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思維無法接軌

  「省里有人?還是省報裡面有朋友?」徐一鳴涼涼地打量了一下腦門似乎一直在冒汗的竇一凡,心裡不由得暗自嗤笑,看來這個長大牛高馬大的年輕人也不過如此,還是一個初出茅廬沒見過世面的小毛頭。✋👌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當然,三言兩語就能夠把竇一凡嚇得額頭直冒汗,對於徐一鳴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情,但是對於竇一凡本人來說卻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啊?您說什麼?我……其實也沒有什麼人在上面,只是,只是……」竇一凡嘴裡有些錯愕地叫了一聲,可是心裡卻暗地裡多留了個心眼。

  平日裡這個不苟言笑的徐一鳴到底城府有多深,竇一凡雖然還沒有真正較量過。但是單憑那天晚上在帝豪酒樓被他撞破施德征好事之後徐一鳴親自過來包廂暗自警告他的那一手,竇一凡就已經知道不動聲色的徐一鳴很有殺傷力。特別是看到周立銘和李勇贊他們對徐一鳴畢恭畢敬的模樣,竇一凡心裡更是清楚施德征身邊這個貼身秘書在眾人面前的能耐。

  「呵呵,年輕人多個朋友是好事,日後說不定還能搭把手幫上忙呢!小竇啊,你說這話在不在理?」徐一鳴慢條斯理地瞄了竇一凡一眼,臉上是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瞭然表情。🐨🍟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是,是這樣的,徐秘書長!」竇一凡點到為止,也不再為自己爭辯。  徐一鳴說得很在行,像舟寧的水平,能夠在省報上發表一兩篇文章已經很不錯了。現在他的情況是不僅發表了一兩篇文章,而是是衝著發表一個系列文章而去的。

  況且,特別難得的是這些文章都是以舟寧市經濟發展為主要內容的系列報導。當然,要在省報裡面找個副刊發表一兩塊小豆腐乾吟點舒情畫意的詩歌之類的,倒也不是一件特別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是說舟寧這個窮地方就沒有人才,在舟寧那些個什麼作家協會之類的那些個詩人們偶爾也會在億州省人民日報的副刊里冒個泡浮個頭什麼的。但是,像竇一凡這種在省報上大型的系列報導在舟寧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如果竇一凡這個時候一定要將這個從舟寧建市以來的第一次硬生生地歸結到自己的能力和實力上去的話,估計不僅徐一鳴不可能會相信,更會立刻引起徐一鳴對他信任指數的下降。

  說了人家未必會信,但是不說卻又不能回答人家的質疑。竇一凡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含糊其辭地答應著。說不定徐一鳴也就不再追問這個問題了。竇一凡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的。可是讓他稍稍安心下來的是,徐一鳴果然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雖然是有朋友相助,但是個人的文筆也是相當重要的。小竇,我看你很適合干文秘類的工作。說說看,對你現在的工作有什麼看法。」徐一鳴對於竇一凡還算是含糊其辭的回答似乎並不怎麼介意。話鋒一轉

  ,徐一鳴一下子就提到了竇一凡現在的工作情況上來了。

  「現在的工作?呃……現在的工作就是,就是踏踏實實地工作,認真完成上面下達的任務。」徐一鳴這個話題的轉化倒是出乎竇一凡的意料之外。他有些困惑地抬眸看了看還是保持著一臉面癱的徐一鳴,不知道這個問句到底是什麼含義。

  「嗯,那就好!」徐一鳴沒有繼續再挑開話題,而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看著一臉誠惶誠恐的竇一凡,徐一鳴忍了忍還是將衝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哎,謝謝徐秘書長的鼓勵!」竇一凡一頭霧水,明知道徐一鳴這個『那就好』之後還應該有某些內容,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跟徐一鳴的思維接軌。沒有弄懂領導的意思,又不能直接開口相問,竇一凡乾脆就把自己的疑問表現在臉上。他睜大雙眼看著徐一鳴,神情像是一個充滿了十萬個為什麼的好奇孩子。

  「嗯……接下來的三篇文章涉及都是那些方面的?」徐一鳴淡淡地掃了掃一臉茫然的竇一凡,發現這樣一個把心思書寫在臉上的年輕人應該不是能夠構成威脅的人物,心裡也開始降低了戒備的級別。

  「接下來的是舟寧的海產養殖,旅遊業的開發,還有……」竇一凡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是該直接告訴徐一鳴最後一篇文章的內容還是等著市政府這邊自己去發現。現在告訴徐一鳴等於將所有的炮火都引到自己的身上,這是竇一凡現在迴避都來不及的。可是不告訴徐一鳴,等到被發現最後一篇文章是純屬拍郭銘記馬屁的時候,他的鞋子是不是會越穿越小,日子就更不用想著會好過了。

  「市府辦那邊都有誰具體幹活的?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可是,就在竇一凡猶豫著斟酌詞語的時候,徐一鳴已經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在徐一鳴眼裡,市府辦這個可有可無的邊緣科室早就應該取締了,估計接下來的機構精簡也會從這些沒有任何建設性的重複性科室下手的。可笑的是,於坤明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了,自己不自知還總是在人前人後擺著一副大領導模樣到處招搖。有些話,徐一鳴不可能直接了當地對竇一凡說。

  況且,這些事情還沒有到最後蓋棺定論的時候。說不定這些被取消掉科室的那些人到時候找到的位置比其他沒有取消的還要好得多呢!甚至,徐一鳴心裡對於自己的位置都有些沒有把握的成分在裡面。施德征不像其他的領導那樣一般不會輕易去更換自己的司機和秘書,而是全憑個人的喜好,想換就換。

  作為高高在上的領導,施德征並沒有體會到當秘書的人被自己的上司拋棄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這種可怕程度堪比十分受寵的后妃一下子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錄用的那種,淒悽慘慘戚戚,無處話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