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徐一鳴的話里有多少可以質疑的漏洞,就衝著徐一鳴這一番話,竇一凡就可以斷定下來徐一鳴和施德征之間的間隙應該不小。♤🐍 ❻9Şℍยא.ⓒO𝓜 😾♬ 起碼,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外人所見的那樣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河蟹了。讓竇一凡更加肯定的是今天上午施德征應該不在辦公室里。只不過竇一凡不明白的是施德征不在辦公室,為什麼徐一鳴這個貼身秘書會在市長辦公室裡面留守。
難道施德征是去干一些不打算讓徐一鳴知道的事情?又或者,施德征從昨天中午去到史芸香那邊之後就沒有出來過?想到滿身精肉的施德征在史芸香身邊已經逗留了一天一夜,竇一凡莫名其妙地就為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的史芸香捏一把汗。除了在史芸香身上重操舊業之外,竇一凡想不出來整天忙得腳不著地的施德征有什麼理由在那個院子裡呆了一天一夜。
「拿回去修改,將旅遊建設的百花齊放這個重點突出來,也讓大家看看咱們舟寧市也有著多麼豐富的旅遊資源,已經開發的、正在開發的、有待開發的,只要是有潛力的統統都給省里的領導展示展示。」徐一鳴俯了俯上半身,在菸灰缸里彈了彈指間的香菸之後才抬眸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竇一凡,淡淡地開口說道。💚♝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可是施市長說……」面對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徐一鳴,滿腹困惑的竇一凡還真是如墜煙海,迷惘卻不得不提醒徐一鳴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們都是替施德征辦事的,一切都應該以施德征的指令為準。可是,沒等他說完,徐一鳴就已經抬了抬手截住了他的話頭。
「領導自然有領導的考慮,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小蝦小魚們只要盡我們的本分為領導分憂就可以了。你先回去把材料準備好,下午再拿過來讓我看看。」面對著竇一凡困惑的目光,徐一鳴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似的,淡淡地打斷了竇一凡,根本就不打算給竇一凡機會抬出施德征來壓制他。
「好,一切聽徐秘書長您的。」竇一凡不再爭辯,而是識趣地收起徐一鳴手中的材料,沿著通道朝通往徐一鳴那邊辦公室的出口走了出去。
既然施德征並不在市長辦公室里,竇一凡作為徐一鳴手下的一名下屬根本就沒有必要跟執意要違背其上司意願的上司爭辯。💙👽 69ᔕhυא.匚Ⓞm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從九樓下來的竇一凡卻恨不得爆粗口問候一下徐一鳴的令堂。好在他的電腦裡面存有不同的底稿,要搞出一份徐一鳴滿意的匯報材料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只不過,當竇一凡從印表機里拿起兩份截然不同的匯報材料時,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材料是徐一鳴吩咐他寫的,寫好的材料也應該交回到徐一鳴手中。如果徐一鳴把這一份違背施德征最初意思的材料遞給施德征的話,最終挨罵的人還是他這個執筆的替死鬼。徐到時候,一鳴不僅僅可以把責任推
得一乾二淨,而且還可以白白地從黎自謙那邊撿了一個人情。
意識到這個問題,竇一凡不得不暗自為他自己這種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境況而擔憂。徐一鳴容不下他,這一點竇一凡很早的時候就清楚了。當他帶著凌雲璧給他準備好的字畫在徐一鳴家門口等待的時候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服軟拜山門的方式消除徐一鳴對他的敵意。可惜的是,竇一凡的這個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徐一鳴倒是把東西收下了,不過該使絆子的時候還是照樣使絆子。
如果竇一凡不想走進人家的圈套讓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東西付之流水的話,就必須儘快去除這個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徐一鳴。這是竇一凡拿著兩份著眼點完全不同的匯報材料走進電梯時心裡暗中考慮的。
一山容不得二虎,施德征身邊不可能永遠都留著兩個貼身秘書。要麼竇一凡步步高升,進而取代徐一鳴的貼身秘書之位;要麼竇一凡就老老實實地呆在秘書處當他的辦公室留守人員。
要取代徐一鳴,竇一凡捫心自問此時的他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沒有能力並不是說竇一凡自己不夠自信,而是他和施德征之間的磨合還沒有達到一定的默契。對於施德征,竇一凡除了知道這個市長總是一臉面癱不苟言笑之外,了解得最多的就只有史芸香這個女人了。當然,想要接受徐一鳴的工作,還得看施德征給不給機會讓他接近和了解。可是,如果施德征不是有意栽培他竇一凡取代徐一鳴的話,那麼施德征留他在身邊到底有什麼用處?難道僅僅是不想讓後棟樓的郭老大將他調到市委那邊去?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竇一凡快步走出電梯,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或者,他還有一個人可以諮詢一下的。當日那個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之後又將他退給施德征的鄭林曦應該對這些事情很是拿手的。起碼,在竇一凡眼裡,鄭林曦是應該最拿手的。
只不過當竇一凡啟動汽車往停車場出口開去的時候卻又打消了給鄭林曦打電話的念頭。因為一件小事動不動就跑去打擾人家似乎不是太應該,而且連這么小的事情都解決不好的話,竇一凡也實在不敢出現在鄭林曦面前了。
北京現代往舟寧市區的外圍無聲地沖了過去,竇一凡一門心思地想著親自把那一份按照施德征指示修改好的匯報材料當面交到施德征的手裡。
當竇一凡在史芸香居住的大院子門前按響喇叭的時候心裡卻沒有任何預兆地一陣發虛。他不知道該怎麼對施德征說起這件事情,是旁敲側擊地將徐一鳴的話告訴施德征好,還是直接了當地告徐一鳴的狀。再一個讓他很是忐忑的是,這裡是史芸香的地盤,施德征的私巢,一個十分隱秘隱晦的地方。現在他這麼貿貿然地闖了過來,會不會反而招惹施德征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