敢敷衍也知道海饒開發區那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秘書能夠敷衍得了的。從徐一鳴的手機背景音聽來，海饒那邊的情形應該就是徐一鳴所說的十萬火急了。只不過，竇一凡不明白的是常務副市長黎自謙和副市長馮秀峰兩人都到場了，而且還帶著市政府的正副秘書長、應急辦公室主任一干人等奔赴了海饒了，怎麼這個時候徐一鳴還要打電話過來請示施德征。難道真的是天塌下來了？可是為什麼身在海饒開發區的周立銘沒有給他透個氣？竇一凡一邊拿著手機往施德征身邊擠了過去，一邊在心裡估計著徐一鳴那邊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十萬火急的大事。
「市長，您的電話，徐副秘書長打來的。」竇一凡走到施德征身邊的時候，原本稀稀拉拉的掌聲也就徹底地消失了。
「嗯！」施德征從竇一凡手裡接過電話之後淡漠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是一陣相當漫長的沉默。
竇一凡安靜地站在施德征的身後，企圖想要聽聽徐一鳴的匯報。可是山坳里的風不小，再加上施德征根本就不開腔說話只是靜默地聆聽著徐一鳴的匯報，所以竇一凡也無法通過施德征的話來推測徐一鳴的報告。剛才還圍著施德征站著的那些屬於銀月縣中層幹部的大小領導們見到市長接聽電話也就各自識趣地散開了。施德征的身後只剩下竇一凡一個人還守在那邊，就連楊國洋和胡家禮也相當明白事理地退到了另一邊過去了。
拿著手機的施德征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徐一鳴匯報完畢之後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一直守在施德征身後的竇一凡有些失望地發現原來領導的電話也可以接聽得如此的滴水不漏的，就連他這個知道事情來龍去脈而且刻意站在身邊偷聽的人都聽得雲里來霧裡去的。
「走吧！回舟寧！」聽完電話的施德征回頭朝楊國洋等人點了點頭之後低聲吩咐了竇一凡一句。
「好的，市長！」接到命令的竇一凡立刻答應了下來。他率先朝著來時的道路走了過去，身後跟著施德征和銀月縣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