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原本是學醫的,我億豐醫科大畢業的,不過後來轉行了。 我父親原來在億州第一人民醫院工作過,我爺爺也曾經是一名老中醫,我家在億州有一家中醫館,在行里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我看李小姐你的臉色很不對勁,不知道你有沒有去查過……」姜寧坤看著李慕雨的目光有些炙熱,似乎早已經超出了一名業餘醫生對患者的熱情。姜寧坤跟竇一凡一樣,對女人,特別是對自己有好感的美女,說的基本上說的都是實話,當然,他所說的都是他的父親和祖父曾經的職位,也不算是在說什麼假話。
「看來姜先生是醫藥世家,不過,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謝謝你的關心了。」李慕雨淡淡地拒絕了姜寧坤的好意,下意識地迴避了他熱情的雙眼。
「李小姐,我看你剛才的呼吸有點異常,你是不是最近時常感覺到胸悶氣短,走幾步就有呼吸困難的感覺?」見到李慕雨並不怎麼相信,姜寧坤乾脆對著她賣弄起自己的專業知識。好歹他也是在醫科大裡面浸泡了五年的大學畢業生,要說服李慕雨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
「這……不過,我心臟沒有問題。」很明顯,李慕雨對於姜寧坤這個從天而降的所謂年輕醫生並不感興趣。作為一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李慕雨對於這種有著某種目的的搭訕並不陌生。 在她眼裡,此時的姜寧坤就是一個嘴邊沒毛辦事不牢的楞頭青,而且還是跟竇一凡混在一起的花花公子之流。
「不是的,李小姐,嗯,我能叫你慕雨嗎?老是小姐小姐的叫著,有點彆扭!對了,你可以叫我寧坤!呃……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姜寧坤並不死心,打算對李慕雨這個有著清冷目光的女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
不過,上天似乎並不打算給予姜寧坤太多的機會。就在他開始侃侃而談的時候,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無聲地震動了起來。姜寧坤趕緊掏出來一看,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望著和竇一凡一起匆匆走出咖啡廳的姜寧坤,李慕雨把玩著手上的名片,嘴角浮現了一抹苦笑。心悸,似乎是一個很遙遠的名詞。✌👣 69ˢ𝓗Ǘ𝓧.ᶜᗝΜ 💛🍭不過,李慕雨已經感覺到這個名詞並不遙遠了。她低垂下眼眸盯著手中的名片看了又看,名片上很簡單地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手機號碼。李慕雨心中清楚,越是如此簡單的名片越是不容易得到。滿大街派發的名片上總有不少的頭銜,唯恐天下不知地將所有芝麻綠豆大小的職位都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那一張小小的卡片上。看起來這個姜寧坤並不是隨隨便便挑逗幾句的男人,只不過她李慕雨早已經身入牢籠了。李慕雨搖頭苦笑,隨手將那張名片往桌上一扔,站起來打算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無聲地往前走去的李慕雨突然在原地停住了腳步,慢慢地走回
去,若有所思地拿起了桌上的那張名片。
愛琴海大酒店的十九樓,施德征將張立科送到電梯口。兩人握手之後,張立科帶著姜寧坤很快就消失在金碧輝煌的電梯內。竇一凡站在施德征身後,看著安靜的廊道等待著吩咐。
走進房間的施德征在外間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臉的疲憊不堪。跟隨著進屋的竇一凡反手關上了房門,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待著施德征說話。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在靜默的空氣當中,施德征保持著固定的姿勢默默地坐著,竇一凡斟酌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結束這種令人不安的沉默。茶几上的茶壺已經失去了溫度,竇一凡放輕腳步地上前,重新裝上熱水給施德征倒了一杯茶水。
「市長,喝杯茶吧!」竇一凡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聲地提醒施德征。他原本是想跟施德征說喝杯茶消消食的,可是一想到今天下午在史芸香那邊吃了頓遲到的午餐之後兩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晚飯,也就無所謂消消食的說法了。竇一凡不敢多說話,從施德征凝重的表情看來事情應該不怎麼順利。
不過,就算施德征碰上的是多大還是多小的事情,竇一凡都不敢插嘴。一來,他跟在施德征身邊的時間不長,根本就不了解施德征根系脈搏的寬廣;二來,施德征這幾次都是頻頻跟上面的人物往來,上次是專門到億州見了省委副秘書長蔡建新,又前往朱占亭家裡進行了國粹聯誼。而這一次就更加神秘了,省里的副檢察長張立科專門來到舟寧,跟施德征見了一面之後又匆匆離開了。到底張立科是路過舟寧,藉機會跟施德征見個面,還是張立科專門從億州奔赴舟寧過來跟施德征見上一面?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只能說明了情況相當的緊急。按照道理,前幾天施德征剛剛在億州跟張立科見過面,如果不是萬分火急的事情,這兩個屬於巨頭級別的人物是不會如此頻繁地相見的。
到底是怎麼樣的難題讓在體制內混了幾十年的施德征如此頭痛呢?竇一凡不可抑制地將思維發散到了廖振峰的案子上去。一想到廖振峰的案子,竇一凡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杜潔琪。被市紀委帶走的杜潔琪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更不要說廖振峰的事情了。這是不是說明了情況不容樂觀。再加上施德征頻頻出動,更是讓竇一凡心裡的不祥之感越加的強烈了。
「上次你說過的一石二鳥,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就在竇一凡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時,沉默了很久的施德征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一石二鳥?嗯,是的,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市長,我感覺這裡不僅僅是一石二鳥的事情,而是一石數鳥的問題了。」竇一凡第一次感覺到他和施德征的思維方向是如此的接近。原本這一句在外人聽來特別唐突的話在竇一凡看來卻是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