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妖艷的畫布

  被攔在門外的林劍威愣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客廳,快步往畫室後面的窗戶方向走了過去。♦👍 ➅9ⓈʰǗχ.ĆO𝕞 💢♘

  史芸香甩掉身後的跟屁蟲,趕緊走到那一塊大畫板前面,手忙腳亂地收了那一張她專門為竇一凡精心畫出來的畫像。就在她動手捲起那一張線條有些冷硬的年輕臉龐時,素手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重新展開畫像欣賞了一下,史芸香才放心地將畫像裝進了一個木製的圓筒裡面。把那個裝著竇一凡畫像的圓筒藏進了堆積在房間角落裡的油畫裡面,史芸香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放心地打開房門往廚房走了過去。

  就在史芸香反手關緊畫室房門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掀開一樓畫室的後窗,雙手撐住窗台輕輕一躍就闖入了畫室裡面。

  史芸香拖著一雙疲憊不堪的長腳慢慢地往廚房走了過去。看著正在廚房裡滿臉的大男人,她的眼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抹暖意。

  「感覺怎麼樣?還好吧?」身材瘦高的施德征腰間圍著一塊圍裙,看上去十分滑稽。見到史芸香臉色蒼白地倚在門口,施德征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意的。伸手擁過面前單薄的女人,施德征摸了摸她散落在後背的長髮,又親昵地颳了刮她的鼻尖,笑容難得的簡單又純粹。

  「嗯!好多了!」史芸香伸手摟住施德征的腰身,往他懷裡蹭了蹭。

  「這裡熱,出去做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  」施德征對著史芸香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對著自己最寵溺的女兒說話那樣充滿了溺愛。當然,前提是在沒有出現二樓臥室那些調教工具的情況下。

  「嗯!謝謝你,征!我給你扇扇熱吧!」史芸香在施德征肩膀上蹭了蹭才鬆開了雙手,剛想轉身往外走去的時候卻被施德征叫住了。

  「不用了,外面的空調吹得進來呢!對了,香兒,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施德征深邃的目光落在史芸香有些蒼白的俏臉上,沉吟了一下才關切地問了一聲。

  「身體?好多了,不過……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聽到施德征的問話,史芸香的手指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遲疑了一下,她才抬眸看著施德征回答。

  「嗯,那……過幾天我帶你出去走走?」察覺到史芸香的猶豫,施德征無聲地挑了挑眉頭,思考了一下才問。

  「出去走走?嗯,好咧!」史芸香輕輕地點了點頭,滿腹心思地慢慢轉身往廚房門外走了過去。

  「香兒,不用再害怕的,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的。」施德征一把拉住史芸香的手,發現這個女人臉上並沒有半點因為可以外出旅行的興奮和喜悅。相反的是,她的臉上籠罩著濃濃的愁雲。施德征眼裡快速地閃過某種說不清楚的憐憫,伸手將面前的女人輕擁入懷。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了!我去畫室收拾一下。」史芸香微

  微地掙扎了一下,從施德征的懷裡抬起頭來,無聲地拉開了跟他的距離。不過,很快史芸香又低垂著眼瞼,疏離地說了一句之後往門外走了過去。

  「好,等會兒叫你吃飯!」施德征沒有再勉強史芸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目送她清瘦了不少的背影消失在過道里,施德征的臉色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畫室里那一大堆專門用來裝畫的特製盒子正在被悄悄地移動著,埋頭在那些圓筒盒子裡翻找著什麼的林劍威好不容易才從那一堆油畫成品中找到了史芸香刻意藏匿的那一副畫像。只不過,當他打開那副找了半天的畫卷時,林劍威盯著畫像上年輕男子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一片。握著畫卷的大手掌無聲地收縮,把那一副畫緊緊地拽住了,林劍威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嫉恨。

  客廳那邊,史芸香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畫室門口。在門口默默地站了好一會兒,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旋開房門往裡走了進去。陣陣悶熱的夏風穿過敞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史芸香往豎立在房間當中的畫板走過去的腳步一下子停滯了下來。她滿腹疑惑地看了看被風揚起的窗簾,遲疑著往窗邊走了過去。朝窗外張望了一下,史芸香有些不怎麼肯定地搖了搖頭,伸手拉上了窗門。

  走到畫板前,重新布好一張潔白的畫布,史芸香習慣性地拿起了畫筆。可是,腦袋像是一鍋亂粥般翻騰著的她卻呆呆地站在那一塊白色的畫布前,久久無法下筆。機械地抬起右手,畫筆在調色盤上無意識地碰了碰,史芸香心事重重地抬手往畫板上一划,一抹妖艷的紅色立刻出現在潔白的畫布上。目光落在畫布上的那一抹嫣紅,史芸香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那一幕如同發生在昨天的血腥……

  她的身體不可抑止地顫抖了起來,手中的畫筆『啪』的一聲跌落在地板上。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史芸香整個人晃了晃,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

  烈日當空,炙烤著寧靜的市政府宿舍大院。看著車窗外熟悉的環境,竇一凡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不久前,不可一世的廖振峰就是在這裡摔了一跤。不久前,他竇一凡就是在這裡平白無故地被冤枉了一頓。不久前,他竇一凡就是在這裡親眼看著廖振峰被警察扭走。不久前,杜潔琪在這裡還有一個家,可是現在的她卻只能呆在市紀委給她安排的招待所里。

  她還好嗎?落在紀委的手中還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嗎?

  望著依然鬱鬱蒼蒼的市政府宿舍大院,竇一凡的心緒再一次飄遠了。多情如他,竇一凡對杜潔琪的惦念和擔憂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多情如他,竇一凡卻可以在擔心杜潔琪的同時把身邊的女人侍弄得嗷嗷直叫。

  到底是多情還是濫情,此時的竇一凡也無法分辨了。他只知道他無法忍受失去杜潔琪的日子,更無法失去身邊的李慕雲。甚至,就連作為人妻的凌雲璧也是竇一凡無法失去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