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當凌雲翔將手中沉甸甸的厚實信封放到他掌心的時候，鄭日新對於凌雲翔的出手大方程度還是打心裡感覺到驚訝的。
「哎……鄭副局長，看您說的，這話就說得客氣了！您願意幫我凌某人，也是看得起我淩某人。咱倆兄弟間說這些客氣話就不好了，我還得謝謝您今天上午……來，來，喝茶！這難得的好茶！」凌雲翔不動聲色地將信封塞到鄭日新的手中，略顯蒼白的手掌向茶几上的茶壺伸了過去。
「我來，我來，怎麼好意思要您自己動手呢？」鄭日新很自然地將手中沉甸甸的信封往茶几的第二層一放，爭著跟凌雲翔搶起了茶壺來。
洗手間裡面響起了沖刷廁盆的流水聲，將客廳里的一切都收聽完畢的竇一凡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然後才打開門從洗手間裡面走了出來。已經完成任務的凌雲翔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跟鄭日新客氣了一番之後，招呼著竇一凡出了鄭家。
兩人默默無語地往停放在樹底下的黑色北京現代走了過去。♚♞ 🐻💝坐在車裡等待的周穎睿見到兩人重新回到車內，無聲地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
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供求關係，有單身的想要結婚，找不到對象，所以滋生了婚介中心；有的人進入了圍城想要出來，可是另一半卻不同意，所以滋生了專門辦理離婚的律師事務所；正如同有需要才能催生蒼老師這種島國女優產業的蓬勃發展。 這跟有的人需要解決生理需要，而有些人需要解決生計問題，所以就出來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嫖/娼和賣/淫都是同一個道理的。
只不過，竇一凡和凌雲翔兩人進去鄭家所做的這次拜訪卻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方需求更多一些。到底是A促進了B的誕生，還是B造成了A的面世？這似乎已經升華到了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了。
手裡握著方向盤的竇一凡把凌雲翔送到攬月酒店的房間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才送他到剛才停車的國土局那邊取了車，再陪著凌雲翔上了國道才放心地開著車往舟寧市區方向疾馳而去。一邊往舟寧市區開去，竇一凡一邊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下午的上班時間了。🐲💞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一想到徐一鳴今天上午給他留下的十分文件，竇一凡心裡立刻就煩躁了起來。特別是想到徐一鳴還要求他每天上下班都到九樓辦公室去請安的事情，竇一凡心中的煩躁又多了幾分。
小鬼難纏，看來攔在路上的這些小鬼們不一一掃清的話，日子還真是不怎麼好過。只不過要怎麼掃清這些小鬼又是一個問題。像徐一鳴這種，是擺明了跟竇一凡一起在施德征面前爭寵的，是無法用對付鄭日新這樣的手法來解決的。還是凌雲翔說得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真不是問題。在施德征身邊當了好幾年貼身秘書的徐一鳴不
可能會為了蠅頭小利而和竇一凡和解。而且，在竇一凡和徐一鳴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施德征。
施德征是有意扶持竇一凡起來的，而且扶持竇一凡起來就是制衡徐一鳴這個貼身秘書的。讓自己的下屬相互猜忌，相互拆台，這原本就是施德征的本意。這，或者，就是上司的一種領導策略。可是，這樣被施德征刻意扶持起來的竇一凡卻感覺到處處制肘。不說自己在外面的私活幹不了，就算是正常的工作都難以展開。在這一場由施德征導演的你死我活的無形爭鬥中，結局似乎已經很明顯了。要不就是竇一凡出局，要不就是徐一鳴離開，再也沒有其它的可能性。當然，還有一個可供選擇的情況，那就是竇一凡和徐一鳴和平共處。不過，這個和平共處還得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徐一鳴願意講和，這一點對於身居要位的徐一鳴來說，似乎有點屈尊；二是要在施德征不知情的情況下，竇一凡和徐一鳴默契講和，這一點似乎比要第一點還要來得更加艱難一些。可是，不管有多艱難都是竇一凡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車輪滾滾向前，竇一凡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周穎睿對剛才事情發表著無力的吐槽，一邊想著今天下午上班遲到又該怎麼向徐一鳴解釋。看來，今天下午沒有四點是到不了辦公室的，只不過讓竇一凡揪心的是徐一鳴今天上午還督促過他每天上下班要到九樓匯報請安，他今天下午就遲到了這麼長時間。看來不儘快消除徐一鳴的心理防線，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
就在竇一凡想著如何解決徐一鳴之間的嫌隙時，御鵬山九樓的市長辦公室里徐一鳴卻在想著辦法給竇一凡小鞋穿。只不過，已經明白施德征有意要扶持竇一凡的徐一鳴更加小心翼翼地安排著，生怕太過於顯露痕跡反而會招惹施德征的厭惡。
坐在辦公桌前的施德征端起桌上的紫砂壺，若有所思地看了徐一鳴一樣，輕吹了一口氣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追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竇一凡不在辦公室？他沒有來上班？」
「是的，我剛才打他電話沒打通，到樓下去找了一下沒有發現他的人。可能是到哪個地方考察調研去了吧！」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徐一鳴面無表情地回答。
「嗯，你安排他去的？」施德征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苦蕎茶，發現今天的味道似乎淡了不少。
「沒有，這段時間他不是跟徐大秘嘛，所以我也沒有怎麼安排他的工作。」徐一鳴淡淡地回答，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心裡清楚如今的他和施德征的關係已經進入了冰河時代了，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通過某種手段緩和或者轉變這種關係。
「對了，徐鵬展手裡的那個集體上訪事件辦得怎麼樣了？」施德征懶洋洋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