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朱老闆栽培!」竇一凡趕緊朝朱占亭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其實直到這一刻,竇一凡還不清楚施德徵到底將他帶到朱家讓朱占亭親自過目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不過,不管竇一凡心裡有多少疑問,他都不敢提問。
「嗯,好好干!看起來是根苗子!」朱占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口勉勵了一句之後率先朝通往後面的廊道邁開了腳步。
「謝謝朱老闆誇獎!」竇一凡趕緊朗聲回答了一句,然後才回頭看著施德征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你先回去吧!等我電話,大概得到傍晚左右。」施德征朝竇一凡揮了揮手,交代了兩聲就打發他離開了。
「好的,老闆!」竇一凡答應著轉身往大門口走了過去。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客廳後面的麻將房裡已經傳來了機器洗牌的聲音。伴隨著那一陣啪啪啪的響動,竇一凡穿過前面花園的綠色草坪往停靠在一旁的小汽車走了過去。
灰色的奧迪車在億州市的大街小巷上漫無目的地穿行著。直到竇一凡經過一所中學的大門口時他才想起他應該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的。✊👊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午後的億豐省美術學院的學院內安靜一片,微風掠過幽綠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通往微明湖的小道上綠樹環繞,除了偶爾的一兩對不怕天氣炎熱的情侶還在雨後的樹底下喁喁私語之外基本上見不到其他的行人。微明湖後面通往美術學院教工宿舍的小道上出現了兩個步履矯健的年輕女子身影,正是來自舟寧市刑警大隊的馬冬麗和李慕雲兩人。 兩人很快就敲響了三樓的一戶人家。
「馬警官,李警官,請進!」開門的是美術學院的老教授林子木,差不多六十歲的模樣,頭髮已經一片斑白。
「林教授,您好!謝謝您抽空接待我們!這是我們的警官證,請您過過目。」馬冬麗和李慕雲兩人跟著林子木進了屋。兩人各自掏出了工作證遞給了林子木。
「馬警官,李警官,請坐!看來你們刑警還真是辛苦啊!你看,現在大家都在放假的時候,你們卻還要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裡來調查取證。對了,不知道當年那個案子對你們有沒有什麼幫助。唉,可惜了一個那麼有天分的女孩子了。我也只是教了她一年左右的時間。石仙穎給我的印象十分深刻,人長得漂亮不說,凍死禮貌,學習也是很專心的一個孩子。」林子木推了推眼鏡,查看了警官證之後才長嘆了一口氣。他把警官證遞還給了兩人,回頭從身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大堆資料出來。
「林教授,當年那個劉芒慶是石仙穎的任課老師嗎?為什麼劉芒慶會囚禁了石仙穎?」馬冬麗和李慕雲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在林子木的指引下認真地看著那些屬於一個失蹤女大學生的美術作業。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畫作,李慕雲忍不住開口問出心中壓抑已久的問題。
「當年劉芒慶的確是石仙穎的老師,他上的是素描,在校外有一間自己的畫室。出事的地點就在他的那家畫室里,被人發現的時候劉芒慶是被一把美工刀捅死在自己畫室的床上的,可是被囚禁的石仙穎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唉,真是生不見
人死不見屍啊!據說,現場留有很多血跡,還有不少屬於石仙穎的。警方的調查最後結果是石仙穎被囚禁在劉芒慶的畫室里多日,被……被強/奸和虐待……唉,真是恥辱啊!我們教師隊伍的恥辱啊!我跟他同事好幾年怎麼就沒有發現他竟然是這麼一個人呢?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對了,當年校方還要求我們對此事統一三緘其口。反正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我也是個快退休的人了,也無所謂了。唉!」林子木緩緩地開口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久久地籠罩在清雅的客廳里。
「林教授,對於您的鼎力相助我們代表刑警隊向您表示衷心的謝意。我們會儘量保護您的隱私的,同時也不會說出這些材料的來源的。請您儘管放心!」聽完林子木的講述,馬冬麗和李慕雲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沉吟了一下,馬冬麗才緩緩地開口安慰了林子木一番。
「對了,林教授,您手中還有沒有石仙穎的照片?方便讓我們帶回去做比對嗎?」李慕雲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立刻提出了要求。
「照片?嗯,我手裡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你們翻翻看吧!嗯,不過,這裡應該是有她入學時填寫檔案的大頭照……」林子木遲疑了一下,一邊翻了翻手中的資料,一邊嘆息著說。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碎碎的細雨,無聲地滋潤著微明湖畔的每一株小草。站在微明湖畔的李慕雲用力地甩出手中的小石頭,馬冬麗坐在旁邊的石凳子上默默地看著李慕雲用手中的小石頭髮泄著心中的憤怒。望著在水面中一連串出幾個水花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小石頭,兩人臉上都一片凝重。
「看來是她沒錯了!唉……不過這可是刑事案件,就算我們不想說出來也不行啊!」馬冬麗長嘆了一聲,往石凳子的後面一仰,低聲地嘟囔了一句。
「就算是她殺了人那也是正當防衛,最多只能算是防衛過當。可是,她現在才恢復正常的生活,再讓她重新回憶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這道德嗎?你就忍心在生生地扯開她心裡的那些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疤?」聽到馬冬麗的話,正在對著湖水發泄的李慕雲猛然回頭,衝著坐在一邊的好友不由分說地就是一頓怒斥。
「她現在的生活就正常了?給人家無名無分當一個小三兒,還是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老男人,值得嗎?還有,難道你就不好奇幾年前她是怎麼逃出那家畫室的嗎?到底是誰救了她?她一個慘遭蹂/躪的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有力氣去還擊?這個案子到底是不是正當防衛?還是有第三者出現在案發現場,救了石仙穎殺了那個姓劉的王八蛋?這一切難道你都不想弄明白嗎?」馬冬麗淡淡地反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將李慕雲逼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這個弄明白是指建立在傷害她的基礎上的話,我寧願選擇不知道。反正事情已經過了幾年了,該死的人已經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了。難道你不是這麼覺得的嗎?」李慕雲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對被馬冬麗撩撥起來的好奇心表示了拒絕。
「走吧!到周圍的派出所去逛逛去,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收穫。」馬冬麗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招呼著李慕雲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