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再次放過

  「那天晚上叫你出去的不是施市長嗎?難道那個女人是施……」聽清楚竇一凡的解釋,李慕雲遲疑著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  再聯繫那天晚上竇一凡接聽電話之後匆匆出門的情形,李慕雲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立刻做出了判斷。

  「噓!小聲點,好不好?別那麼大聲!禍從口出,懂不懂?」竇一凡趕緊捂住李慕雲的嘴巴,一本正經地交代。

  「我知道了,可是人家是……那麼大的領導怎麼可以這樣的?那你不就是替人家安頓二奶嗎?難道你到秘書處就是幹這些活的?那還不如不去秘書處了,在市府辦好好地寫你的文章不是更好嗎?」正所謂不拎菜籃子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李慕雲又怎麼可能理解竇一凡那一顆發憤圖強力求上進的心?越是得到的太過容易,越是不懂得珍惜。生活無憂的又怎麼可能懂得為了三餐溫飽而奮鬥的艱辛?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李慕雲在已有的物質基礎上追求的是精神上的財富,而這一切剛好是跟竇一凡相反的。

  「呵,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早點休息吧!我最近實在太累了,這個問題以後咱們再聊吧!」竇一凡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話李慕雲的天真還是笑話自己替領導擦屁/股這一回事。

  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下來,洗漱了一番之後李慕雲依偎在竇一凡的身邊乖乖地閉上了雙眼。  身邊濃烈的男人味讓她有些心慌意亂,可是竇一凡手臂上的傷口和滿臉的疲倦讓她不敢隨便去招惹身邊的男人。

  身上的新傷舊傷和連日的奔波勞累讓竇一凡一沾上床板就沉沉入睡,就算是身邊的女人再怎麼極盡嫵媚也喚不醒他男人的雄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竇一凡突然想起他又一次對自己食言了,他已經忘記了到底是第幾次放過身邊同床共枕的美女了。

  帶著一抹隱隱的失落,竇一凡和李慕雲各自收拾之後一起出了門口。將李慕雲送到公安局門口,竇一凡才調轉車頭往御鵬山方向開了過去。在辦公室裡面將那一份徐一鳴吩咐下來的匯報材料匯總了一下,竇一凡就拿著列印出來的初稿上到了九樓。

  敲響徐一鳴的辦公室,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的竇一凡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聽到徐一鳴的應門聲。就在竇一凡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低頭看了一眼,竇一凡發現打電話來的正是他打算找機會去見一面的施德征施大市長。

  讓徐一鳴想像不到的是他剛剛離開九樓辦公室不到十分鐘,施德征就給竇一凡打了電話並且讓竇一凡立刻上去見他。更讓徐一鳴鬱悶不已的是竇一凡這一次還是不用通過他的辦公室就直接從施德征那邊的大門進去了。

  不過,同樣鬱悶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接到施德征命令要去醫院接史芸香回去的竇

  一凡。當然,竇一凡更加想不到的是直接導致史芸香沒有完全康復就出院的罪魁禍首就是昨晚貿然前去打探消息的馬冬麗。儘管心裡有些疑竇,不過竇一凡還是不願意因為史芸香的事情去頂撞施德征。況且,他今天上午過來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而且這個任務的完成還必須是趁著徐一鳴不在場的時候才有機會做到的。

  「施市長,這是徐副秘書長上次交給我的一份文件的匯報材料。我已經把下個月十六號省專家小組到咱們舟寧市調研考察的材料整理出來了,您看,是不是先讓市長您過過目?」等到施德征把私事交代完畢之後,竇一凡期期艾艾地將手中的文件遞到施德征的面前,然後站在原地等待著施德征的表態。

  「嗯,省里的匯報材料是由你整理的?」聽到竇一凡這話,施德征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看了看還在原地等待著的竇一凡,才淡淡地拿起文件快速地瀏覽了一遍。

  「是的,市長!第一次準備材料,沒有多少經驗。您看看,要是不合適的,我馬上下去修改。」趁著施德征瀏覽文件的那一小會兒功夫,竇一凡把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理直接用語言表達了出來。

  「著眼點都不錯,語言還需要再精煉一點。不過,鏡湖縣的蝴蝶泉這個項目……顏玉洗到底搞成什麼樣了?就鏡湖縣那麼一點泉水,能搞出這麼大的形象工程來嗎?」施德征看文件材料的速度簡直可以用一目十行來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於這種官方文字實在太熟悉了,反正施德征一開口就說出了竇一凡最糾結的問題。

  「從鏡湖縣上傳過來的旅遊宣傳資料來看,這一次鏡湖縣倒是花了不少的時間金錢和精力在搞這個蝴蝶泉項目。不過,蝴蝶泉這個項目還是有些先天性不足的地方,譬如旅遊特色不夠明顯,容易產生跟風現象,可能會造成重複資源的不良後果。」竇一凡心裡雖然有些忐忑,不過還算能夠簡潔明了地說出問題的癥結來。

  「經濟建設方面只能還是用海饒開發區的高科技園區來做典型事例,但是旅遊建設方面鏡湖縣並不能獨當一面。為什麼不考慮用銀月縣的銀狐山,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國家級森林公園嗎?」施德征從桌上的筆筒上取下一支鋼筆在旅遊建設這一點上畫了個圈,然後把手中的材料扔給了站在辦公桌旁邊的竇一凡,面無表情地提示道。

  「當初是打算用銀月縣的,不過看起來銀月縣對旅遊建設這方面的投入和關注度似乎並不如鏡湖高。我昨天給銀月縣委打電話索要宣傳材料,不過到現在還沒有見到相關的資料。這份材料,徐副秘書長催得比較急,所以……有疏忽的地方,我現在馬上去修改。」竇一凡臉上的誠惶誠恐讓施德征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可是他的解釋卻還算是比較謙卑的。儘管竇一凡的解釋有些牽強,但也還算能夠自圓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