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老施,我今天給你帶了個年輕人過來。 來,一凡,過來給你們的封疆大吏敬個酒。」蕭冬至毫不客氣地在施德征的身邊坐了下來,招呼著竇一凡過去,算是引薦一番。
「施老闆,好!」竇一凡規規矩矩地朝餐桌那邊走了過去,低垂著眼瞼問候了一聲。
「你要介紹給我的就是這小子?哈哈哈,老蕭,你這個關子賣得可真是不小啊!既然來了,就坐下吧!」施德征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沒有過多表情的竇一凡,回頭笑著跟蕭冬至閒聊著。
「我倒是給忘記了,這小子原本就是你的翼下,你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不過,老施,我告訴你,這小子是我蕭家的貴人,你可得給我照顧著。一凡,現在還在市府辦嗎?」蕭冬至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將竇一凡推了出來,也算是對竇一凡當日救起凌雲璧和蕭曉敏的許下承諾的一個兌現了。
「蕭哥,我現在……就跟在施老闆的身邊,在秘書處,最近一個多星期才過去的。🎉👑 6➈รⓗ𝔲ˣ.CoⓂ 🍬🍓」竇一凡站在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近況說了一下。
「噢……原來是這樣,中午吃飯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起呢?哈哈哈,這樣更好了,都是自己人,省得我還要讓老施罩著你。」蕭冬至一臉的恍然大悟,笑著打著哈哈,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坐下吃飯吧!老蕭,來,今晚跟你喝杯好的。 」施德征淡淡地看了竇一凡一眼,臉上一副淡漠。
「不用了,施老闆,我到外面隨便轉轉。」竇一凡環視了一下偌大的餐廳,發現圓形的餐桌邊只有施德征和蕭冬至兩人,也就識趣地後退了一步,打算儘快離開這裡給兩人一個說話的空間。
「扭捏什麼?讓老蕭見了笑話,倒酒吧!」施德征漫不經心地揮手遣退了站在身邊服務的兩位美輪美奐的高叉口旗袍美女,示意竇一凡取代兩人的位置。
「是,施老闆!」竇一凡不再推辭,答應著端起了裝酒的青花瓷酒壺畢恭畢敬地給兩人倒酒。🍭💘 ❻9ѕнⓊ᙭.𝐜ᵒм 🐒🍩
「果然是好東西啊!老施,我就說了,都到了舟寧了還能不過來瞅瞅老施你嗎?順便混杯好酒喝喝嘛!」蕭冬至用力地扇了扇鼻翼,聞了聞撲鼻而來的醇香,一臉欣賞地點了點頭。
「呵呵,一杯薄酒而已!這點酒水就能進你蕭老的法眼了?你這個省里的領導就不要笑話咱們舟寧這個窮地方的了。」施德征淡淡地跟蕭冬至打著哈哈,兩人碰了碰杯,相視一笑。
「來,來,來,一凡,坐下喝酒吃菜!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的。」蕭冬至對竇一凡的好感還是比較多一點的,而且貌似情感上比施德征對竇一凡要來得簡單一些。一見竇一凡比較拘謹地在一邊照顧著,蕭冬至也有些不好意思,拉著竇一凡坐
了下來。
「蕭哥,其實我……」竇一凡心裡明白施德征安排下這麼一個安靜的環境肯定不會是喜歡和蕭冬至兩個老男人一起舉杯邀明月的。只不過,現在的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離開吧,又擔心施德征想讓他在一邊伺候著;要留下吧,又擔心影響到了施德征和蕭冬至兩人的私密交流。
青花瓷酒壺裡的琥珀色液體十分的香醇,是一種竇一凡從未聞過的香醇。在重新給青花瓷酒壺倒酒的時候竇一凡悄悄地留意了一下施德征帶來的酒瓶子,才下了一大跳。看著那些似懂非懂的LOGO,竇一凡拿著酒瓶的大手抖了抖,差點把手中的酒瓶給摔了。敢情今晚施德征帶過來的就是傳說中一萬多兩萬塊錢一瓶的路易十三?偷眼看了一下那個據說是巴黎Baccarat世家收工製作的水晶瓶上的巴洛克風格的百合花紋,竇一凡對於手中這一瓶兩斤重的東西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心理。竇一凡心裡暗暗地計算著剛才他抿了一口的酒水到底值多少錢,越是算計心裡越是瘮的慌。
酒過三巡,施德征和蕭冬至的談話也隨意了起來。站在一邊倒酒的竇一凡三兩口扒拉了幾口菜之後就專心地將自己的氣息藏匿起來,免得影響了兩人的談性。遣散了服務員的施德征和蕭冬至大部分聊著的是竇一凡不認識的人物,似乎是省里的什麼領導。退後到一邊時不時照應著的竇一凡用心地聆聽著兩人所提及到的人名,暗暗地記了下來。蕭冬至所提及到的老莊應該就是省委書記莊振邦了,只不過兩人對這個老莊倒是沒有怎麼聊。兩人提及得最多的是省長朱占亭和省政府副秘書長蔡建新。
說實話,竇一凡對億豐省里的領導倒是認識不少,不過都是通過電視屏幕和報紙頭版頭條認識的。從蕭冬至的話語中,竇一凡敏感地捕捉到省長朱占亭和副秘書長蔡建新的關係非同一般,而施德征和蔡建新似乎也是有某些聯繫。副省長林君正的名字在施德征和蕭冬至口中一帶而過的時候竇一凡察覺到施德征似乎稍稍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蕭冬至說到的一個人名卻是竇一凡十分熟悉的,那就是舟寧市委副書記林少揚。只不過,施德征這一次並沒有接著蕭冬至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十分敏感地端起酒杯給蕭冬至敬酒。竇一凡意識到他的存在已經不可避免地影響到施德征和蕭冬至兩人的交流了,他上前一步給兩人倒好酒之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往門外走去。這一次施德征和蕭冬至都沒有阻止他的離開。
步出單門獨戶的小別墅,倚在觀景露台上,竇一凡極目遠眺,發現燈火輝煌的水上人家置身於純黑色的大海當中,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搖曳在夜色當中。天邊的一輪明月正是一年當中最圓最大的時候,水上人家靜謐的包間裡正是酒足飯飽的時候,竇一凡望著懸掛在天邊的那一個銀色大圓盤,腦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路人皆知源遠流長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