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可以看出孫振崗的確是早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的,估計在常委會召開之前早已經確定了行動計劃。 從上而下的壓力到了專案組組長顏宏偉這裡就轉化成了實際的工作壓力。
「還是等一下吧!估計廖如林那邊也應該快了。這老廖今天是怎麼了?平時手腳挺利索的,今天這都發哪門子瘟了?真是的,關鍵時刻最怕這種掉鏈子的。」顏宏偉向吳子胥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示意吳子胥稍安勿躁,可是顏宏偉自己卻忍不住念叨了起來。
「顏局,這是您需要的材料。」就在吳子胥重新落座的時候,副局長辦公室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顏宏偉高聲答應了一聲,廖如林從外面推門進來,將手中的檢測結果交到顏宏偉的手裡。
「嗯,我看看,這……怎麼可能?」顏宏偉臉色一變,拿著手中的檢測結果『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雙鷹眼凌厲地盯緊了站在面前的廖如林,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這……這……廖叔,你……」吳子胥湊到顏宏偉面前拿過他手裡的紙張,一看上面的結果也立刻變了臉。
「廖叔,你怎麼能……」原本坐在不動的夏谷宇不用上前都已經猜到了檢測結果,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廖如林卻實在說不出下半句話。
「廖叔,有沒有可能是檢測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吳子胥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材料,掙扎著想要給廖如林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沒有,沒有問題。」廖如林滿頭大汗,臉色一片死灰,嘴裡喃喃地想要說什麼。
「廖叔,會不會是……」吳子胥艱難地張了張嘴,剛想暗中提醒廖如林卻被顏宏偉冷冷地打斷了。
「吳子胥,把技術科的林梓欣叫過來。重新檢測,一切都重新檢測,包括現場的血液採樣,足跡指模,毛髮,特別是死者陰道裡面的殘留精液,全部重新檢測。廖如林,你最好給孫局一個交代。」顏宏偉對著站在一邊還想替廖如林說話的吳子胥冷冷地下達了命令之後立刻回頭朝廖如林冷冷地扔下一句讓廖如林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的話。
「可是……是,顏局!」吳子胥沒有辦法,只好聽從命令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一邊往門外走,吳子胥心裡一邊思考著要不要直接告訴顏宏偉他前幾天從夏谷宇那邊聽來的消息。如果廖如林和廖振峰的父親廖如凱真的是堂兄弟的話,今天廖如林的這一番舉動也就不難理解了。可是讓吳子胥無法理解的是,當了一輩子法醫的廖如林竟然如此的糊塗。
是廖如林太高估了他自己的手段了還是他太低估了廖振峰的智商?難道廖如林根本就沒有想到廖振峰會直言不諱地承認了跟女死者的不正當關係?還是這個案子的確是另有隱情?
在心裡暗暗分析著案情的吳子胥在電梯口停住了
腳步,突然想起現在的通訊這麼發達,一個電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幹嗎非得上下樓地折騰。想到這裡,吳子胥一把摸出袋子裡的手機,立刻給技術科的林梓欣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吳子胥有些睏乏地倚在牆上望著燈火通明的刑偵技術樓,陷入一場沉思當中。
吳子胥等人是整夜無休無眠地研究著案情,可是無所事事的竇一凡卻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文章的事情已經解決,竇一凡原本以為折騰了那麼多天,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地睡一覺的。可是沒想到他在床上就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睡。隔壁的王曉剛今晚沒有回來宿舍嘿咻,也不知道是身邊的女友已經輪換得差不多了,還是因為被李梓冶和竇一凡這麼攪和著也實在沒性趣了。反正,這兩天晚上王曉剛是沒有回來宿舍壓大床。
很少在外面過夜的李梓冶今天也不知道上哪了,反正今晚的房間特別的安靜。缺少了隔壁房間徹夜折騰的聲音,竇一凡竟然有些不可思議地感覺到午夜的房間裡面似乎顯得有些空曠。他第一次感覺到住了兩年的宿舍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同一個時間點起床梳洗上班,當穿戴整齊的竇一凡走出客廳的時候,他意外地發往常都是回宿舍住的李梓冶昨晚竟然一夜未歸。竇一凡自嘲地笑了笑,連李梓冶都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了,看來被上帝遺忘的人只有他竇一凡一個了。
在上班的路上,竇一凡特意繞到一個報亭里買了一份當天早上發刊的億豐省人民日報。竇一凡有些手忙腳亂地翻看了一下,發現第一版正面刊登的是省委書記莊振邦在億州視察電子信息產業高科技園的圖片。逐一查找之後,竇一凡在省報的第三版發現了他的文章。黑色字體的大標題《活力舟寧,錫礦場整改舊貌換新顏》在竇一凡眼裡看來似乎分外地顯眼。文章的內容是竇一凡在凌雲璧的指點下修改多次的,可是跟文章配套的圖片卻是竇一凡一無所知的。看著報紙上舟寧錫礦秀麗的景色和親臨現場視察和指導工作的郭銘記,竇一凡再一次意識到他該向凌雲璧學習的東西實在不少。
按捺著心裡的激情澎湃,竇一凡像往常那樣從地下停車場往電梯口走去。習慣性地往杜潔琪平時停車的位置望了望,竇一凡突然覺得那個空蕩蕩的停車位實在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一腳跨進電梯,竇一凡對已經比他快一步進了電梯裡的兩個男人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相互打了個招呼。
站在電梯裡面各自拎著一個公文包的兩個男人都是市政府七樓秘書室的,高一點的是秘書一室的蘇水寅,稍胖一點的是秘書二室的何觀宗。
電梯徐徐上升,電梯裡面的兩個男人開始旁若無人地討論起昨天中午發生在市政府宿舍大院公安局抓人的事情。
「你昨天真的是親眼看到姓廖的被警察銬走?」秘書一室的蘇水寅似乎有些不怎麼相信地追問了一句。