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村的村長叫胡家成,這個人比較愛錢。 如果舟寧這邊沒有更加大的人物壓下來的話,胡家成這個村長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不怕人家愛錢,最怕的就是人家不愛錢。」凌雲翔繼續淡淡地說著,更深一層地剖析了形勢,甚至具體分析到銀湖鎮某個村莊的村長了。
「那是,只要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雖然竇一凡是個窮光蛋,但是他的認知並沒有偏頗。或者,可以這麼說,正因為竇一凡是個沒權沒勢的窮光蛋,所以他對這句話才有更加深刻的理解。辦事的難度不在於錢的多少,而是在於給錢也沒有人要這一點上。當然,錢能生錢,錢滾錢之後就是滋生了權,再產生了權錢交易。這是更加深遠的分析了。
「銀月縣的縣長叫胡家禮,呵呵,也是胡家村的。不過,這個胡家禮比較難搞一點,檔次高了他的同村叔伯兄弟胡家成兩三段。這個人,如果需要動用到的話,必須重點關注。」凌雲翔的分析並沒有點到為止,而是把事情攤開來講。👻♕ ➅❾𝓼ħⓤ𝕏.ᑕⓄm 👺♥他所做的這一切事情只能稱之為事前調查。
「銀月縣國土局副局長叫鄭日新,這個人倒是可以說上話,不過這個人也是剛剛上來的,原來是當兵出身的。」看出凌雲翔是十分認真對待這些事情的,竇一凡也就不再對自己所掌握的線索藏著掖著。 如果真的要跟國土局產生關係的話,竇一凡還真能夠借用這條線索。不管是通過周立銘,還是通過他哥哥竇一平也好,都能夠跟鄭日新直接對上話。這也是竇一凡在銀月縣唯一比較有把握的一條人脈。
「如果能夠在村委會層面上解決的問題,咱們儘量不要繼續往上面找人。除非這件事情必須驚動到縣委縣政府或者縣國土局,否則咱們不打擾人家大人物的雅興,先把土地的轉讓承包搞到手再說。當然,所有的前提都必須建立在那個溫泉的泉眼足夠多,並且足夠大的場面來鋪排。小打小鬧的東西咱們就不摻合了。」凌雲翔眼鏡後面的眼睛跟凌雲璧的很相像,只不過凌雲翔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份閃爍,而凌雲璧的丹鳳眼裡更多的是淡漠和清冷。
「嗯,先下手為強!如果走漏風聲,讓這片溫泉暴露於世人眼皮底下的話,估計想要拿到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竇一凡從凌雲翔的那雙金絲眼鏡中似乎看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似乎那是一潭寧靜的深井,可是又似乎盤旋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的確是這樣的,所以我今天一個外人都不帶,就咱們哥倆一起進山。瓶子我都帶來了,全部都擱在車後箱。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上午就應該能夠出檢測結果。」凌雲翔側過臉看了一眼,語氣十分淡然地說著,似乎很難察覺到他有什麼情緒波動。
「一
出檢測結果,我馬上找人聯繫上胡家成,先摸清底細再說。」相對於凌雲翔的淡漠,竇一凡的情緒就十分的高漲,似乎是看到一張張的紅色鈔票在面前漫天飛舞。儘管熱血沸騰的竇一凡並不知道凌家兄妹倆能夠將這個溫泉搞成一個多大的場面,但是他的自覺告訴他這就是他苦苦追尋著的賺錢機會,一個足以讓他脫離貧窮的機會。
「好!璧兒能夠看上你,說明你就是一把好手。」聽到竇一凡充滿激情的安排,凌雲翔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笑得相當的無害。
「呃……雲翔哥,能夠認識你和雲璧是我竇一凡的運氣。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不用太客氣的。」竇一凡似乎從凌雲翔的話中聽到某些不怎麼淡定的成分,只不過凌雲翔沒有開口挑明,他也無法解釋。再加上,原本有些事情就是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越描越黑,這句老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更何況他和凌雲璧原本就是解釋不得的關係。
「呵呵,如果沒有你的話,璧兒可能已經命喪大海了。幸虧你在場,救了璧兒,還有那個蕭曉敏。就衝著這個救命之恩,我和璧兒都應該感激不盡了。更何況你今天純粹是為了幫助我們兄妹兩人創事業。一凡,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如果這個項目搞得成功,乾股是少不了你的。這一點,我凌雲翔說話算話。」凌雲翔淡淡一笑,將話題扯開了,當然,也沒有錯過竇一凡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安。
「雲翔哥,你客氣了!銀狐山到了,從這裡再往裡大約兩公里左右就是我所說的那個溫泉眼。不過,據說前幾年已經有一批從億州來的專家過來考察過,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後不了了之。」竇一凡淡淡地笑了笑,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雖然他並不知道凌雲璧和凌雲翔兩兄妹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也不知道凌家前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竇一凡卻知道凌雲璧心裡很苦。一個連自己兄長都不敢徹底相信的女人,一個曾經錦衣玉食卻甘於委身給一個比她大了差不多二十歲男人的昔日公主,凌雲璧心裡到底隱藏著多大的秘密,承受著多少的痛苦和折磨?這些都不是竇一凡能夠想像到的。
竇一凡領著凌雲翔往那個曾經留下他和李慕雲牽手身影的山坳走了過去。凌雲翔帶來一個不小的箱子,裡面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每當兩人走過一個泉眼山澗,凌雲翔都會停下來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些溫度很明顯高於平常溪水的水源。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山林里走去,追尋著大自然留下的足跡往山坳的深處而去。直到兩人來到一片青煙裊裊的茂密叢林裡,凌雲翔終於停住了腳步。竇一凡環視著這一片似乎並沒有什麼人煙的荒嶺,學著凌雲翔的樣子伸手往裊裊婷婷輕煙下的泉水探了探,卻差點被燙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