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隨便你吧!對了,你今天跟你哥去看你爸了?反正是中風的老頭了,放出來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了,還不如在裡面呆著了。 哎,你不睡,我睡了……」蕭冬至也不勉強凌雲璧,扯過身邊的空調被蓋住了肥肉橫溢的胸口,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火車過山洞的呼嚕聲。
「呃……呃……」聽到蕭冬至不帶任何情感的話,凌雲璧失去血色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更加的蒼白了。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床上霸占了大部分床位的男人,看著他滿身的橫肉,禁不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反胃。一聲接一聲的乾嘔在洗手間裡響起,凌雲璧扶著洗臉盆再次哇哇哇地吐著酸水。
「雲璧,你怎麼了?你該不是……你有了?」剛剛重新打起呼嚕的蕭冬至再次被打斷之後瞪著一雙金魚眼望著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之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床上誇張地彈了起來,朝洗手間快步沖了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嘔得膽汁都快沒了的凌雲璧,蕭冬至神情緊張地問道。
「怎麼可能呢?可能是今晚吃錯東西了,胃不好的都是這樣的。🐍👹 ➅9รн𝓤𝕩.cσΜ 🍭🐍」凌雲璧淡淡地看了一眼滿臉驚喜的蕭冬至,掬起一捧清水漱了漱口之後才淡然地回答。
「噢?我還以為是有了,唉,又是空歡喜一場!」聽到凌雲璧淡漠的回答,蕭冬至十分失望地往床邊走了過去。 往大床上一倒,蕭冬至再次閉上了雙眼,跟周公很快又勾搭上了再次呼呼大睡起來。凌雲璧再次毫無預兆地乾嘔了起來,不過這一次蕭冬至已經沒有任何興趣再次起床關心這個胃不好的女人了。
「呵……」稍稍緩了口氣的凌雲璧沒有回頭,只是衝著鏡子涼涼一笑,充滿了譏諷之色。
東方發白之際,凌雲璧才縮在那張被蕭冬至霸占了絕大部分地方的一米八的大床角落裡躺了下來。只不過她剛剛躺下來就立刻皺起了眉頭,又慢慢地坐直起身。看了一眼雙目緊閉仰面長嘯著的蕭冬至,凌雲璧靜靜地下了地,往隔壁的客房走了過去。和衣躺下的凌雲璧沒想到凌晨時分還有一個男人跟她一樣也是徹夜未眠,疲憊不堪的。
舟寧市城郊的一座建築物內的一個簡陋的房間裡,廖振峰坐在固定的椅子上單手支撐著沉重的腦袋,奮力地睜開雙眼可是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的他眼皮卻像是被強力膠給粘住了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➅❾ˢⓗⓤX.Ćσ𝐦 💔🍓手臂一滑,整個腦袋一歪,廖振峰的下巴差點砸在面前的固定面板上。就在這個時候,他頭頂上的強光燈『唰』的一聲全部亮了起來,房間裡面響起了刺耳的音樂。剛剛耷拉在固定面板上的腦袋立刻抬了起來,廖振峰努力地睜開雙眼,雙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濃黑的眉毛不可抑止地皺成了一團。可是不到一會兒,廖振峰又控制不住地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廖振峰,這裡的規矩你是知道,政策
剛才已經向你宣讀過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希望你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違法違紀行為,不要妄想再繼續狡辯下去了。」就在廖振峰全身不停戰慄地抗拒著房間裡時不時冒出來的嘈雜聲音時,關緊的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從音箱裡傳出來的嘈雜聲也戛然而止。進來的是兩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辦案人員,其中說話的那個比較矮小,叫張秋禮,是一個剛剛走出大學校門不到兩年的年輕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哈哈,規矩我懂,而且懂的還不比你少。怎麼,你們紀檢監察室就這麼一點本事嗎?一天一夜了,天快亮了吧?別以為你們拉上窗簾我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要我開口可以,把你們領導叫來,你們兩個還不夠資格跟我講政策。」廖振峰定了定神,有些腫脹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線,奮力地盯著在他面前坐下來的兩個辦案人員,張狂地冷笑著。
「我們領導沒空見你,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少吃點苦頭,老實交代還可以爭取減刑。我們手中已經掌握了你擁有多個房產的事實,還有在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們,都可以出來指證你當時的確是包養過她們。廖振峰,你最好還是早一點開口,免得還要遭受皮肉之苦。」坐在張秋禮身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林建樹冷漠地開口了,一張口就拋出了手中已經掌握的證據。
「既然證據已經足夠,為什麼不立刻把我移交給檢察院反貪局,或者法院直接宣判了?或者直接上報市委市政府不就更好了嗎?又何必跟我多費口舌?」廖振峰涼涼地看了坐在對面的林建樹和張秋禮,暗暗地閉上雙眼,借著房間裡難得的安靜稍稍休息一下。
從廖振峰被帶進這個房間開始,這樣的對話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了,而且進來的辦案人員已經三班倒不停地輪換上陣對他進行問話。在兩次問話當中的規定休息時間內,只要辦案人員一離開詢問室,廖振峰頭頂上的強光燈就驟然打開。只要廖振峰的眼睛稍稍閉上,房間內的噪音就立刻通過音響高分貝地響了起來。就算廖振峰是鋼鐵打的身體,這麼車輪戰地被問話,現在也開始神經紊亂瀕臨奔潰了。好在廖振峰的神經還算健壯,硬是咬著牙挺過了一天一夜。可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已經不知道還能挺多久。
「那我們就看看你收賄受賄的證據吧!我們手裡有多封舉報信,都是舉報你在鏡湖任職期間通過職務之便收受利益,並且多次強占婦女的……在鏡湖縣城,你有三處房產,總價值在五十萬以上。在你的銀行戶頭下有超過七十萬的存款,這些跟你的收入嚴重不相符。廖振峰,我們奉勸你還是不要垂死掙扎了。類似這樣的證據,我們手中還有不少。由我們來指證,還是由你自己坦白交代,那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種做法。」張秋禮用手掌捂住嘴巴無聲地打了個哈欠,才慢吞吞地翻動著手中的資料開始和廖振峰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